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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虫小技无须劳烦侯爷,我虽然不会,但我儿子会。朱爹指向儿子朱富的方向
朱富愕然,爹,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谁也没有料到,朱爹会突然来这么一手,将众人的情绪一下子推向了高峰黑熊驸马弹琴,真是骇人听闻啊。
不等朱富拒绝,朱爹已然闪身来到了他的身边,一把将朱富拉起了身,如众所期待的种子选手般,将朱富的右手高高举起,向众人致意。
池南虽然聪慧,但这回也猜不到这老家伙到底想干什么,也跟着站起身,蹙眉道:喂,这个玩笑开不得。
弄不好殿前失仪的罪名就会被有心人扣在朱富头上的。
朱爹眼白一翻:谁在开玩笑我儿子,就是会弹嘛。
跟着不等池南反对,便将朱富拉到了一边,在他耳旁轻语道:
你十岁的时候,不是偷偷去私塾学了一首卖油郎的曲子嘛,就弹那个好了。朱爹亲记得当年儿子缠着他要买琴的执着,蹲在琴铺门前抱着他的大腿,怎么都不肯离开。
朱富满头黑线的看着自家老爹,卖油郎的曲子不适合在这种场合弹奏吧不说当年他只是为了好玩,只说琴好了,最起码当年他所学,所弹的还是有弦的吧。
不行的爹,那个什么无弦琴我见都没见过,更别说弹了,你就别瞎捣乱了好不好朱富简直想对自己这个不靠谱的老爹跪下来求饶了,在这么下去,他的这条小命也迟早被他玩死。
怎么不会你十三岁的时候不是用真气帮张寡妇家的黑猪渡过真气,逼出了戳进它肚子里的钢钉吗弹那个琴,其实就是运功逼毒,你去试试就知道法门了,去吧,爹看好你哟。
听到自家老爹如此不负责任的言论,朱富简直想哭的心都有了,拜托,那是帮猪逼出肚子里的钢钉,现在是弹琴,两件事情完全搭不上边好不好
朱富哭笑不得,如果将老爹此时的言论说出来,估计在场大多数人都会被笑死。
这边厢朱富还在挣扎,那边厢人们已经准备好了琴台,就等黑熊驸马上座,一鸣惊人。
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实在不好,朱富尴尬着脸色,被自家老爹推上了刑台,朱爹指着无弦琴上的几只小孔,对朱富说道:
看,内力就是这样注进去,从这些孔里出来。别用那太蛮恨的内功,用十一岁我教你的那套绵绵不绝,好,就这样。
爹朱富低声叫了声一去不复返的老爹,只想撞墙,什么叫:好,就这样本一点都不好,好不好他还是没弄明白,这玩意怎么弹
琴台放在荷池边上,他背临池塘,环形面对着在场宾客,定远侯与安将军就坐在他的正对面,稍微偏一点是太后和皇帝,而后便是丞相和文远侯那一席,然后是媳妇,她正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他
唉,朱富到今日为止才知道,什么叫做骑虎难下。
为了不让媳妇继续担心,朱富看着眼前的陌生物体,轻轻的将内力注入爹说的那些孔内,呜呜的悲鸣声自孔内传出,但怎么听都很难将其与琴声混为一谈。
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发笑,有的开始指指点点,朱富让自己定下心神,不住变换内力劲道,杂乱的呜呜声也渐渐变成了稍有韵律的音调。
朱富决定豁出去,连贯着弹奏试试看,源源不断的内力注入琴内,各小孔也接连发出短浅的鸣声,朱富刚觉得渐入佳境,可忽然在左起第二个孔内传来一声轻不可闻的嘎达声,朱富先是没有在意,依旧将内力源源注入,可就在这时,情况发生了转变。
从朱富弹奏的这把西域名器上弦月的无弦琴中出一支半指长的麦芒,金闪闪的,直而出,突的一声便将琴台正对面坐着的安定侯安清倒在地。
随着安定侯爷的倒地不起,无弦琴如被人开启了开关般,一支支麦芒模样金针鱼贯向四面八方。
眼看着面对琴台的皇帝、太后、丞相、文远侯、还有几位公主驸马都将遭受重创,朱富被眼前的景象弄懵了,但再怎么懵他也知道,这些麦芒都是因为他的内力催动才会自无弦琴中出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此时并不是去想怎么回事的时候,麦芒金针眼看便要向席间,说时迟那时快,朱富使出了最轻灵的步法,几个闪身,便截住了离他所在最近,向四公主与四驸马的金针,六公主有六驸马在侧,不用担心,但是媳妇与二公主青瑶身边却是无人庇护的,朱富纵使快如闪电,也无法同时救下两个人,看着媳妇略带惊愕的娇容,朱富心急如焚。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自他身旁闪身而出:池南交给我。
朱富怎肯轻易将媳妇的安危交到别人手中,冲着池南的方向加紧了步法,谁料那人却从后阻止,朱富与之推了两手,急迫之下,媳妇便被那人飞快的带离了坐席,朱富即刻转身,拉开了坐在媳妇身旁的青瑶公主,金针险之又险的从他胳膊上一划而过,顿时皮开绽,鲜血横流。
青瑶公主吃惊不小,看着朱富流血不止的手臂,心中五味陈杂。
朱富不以为意,轻点了自己胳膊上的止血道,便将伤口抛之脑后,定下神来向四周看了看,太后与小皇帝那边,朱爹首当其冲截住了金针,丞相那边也暂时无虞,所有人都按住心房,体验着劫后余生的心跳。
谁都没有想到,这场意外的演出会给赏荷宴带来此番惊天动地的骚动,毫无疑问,这是一场暗杀事件,虽然未及弑君,但安定侯却首当其冲,遭逢大难。
池南从安容的怀抱中挣扎出来,先看了看朱富的伤势,知晓并不严重,才临危不乱唤来了太医为被金针中,昏迷不醒的安定侯诊治。
金针幸好未伤及侯爷心肺,只是贯穿其肩胛骨,休息两日应无大碍。诊治太医收线后,对池南禀报道。
安定侯稍微恢复了点意识,便急忙跪地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