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许国听着来人的声音,忽然顿住,立马抬头望去,
此生此夜的风雪陡然大了起来,他从未经历过这般大的风雪,顿时如入梦中。
一切都变得那般的不真切,来人的身形在风雪中隐隐绰绰,他死死地盯着,就像要望透黑夜似的。
白雪陡然仰头长啸,那啸声凄厉悲切,岱钦那只平素嚣张的雪鹰王八蛋也被这狼啸吓得缩在树上装死。
那身影一瘸一拐近了,岱钦握紧刀,厉声喊道:“来者何人?”
“何人?”男子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大刀狠狠插入雪中,懒懒地靠着刀背,“活腻了吧,敢碰你爷爷的狼崽子!”
岱钦笑了两声:“我爷爷在下面呢,要不你下去和他会会。”
两人正剑拔弩张之际,只见那雪狼咬住陆许国的衣袖,将他从岱钦身后拖了出来,一边拖还一边嘤嘤地叫着,像小孩子受了委屈一般。
靠在刀背上的男子瞥见陆许国,陡然直起了身子,像是石柱一般,一动不动,眼睛眨也不眨,
雪花飘落进他的眼中,像是被刺痛,慌忙眨眼,眼泪跟不要钱似的扑簌簌滚下,
兴许是觉得丢人,忙用双手搓搓脸,用力眨眨眼,继续瞪着陆许国。
是他……没错!是他!
那年在白梅岭,他明明见他了无生息地躺在血泊中,被陆寒江手刃,
他见战无不胜的陆许国躺在那里,跟发疯了一般,拖着刀就与陆寒江缠斗在一起,
陆寒江终究是技高一筹,将他逼得节节败退,无奈只得狼狈落跑,
不出三日,明月州内就传来风声,说是陆许国叛逃恒阳,一道随行的还有玉面罗刹李濯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