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姑娘的意思是初次进府,理应过来拜访侧福晋。”人家把话说得入情入理,听竹就是有心拒绝,也找不到机会,最终只能为她跑上这一趟。
“过来拜访我?”婉兮嘴角扬起一抹讥诮的笑意来。与其说是来拜访她,不如说是知道胤禟回来了,想来个不期而遇,不管成不成功,最好先留个印象?
心里有了底,婉兮反而不那么排斥这位董鄂姑娘,“行了,既然这位董鄂姑娘如此有礼,就先把人请到花厅用茶,容本侧福晋稍作梳洗。”
“是。”听竹看着婉兮的态度转变,虽然心里有些讶意,不过她早已习惯了依着婉兮的命令去做事,所以根本没想过问为什么。
搂着婉兮的胤禟看着小女人言不由衷的模样,一阵好笑,“若是不想见,便让听竹她们直接打出去便可,不用勉强自己去迁就任何人。”
婉兮在他怀里蹭了蹭,随后一脸不情愿地道:“爷真以为人家是来拜访妾身的么?人家是冲着爷来的。”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胤禟回来没多久便来了,这时机还真是掌握的恰到好处呢!
“娇娇这可是在吃醋?”胤禟伸手捏着她小巧的下巴,一脸戏谑地问道。
“若妾身说是,爷又打算怎么处置妾身呢!”眼波流转,此时的婉兮一扫平日恬静优雅的模样,变得无比的妖娆。
胤禟嘴角一勾,搂着她身子的双臂微微用力,“处置?爷为何要处置娇娇,爷倒是希望娇娇的醋意能再大一点,最好闹得不可开交,到时爷寻个借口把这院里不老实的都给处置了。”
“那爷也不能拿妾身当筏子,否则皇上要是怪罪下来,受罪的定是妾身。”婉兮笑颜如花地比划着,那模样又是得意又是在说自己这小身板还当不起这大任。
胤禟不语,出声唤来高嬷嬷等人侍候婉兮洗漱,等她梳洗完毕,胤禟这才站起身陪着她一起往外走。路上,小心眼的婉兮一直强调,让胤禟不许同那位董姑娘说话,胤禟一阵好笑,心里却觉得暖洋洋的,很是窝心。
这后院女眷争宠是不可避免的,时不时地用点手段拉拢男人,无可厚非,实属正常。若是遇上一个劳素不忌,这后院还不知道是怎样一个乌烟瘴气的模样。好在胤禟风流却不下流,即便有女人却也不是没有顾忌,再者遇上婉兮的时候尚早,后院的女眷人数有限,否则婉兮就是再重回一世,没有胤禟的支持,她怕是也难像现在这样活得风生水起。
玉惠在花厅里,目光轻轻打量着四周,现这清漪院虽然比嫡姐的正院小上一些,但是从里到外,精致无比,很多地方的摆设比之正院也有过之而无不及。由此她才算是真正感受到这位侧福晋的受宠程度。
若是别人也许会因此而产生一种知难而退的情绪,可是于玉惠而言,越是如此,她就越是想要将她取而代之。
小时候在董鄂府里的日子太过艰难,原本她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逃离被人掌控的命运,谁知见到九阿哥的第一眼,她便动了心。从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满足于现状,她开始想要更多。
完颜氏越是受宠她越是想要取代,嫡姐越是嚣张,她越是想要越,而对阿哥的心思越深,她便想要他独一无二的宠爱。
她的这种贪婪和急迫无人能懂,但她却努力想要达成。正因为有这样的想法,她才会不顾董鄂氏的怪罪,在打听到九阿哥回府的消息后,直接捧着早已准备好的礼物往清漪院走来。
正想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玉惠收敛一下脸上的神情,急忙站起身。目光所到之处,见到的却是胤禟搂着婉兮走进花厅的画面,瞧他小心翼翼的模样,玉惠想,有一天,她若是怀上他的了,他是否也是这般温柔体贴。
跟在玉惠身后的翡翠见她愣,不由地伸手扯了扯她的袖子,生怕她这种无礼的举动惹来主子爷的反感,“姑娘……”
“哦……玉惠给九阿哥请安,给侧福晋请安。”回过神的玉惠,立马端正神态,给两人见礼。
“起吧!”胤禟凤眼微眯,他确定自己是第一次到眼前的这个少女,但是她却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婉兮注意到胤禟的目光一直落在玉惠的身上,不由生气地伸手掐了他腰间的软肉,见他皱眉,不由地凑到他耳边道:“爷这里在看什么?难不成是瞧上了?”
胤禟瞧着她小醋坛子一般的模样,不由地伸手拍了拍她的小手,轻声道:“稍安勿躁。”
婉兮眼珠微转,目光落在站在下方的玉惠身上,稍作打量,才现眼前的这个少女,举手投足间况和她有几分相似,特别是说话时的神情,若非她们长相不一样,她怕是要把她的神情模仿的惟妙惟肖。
难怪胤禟刚才会有些一瞬间的停顿,原来是看出不对来了。
“看座。”胤禟把玩着婉兮柔若无骨的小手,面色温和,嘴角含笑,可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笑得越温和就表示别人越倒霉。
林初九瞧着面露娇羞的玉惠,眼里闪过一丝鄙夷,有道是不作死就不会死,都已经作死作到人家面前来了还不知,那就活该倒霉。
“玉惠谢九阿哥,谢侧福晋。”玉惠内心虽然压抑不住兴奋,可还知道分寸,而正是这点分寸才没让胤禟把她直接给丢出去。
婉兮瞧着胤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也不打扰,抬的瞬间,将目光投向坐在下的玉惠身上,笑问:“董鄂姑娘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