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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定了那内阁家的二小姐?”
袁子清害怕听到袁石崇诧异的回答“哦,微臣怎么不知道”,或者回答“没有的事”,那他的谎言就要不攻自破,丢脸丢到了。
不过还好,袁石崇没有“出卖”他。
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蓝天一眼,眼底有欣慰的惊喜:“既然子清喜欢,我们也不会反对的。”
糟糕了,爹误会了,误会以为他喜欢那个内阁家二小姐了。
袁子清心里大喊糟糕,更担心蓝天忽然一个心血来潮给他指婚,蓝天是太子,而且已经成婚了,他金口玉言,就不是儿戏算得上半道圣旨了,如果蓝天赐婚,自己是不得不从的!
袁子清心下乱的担心的,可是又不敢开口说什么,只能期待蓝天不要拿图个好玩,随便给他指婚。
蓝田斜看了他一样,嘴角暂放了一个坏笑:“哦,如果真的定了那家的二小姐,那本太子可就要恭喜袁太傅和袁少傅了,袁少傅的年岁,是该娶亲了,替袁家开枝散叶后续香火。”
袁子清整个傻在那里了,这不是变相的指婚吗!
袁太傅那样子,都快要谢恩了,而袁子清,则是快要哭了。
哪知道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蓝天继续懒懒的开了口:“只是袁太傅,我听说那内阁家的二小姐,是小妾所出,过继给内阁家二夫人养的,这样的女人,怎么配的上袁少傅呢!且不说袁少傅和你袁家面子上无光,我都觉得跟着面上无光了,毕竟袁少傅是我的少傅,怎么可以娶庶出的女儿,是吧!”
袁子清总算松了口气,也明白了蓝天这是在耍他,蓝天怕是早就看出了他那句要和什么二小姐好的话是信口胡说的,所以才这么耍玩他,气的袁子清啊,真的想扑上去,对着蓝天的脖子就狠狠一口咬下去。
袁太傅本也不急儿女婚事的,而且那家的二小姐配他儿子,确实有些高攀了他们家,矮矮胖胖其貌不扬的,门不当户不对之外,这容貌上也是不匹配的,既然太子说这婚事不能成,那就不能成吧!
今日这闹了几番,袁子清和蓝天,也恢复了以前的友谊。
九月中旬,就是中秋了,宫里设宴,袁家面子开广,别人只能带一个女眷,但是特许了袁家全家出席,一进宫,男女就被分开安排了,袁子芳头疼的跟着母亲到处和那些大家闺秀夫人小姐们应酬。
而袁子清则是跟着他父亲,在男人休息的宫殿里静候,说是静候,其实耳根子一点都不情景,袁太傅是久在官场,虽然没有沾染官场的不良习气,但是却也是熟谙各种之道,自然与人聊起来客气奉承的你来我往,一点都没有觉得疲累。
袁子清就不一样了,他本是一株清莲,如今在这人人虚与委蛇,谄媚奉承的环境里,当真是憋闷的很,可是要走又走不掉,这是宫里,不是他家里。
只能扯着个笑脸,煎熬的等到了开席,这宫里设宴,说到底就不是来吃饭的,只是来听皇上说话的,一餐饭下来,只是叩叩拜拜的,中间终于有些闲暇了,他的目光不受控制的朝着蓝天的方向望去,只见他也在看着自己。
他举杯,蓝天也举杯,心照不宣的,两人隔空碰了个杯,他仰头喝尽,蓝天亦然,然后,两人相视而笑。
筵席就要散去之时,蓝天突然当着在场百官的面,给皇后提了个请求:“母后,儿臣能留袁少傅再去我那重阳殿小酌几杯吗?”
皇后的脸,微微变色,开口要拒绝,可是看着百官居然都偷偷地看着蓝天和袁子清,她心下恼的不行。
大概是大家都有听到前段日子的流言蜚语,以为蓝天和袁子清有什么关系吧。
这个时候,她若是决绝了蓝天的请求,岂不是欲盖弥彰,倒不如大大方方的答应,君臣喝酒,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看着蓝天,她心里恨恨,知道蓝天是故意为之的!让她无法拒绝!
“既你们友情深厚,再去小酌几杯也可以的,但是不要喝的太多!”
皇后的坦荡荡落落大方,倒是让那些心里龌蹉乱猜想的人,对自己的人品鄙视了一番。
终归是谣言而已,太子和太子妃这般相爱,这是事实,太子怎么可能是个好男色之徒。
再说听说袁家在给袁子清张罗婚事了,可见两人根本就是关系太好的兄弟,被人利用了两人的关系太好乱作文章呢!
在座的多数都是太子 党,对他们未来的君王,自然是从心里信任的。
筵席散去后,皇上留了袁太傅下棋,目的是很明显的:先别走,后头把你儿子一起带走。
而蓝天则是领着袁子清回到了重阳宫,在水榭上对着林婉儿耳语几句,林婉儿顿时满脸通红,娇羞的低头,然后转身离开。
还说不恩爱,这般的交头耳语,温柔相向,怕是已经伉俪情深了吧,许不久后,就能听到太子妃身怀有孕的消息。
袁子清幽幽的望着林婉容消失的背影,眼眶居然有些湿润,却在蓝天转头回来的时候,硬生生逼回了肚子里,还好天色黑暗,蓝天也没看出他的异样。
重阳殿外的小院子里,已经设下了酒席,急叠下酒菜,两壶黄酒,还有几盘水果,太监陈德一直伺候在一边。
蓝天看着他碍眼,于是挥手打发他:“下去吧!这里我们自己来就可以!”
陈德不动,有些惶恐道:“皇后娘娘让我伺候着两位。”
袁子清这个二愣子,还回头对皇后表示了谢意:“娘娘想得周到啊,殿下,就让陈德留下伺候吧!”
只有蓝天知道,陈德这不是伺候,是监视,皇后怕他和袁子清酒后做出什么不轨的行为,所以留下了陈德来检视,但是皇后或许搞错了陈德是谁的人了。
“出去,别让我再说第三遍!母后问起来,你就说你一直就在这伺候着就行了。”蓝天的脸色太过严厉,吓的陈德什么都不敢多说了,这接的苦差事啊,他真是进退不得。
不过毕竟他的主子是蓝天,他只能退出了院子,关上了垂花门,也不敢走远,怕皇后随时来检视,那他不就完了,所以只找了一处近处的假山靠着等候袁太傅过来,等着等着,尽然犯了困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院子里,蓝天和袁子清喝美酒,谈笑着,聊天聊地聊时事,皓月半空,起舞弄清影,他们吃着糕果吟着佳句,抚琴舞剑,好不惬意。
不知不觉都喝的有些多,蓝天醉了六七分,而袁子清则是醉得有些七荤八素的了。
蓝天举着酒杯,踉跄着上前,月光下,袁子清的脸红润细腻,醉态朦胧的眸子里,透着几分的妩媚,那沾着酒气的薄唇,红艳欲滴,蓝天忍不住拉了他入怀,动情道:“子清,你真美!”
“殿下说笑了,我是男人!”
醉的天南地北都分不清了,居然知道自己个男人,知道美是用来形容女人的,真是可爱。
“子清,我喜欢你,我爱你,子清!”蓝天动情的揽住了他的腰肢,靠近他的唇瓣,然后用力的摄住。
不同以前半真半假的啃咬,这是真的亲吻,薄唇辗转在他的红唇上,蓝天温柔却又霸道的shǔn xī 着袁子清口内的蜜汁,舌尖探入,那袅袅的酒香,清香的口气被他一丝不漏的捕捉到自己的唇中。
袁子清被迫承受,似乎并不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居然没有推开蓝天,非但没有推开,还任由他在自己的口内肆虐,一寸寸的拜自己吞噬的呼吸困难。
“唔……”终于,当呼吸快要断绝的时候,他小声的轻吟了出来,蓝天因为这一身轻吟和这个冗长热烈的吻而全身颤栗,每一条血脉都嘶吼着要他,不顾一切的,他接着酒胆,把袁子清一把打横抱起,用脚踢开房门,再反脚踢上。
讲袁子清小心的放在床上,烛光下他美好的睡颜,简直就是引人犯罪,蓝天醉的更加厉害了,不知道是酒劲上来了,还是眼前的人迷醉了他。
他小心翼翼的躺在他的身边,将他紧紧地搂入怀中,好似要把他揉碎在自己的胸膛。
鼻子用力的呼吸着他脖颈间的香气,淡淡的荷花香,让人迷醉。
再也等不及了,蓝天用额头抵着子清的额头,薄唇贴上了子清散发着醇厚酒香的粉嫩嘴唇,肆意的撬开他的贝齿,灵舌长驱直入,勾缠住子清湿濡的舌尖,一遍遍的一寸寸的挑逗,玩弄起他的舌头。
一吻烧身,虽然十六岁的他身子才刚刚成熟,但是反应却很是刺激,那种涨痛几乎难以忍耐。
他只能一把拉开袁子清的衣衫,揭开他青绿的朝服,然后是他菲薄的里衣里裤,当他美好的如同上好的羊脂玉一般的身体一寸寸的跳跃入蓝天的眼球的时候,他的尾椎骨忽然一阵酥麻,苍天,他居然看着袁子清的身子,就送出了滚烫的液体。
他也不愿意去清理自己锦袍内大腿上的不适感觉,弯下腰半撑在袁子清身侧,从他的眉心开始亲吻,一路往下,最后停留在他胸前的红梅上,捕捉到了那一丝红嫩,肆意的啃咬。
醉的已经烂泥一样的袁子清,身体起了剧烈的反应,颤抖了一下后,那红梅挺立的让人欲望贲张,蓝天的手,一路往下,爱抚着袁子清身体的每一处,最终停留在了他胯间的反应上,正要把玩一番,陈德不合时宜的来敲门了。
“殿下,您在里头吗?”陈德看着禁闭的房门,不敢造次冲进去,怕遇见什么大场面,那他的脑袋就不保了。
之后本来要好好的亲吻爱抚这上好的玉石一番,小太监却不合时宜的来敲门,怕被看出什么端倪,他忙整理好子清的衣衫,偷香后的欢愉,兴奋的扫了几丝醉意,他神态飞扬的去开门,也不管自己的裤裆是潮湿的。
“做什么?”蓝天不悦的看向门口,说话间却是快手快脚的把袁子清的衣服整理的一丝不苟。
“殿下,太傅过来接袁少傅了。”当门扉被打开的时候,陈德目不斜视低眉顺眼的回话。
“告诉太傅,袁少傅喝醉了,今夜就在重阳殿下榻了,明日一早,我会派车送他回去。”他是不舍的,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岂愿意放过。
小太监这才偷偷瞄了一下床榻上的子清,确定袁子清喝醉了,才拱手道:“是,殿下,奴才这就去回话。”
太子殿下执意,袁太傅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先打道回府,天色已经很晚了,皇上皇后也已经安歇了,袁太傅也就没有去回禀,打算着第二天早上再说。
所以这一夜,袁子清被留在了重阳殿,当然,也在迷迷糊糊中,被蓝天好好的欺负了一顿,不过最后的防线,蓝天没有突破,他不想在他完全神志不清的时候要了他,他想要的,是心甘情愿的他。
陈德一晚上都守在门口,没有离开。
一早上皇后得知袁子清昨天晚上居然在重阳殿歇下的,忙急匆匆的赶过来。
陈德正在打扫院子,惶恐不安,昨天他擅离职守了,皇后若是知道了,定然会让他死的很惨的。
他是清楚点皇后为什么要他贴身不离的伺候着少傅和太子,还不是因为那劳什么的传文惹的,不过依陈德所见,太子和少傅应该也没什么吧,昨天太子河袁少傅喝醉的时候,他亲眼瞧见的,两人衣衫完整着呢!
当然,昨天他擅离职守的事情,他是不能泄露的,不然会死的很惨。
所以当皇后问他昨天有没有伺候好太子河袁少傅的时候,他脑筋转的很快,马上就编造了一个谎言!
“奴才昨天寸步不离的照顾着两位,两位后来都喝醉了,在地上躺的七横八竖的,还是奴才费力的把两位送进房休息的!”
“那晚上呢?你陪着夜吗?”
陪夜是陪夜了,只是在外头陪的,这个陈德自然也不敢说,他是个玲珑心思的人,知道皇后要他寸步不离的监视太子和袁少傅的,这夜,自然也不能离。
所以,他脑子一转,又很灵活的回话:“自然的,昨夜殿下和少傅都吐了不少次,奴才怎么能不在跟前候着,这到了四更才算睡的安稳了,奴才五更从房里出来打扫院子的。”
这么说,就是陪了一晚上,皇后顿然放心了,既然有陈德陪着,那那两个孩子,也做不出什么事情来。
蓝天在屋子里早就听到了外头的谈话,心里把陈德给夸了通:“好奴才,胳膊肘没有往外拐。”
当然,当皇后进来的时候,他就佯装睡的死猪一样,袁子清是不用佯装,本来就睡的和死猪一样。
皇后只带了陈德进来,看到蓝天和袁子清各自睡在两头,蓝天在外,袁子清紧贴着墙壁,面朝里,她心里又宽松了些,应该是什么都没发生吧!
“天儿,醒醒!”不管有没有发生什么,两个人这么躺着,都是刺她眼睛的,皇后就在那摇蓝天起来。
蓝天假装不耐烦的推开她的手:“头疼,母后别吵,要睡觉!”
“这到底是喝了多少,你这个孩子,陈德,下去准备两碗醒酒汤!”一碗自然是个袁子清的。
袁子清迷迷糊糊中醒来,被眼前的情景,吓的猛一个激灵。
他这是在哪里?皇后和太子怎么在,皇后在给太子揉太阳穴,这是怎么回事?
“啊,头疼!”可能是起的太急了,脑袋一阵阵的疼,他忙扶住脑袋,一时间没余力去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蓝天看他痛苦的样子,头不疼了……可以说本来就不疼……不过心疼了。
“陈德,把汤拿上来。”
陈德忙把另一万醒酒汤拿来,递给蓝天,因为皇后在,蓝天不敢接过来亲自喂袁子清,只能对陈德使了个眼色,陈德忙把汤转送到袁子清手里:“袁少傅,喝点醒酒汤,会舒畅点!”
“谢谢陈公公!”
袁子清忙把汤水喝下,脑子还是疼的,但是甚至却是清楚的,他发现了自己身在何处,居然是在太子殿下的床上,忙跌跌撞撞的爬下床,惶恐道:“皇后,殿下,臣昨天晚上喝醉了……”
“好了,袁少傅,是本宫许你在这留宿的,不用害怕!”皇后这么一说,也就是在告诉屋顶偷听的小人,太子和袁子清是清白的,是她留下的袁少傅,而不是太子。
屋顶的人,武功虽然高,脚步也虽然轻盈,但是气息是藏不住的,皇后也是习武之人,武功虽然不高,但是这人气息,是辨得出来的。
袁子清忙谢恩一堆,然后皇后让陈德送了他出去,派马车送他回家,并赐了他三天休息时间,养养胃。
几乎是袁子清一走,屋顶上的小人走了,皇后见人都不见了,才沉了脸色训斥蓝天:“你是不是对他还念念不忘着?”
蓝天看袁子清的眼神,虽然极力压制了,可是里头的情愫暗涌,皇后是过来人,岂能看不出来。
蓝天不言不语,用沉默替代回答。
皇后真是恨铁不成钢,眼眶都湿了:“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你是要气死母后吗?你可是太子啊!”
蓝天突然觉得内疚,可是更多的是厌烦,不是厌烦他母后,而是厌烦太子这个称呼,如果他不是太子,是不是他就可以逍遥快活先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了?
“母后,我能不能不做太子……”
“天儿,你在胡说什么?”皇后几乎是疾言打断他的话,一双眼睛里,全是水雾,看着蓝天的模样,她也狠不下心训斥他,只能苦口婆心道,“你都十六岁了,不能再怎么孩子气了,你可知道,你就是母后的命,母后的一切。你父皇眼见着对我已经失去了兴趣,不过是觉得我是他的结发夫妻,所以对我还有几分情意,但是这后宫里有多少个女人,你不是不知道,由来只见新人笑,几回见得旧人哭,母后已经没有办法绑住你父皇的心了,那些嚣张的妃子都要爬到我头上来了,你若是不好好给母后争口气,你父皇百年后,母后这可怎么活?”
皇后说的声泪俱下,蓝天更是内疚了,知道自己刚才口出狂言伤到了他母后,这些年他不是不长眼睛,一个个新送来的秀女,都是年轻靓丽,父皇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特别恩宠一个,然后是另一个,但是那些年老色衰的,如他母后的,一个月也得不到一次恩宠。
父皇四十,正是男人风华茂盛的时节,而母后也四十了,却是成了昨日黄花。
她独守空宫,表面上风光无限,背地里有几个人知道她的寂寞寥落。
蓝天伸手,揩拭她的眼泪,也感染了她的背上,眼眶微红:“母后,不哭了!”
“天儿,在别人看来你父皇对我是相敬如宾,实际上母后清楚,是敬而远之才对。呵呵……”皇后苦笑,却不忘趁着蓝天这会子有些懂事的时候,继续给他灌输教育,“好歹你父皇对你是掏心掏肺喜欢的,那贤妃的儿子比你小一个月,你父皇疼着却也总爱数落他,唯独你,他是大骂舍不得一句,你就算不为了母后,为了你父皇,也不该有那样的思想的,他对你寄予了厚望的,你忍心让他失望吗?”
蓝天不吭气,知道自己可能真的大逆不道了。
“唉,母后知道,儿大不由娘。”皇后这是在逼蓝天开口说话。
蓝天红着眼眶摇头:“不是的,母后!”
“往后好好的,和婉儿好好的过日子,她虽然不怎么好,你想换个母后也是同意的。”
“不用,就她好了!”换谁都一样,对林婉容,是有伤害的,蓝天不是刽子手,不想伤害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