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想嘲笑声贤妃,就凭借这小恩惠,就能牢笼得了自己的老师,她也未免太小看袁少傅的气节了吧!
另一件蹊跷的事情,就是整天苍蝇一样围着自己转的,刚被封了翰林院修撰的新科状元奇峰,已经好几天没出现了。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奇峰不围着自己转悠,是因为他有了新的主子,这主子就是蓝建,听说这修撰的职位,就是蓝建在皇上跟前美言了奇峰几句才批示下来的。
接二连三的事情,皇后还特地找了蓝天过去,让他提防着点贤妃那边,恐怕开始按耐不住,蠢蠢欲动了,蓝天也刻意疏离了和蓝瑜瑜的距离,早在两年前他就知道蓝瑜瑜对自己“别有用心”,自此心里对蓝瑜瑜是筑起了铜墙铁壁,再也没有了半分姐弟之情,只剩下两厢的虚与委蛇。
他提防着贤妃,提防着蓝建,提防着蓝瑜瑜,却怎么都没又想到,有个人他没地方住,便是那新科状元奇峰。
奇峰既然做了贤妃那边的人,自然把能掰倒蓝天的不利讯息也给带了过去,那边很快就又放出一波谣言,说太子好男色,与袁少傅暧昧不清,甚至有肌肤之亲。
这次的谣言传的比两年前更过分,两年前的谣言至于宫廷,这次的谣言,大有向坟间流传的势头,连当事人蓝天和袁子清都有所耳闻,弄的袁子清好不尴尬,连上朝时候,都觉得所有人都在用奇怪的眼光看自己。
当然了,这么猛烈的一波谣言,身为太子的太子妃的林婉容怎么可能不晓得,那日的午后,太子有些中暑所以没有上课,袁家父子本是要回家休息,走到宫门口,有个小太监上来通报。
“袁少傅,我家主子请你过去一趟。”
袁子清一看是太子妃身边的人,看了眼袁石崇征求意见,袁石崇点点头。
他便作揖道:“公公前头带路吧!”
虽然心里忐忑不安,怕太子妃是因为谣言的事情找自己麻烦,但是终究要来的就是要来,躲都躲不开,所以他安慰着自己镇定镇定再镇定,随着那小太监来到了太子妃处。
一进去,林婉容就冷眼看着他,打发了周遭的人下去后,踱步到他面前:“袁少傅当真是一表人才,样貌不凡啊!这双眼睛尤其好看,媚的!”
袁子清听到出里头的挑衅和讽刺,太子妃再暗示他用勾引太子呢,他只沉住气,笑着道谢:“谢谢太子妃夸奖。”
林婉容本就不是个沉着的人,这两年太子的“独宠”更让她嚣张跋扈惯了,如若不是皇后有意无意的压着她,她早就把这太zǐ_gōng 的女人都弄死了。
一个个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企图勾引她的太子,一个个都该死。
她只不知道,防住了家贼,却防不住外贼,太子的心,居然让一个男人给勾搭走了。
这口气她是无论如何的咽不下去,所以今天才会不顾后果的差遣人把袁子清叫来,打算私下里给袁子清一些教训,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让他离太子有多远滚多远。
看到袁子清俊秀的容颜,就算不施粉黛皮肤也细腻光滑的如同羊脂美玉,不笑的时候有些淡淡的忧郁,笑起来又温柔似水,她就好像被挑衅了一样,恨不得拿刀子划花他的脸蛋。
“袁少傅,宫里的传文你可有停手?”林婉容开门见山,袁子清微微一愣,随后摇头:“不曾听见。”
“那我就传一遍给你听,外头说太子爷好男色,与你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我问你,这是真的吗?”林婉容无脑的直接开问,就算是真的,是个人也不会承认,再者这传文,本来就是空穴来风,蓝天是喜欢他,但是两人绝对没有传文说的那么不堪。
那些传文袁子清早就听到了,说他晚上和太子在哪里哪里幽会,怎么怎么的,传神的很,可都是胡说八道,每每都气的他成红耳赤,只能默念谣言止于智者来安抚自己的怒气。
可是这谣言似乎永无止境似的,越传越广,甚至于有变本加厉的倾向,皇上皇后都找他说了话,他再三表明自己和太子是清白的,这会儿换太子妃了,一轮轮和问罪一样,真让人压抑。
忍不住的,他的声音有些抱怨了:“太子妃瞎听这些闲话做什么?殿下整日守在你身边,他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你不是该最清楚吗?”
“放肆,袁少傅,你是不是搞不清楚你自己的地位,你是哪根葱,敢这么和我说话。”林婉容的声音尖锐起来,涂着蔻丹的手指,朝着袁子清的脑门指来,说一句话就狠戳一下,修长的指甲几乎要隔开他的皮肤,生疼。
“是微臣放肆了,微臣只是想说,太子妃不必相信外头这些无稽之谈!”袁子清忍气吞声,心下委屈的紧,脸上却依然恭顺温和。
“我知道太子肯定不会有问题,袁少傅最好管好自己,不然哪天这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蛋要是出了什么事,就不要找我来哭!”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袁子清知道林婉容哥哥是锦衣卫总指挥使,武功是了得的,如果说要把他绑走毁容什么的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受了威胁又受了委屈,袁子清怎么也是有骨气有尊严的男子汉,当下沉下了脸色:“太子妃你怎么都是堂堂的太子妃,打算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来逼微臣屈服吗?”
“你说什么?你说我下作?”林婉容气红了一张脸,在这宫里,除了皇上皇后太后太子敢对她无礼,哪个有狗胆敢对她不敬,心高气傲的她,当下抓住了袁子清的衣服,厉声问道。
袁子清素来谨慎守着君臣礼仪,知道自己今天算是冒犯了,可是自尊容不得他退缩,他当下无惧无畏的回了过去:“难道不是吗?你身为太子妃,要大度宽容,但是我却只看到妒忌很恶毒,您如果要母仪天下,还需要收收性子。”
“啪,啪……”狠狠的重重的用尽全力的带着歹毒的两个巴掌,左右开弓落在了袁子清脸上。
蓝天进屋的时候,只看到袁子清被殴打的这个姿势,他的双颊上落了两个鲜红的五指印,这巴掌好似打在了蓝天身上,他听闻太监通报说太子妃去找袁少傅闹事,急匆匆的赶到依然没有能来得及阻止着响亮的两个耳光,心痛得无以复加,一双黑眸如同野兽一般死死的盯着林婉容,吓的林婉容一个激灵,忙一把松开抓着袁子清衣襟的手,怯怯顺喊:“殿下……啊,痛,殿下……”
袁子清被打的脑袋嗡嗡作响,却还是清醒的,看到蓝天死死抓着林婉容的头发往外扯,他赶紧上前阻止,怕闹大了事情,蓝天却好似红了眼睛,一把推开他的手,不由分手的拽着林婉容到了重阳殿,然后死死的栓上门,不给林婉容一次开口求饶的机会,便是对她一通暴打。
他这辈子虽然贵为太子,但是从来没有对女人动手过,这是第一次,真是气疯了,只要想到那鲜红的五指印,还有被修长的指甲刮破的侧脸,他眼睛都红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他要这个女人死,要她死。
等到理智还魂的时候,他才发现筑成大错了,林婉容浑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之中,一动不动,偶尔痉挛一下,然后又回归死寂,他知道,他打死林婉容了。
可是心里居然没有一丝后悔,反而觉得为心爱的人出了口气,豪迈的很。
太子为了袁太傅打死了太子妃一事,好似瘟疫一般,在宫里迅速蔓延,甚至明间的街头巷尾,大家都开始口口相传此事,蓝天一下子陷入了“断袖”风波,而袁子清也没好过到哪里去,林家的人不敢去太子那闹,就每天派人在他们袁府扔鸡蛋,泼馊水,骂骂咧咧,无所不用其极的逼他出来。
这下蓝天和袁家焦头烂额,那边贤妃和蓝瑜瑜他们却在等着看好戏。
“母妃,这次太子必受重创,两年前的断袖事件父皇不予置信,这次恐怕父皇先不相信都难。”蓝瑜瑜心情很好,一来是蓝天的威信和人格受到了重创,而来是林家出事了,想必没心思娶妻纳妾了。
对,她母妃要她去勾引的,就是太子妃的亲哥哥锦衣卫的总指挥林一辉。林一辉的朝中也有一定的地位,而且甚得皇上的信赖,把整个皇宫的治安管理都交给他处理,甚至让他统领了一支一万人的精兵部队。
因为林婉容嫁给了太子,所以林一辉理所当然就是太子 党,贤妃本来要靠蓝瑜瑜去拉拢了林一辉,现在看来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此事一闹,林一辉定然恨死了蓝天,那林婉容可是他这个哥哥的心肝宝贝,从小相依为命长大,居然让蓝天给活活打死了,这下,只消吹灰之力,就能把林一辉收为已用了。
贤妃也面带红光,看得出来很是高兴:“再过三四天,銮寿山庄的庄主和庄主夫人会来,那个龙庄主听说是个年轻俊朗的男子,你去接近他。知道吗?”
蓝瑜瑜这颗棋子,这次不用派用场了,下一步,贤妃却早就替她盘算好了。
蓝瑜瑜心里本是高兴着,又刺痛了一下,果然她只是颗棋子,这次不上场,下次也要上场,以美色去诱惑男人,以推助弟弟的千秋大业。
虽然说是无怨无悔的,但是心里总是难过的,谁愿意被当作棋子。
“是,母妃!”应的诺诺,语气淡淡落寞。
贤妃看着她,细腻的手抚上她的手背,语气总爱起来:“如果龙庄主看上了你,也是你的福气,龙庄主只手翻云,是天下万千少女的梦中情郞,别人是眼巴巴都见不着他一次,这次大好机会你若是把握住了,下辈子母妃都不用为你操心了。”
“母妃,女儿知道你是为我好。”
“而且啊,五年前你父皇能坐上这个位置,都是他的功劳,你的那些个皇叔皇伯,哪一个不比一只老虎,都是不省事的主儿!你父皇当年还是最不被看好的,但是最后那个宝座,还是到了你父皇手里,后头都是那个龙庄主在打点。这个男人的实力也可见一般,你父皇很听他的话,如果你能掳掠了他的心,不但你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你弟弟的这场仗也是可以轻而易举获胜,一切都靠你了,瑜瑜!”
贤妃语重心长的和蓝瑜瑜把利弊分析了一通,蓝瑜瑜也算被利用的心甘情愿了,那个男人她也见过,真的是人中龙凤,长的俊逸不凡,还权高势重,其实嫁他总比嫁给下一个再下下一个不知道长成什么样的男人的好。
当下点了点头,只是有些没有信心:“听说他才新婚不久,这么快就会娶二房吗?”
“怕什么,没听说那个龙夫人不过是个其貌不扬的气丐而已,你这么美丽,唱的一腔子好听的戏文,而且人又聪明,怎么可能俘虏不了他的心,母妃告诉你,男人都是以貌取人的动物,不然那皇后为何不及一个新来的才人受宠?就是这个道理!”
听贤妃这么说,蓝瑜瑜又稍微有了点信心,确实她自认容貌算是上等,才情更是卓越,心思玲珑,一个男人而已,她怎么可能征服不了。
只是她还有顾虑:“可是女儿还听说,他练功走火入魔了,现在只是个三岁的小娃模样。”
“身子是个娃娃身子,脑子可是个男人脑子,眼睛也是双男人眼睛,不然为何三岁娶亲。”贤妃再一次打消了蓝瑜瑜的顾虑。
蓝瑜瑜想着也是,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一定要把那个男人勾上,一定要。
袁子清终天受不了门口的臭鸡蛋馊水以及大家口口相传的那些谣言了,他要离开这里,他要避开蓝天,他要还自己一个清白一份清静。
所以天光一亮,他就进了宫,没有去国子监,而是在皇上上朝之前,跪在了他的寝宫门口。
“袁少傅这是做什么?怎么没有人给朕通报!”皇上也不知道袁子清在门口是跪了多久,反正一处寝宫的门,就看到袁子清跪在门口了。
“皇上,臣请旨赴汴州出任汴州刺史。”汴州离京城日夜兼程的赶路,也要两天两夜,算是远调,皇上知道原因何在,所以答应了他的请求。
“朕批了,你要几时动身?朕好给你准备官牒和任免状。”
“就今晚。”袁子清去意已决,越快越好。
皇上倒是有些担心了:“这么匆忙?明天吧,明天一早,朕派车马送你过去。”
“不必劳烦了,后上,微臣自己备车便可,也没什么需要带的,就几个家眷和一些衣裳,回去安排下就能出发,不用等到明早。”
袁子清的坚决,让皇上也不好推辞,本来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就和皇后商量着把袁子清远调了,本来打算调遣到泉城出任总督的,官拜正二品。现在他居然子清贬职调任汴州出任刺史,那倒也给皇上省事不少,只是这个官职,未免有些委屈了袁子清。
“不如还是去泉城吧,那少个总督。”
“臣请去汴州!”汴州比泉城更离的京城遥远,皇上知道他的意思,也不再强求了。
“也罢,那你先不用上朝了,回家收拾安顿一下,等会儿我让袁太傅把官牒和任免状给你送回去,还有……太子那里,也去道个别吧,毕竟你做了他这么多年的少傅,这一走不知道是几年,道个别总是要的。”
皇上本想着避嫌的好,不要让袁子清和蓝天见面,可是想来这一见也是最后一次了,若是不让袁子清和蓝天道个别,蓝天搞不好会认为是他把袁子清强行遣送出去,然后闹的鸡飞狗跳的。
袁子清知道皇上的意思,起身告退,往重阳宫重阳殿去。
时至夏末,天气枯燥,蝉鸣聒噪。
重阳宫内一片死气沉沉,所有奴仆都静若寒蝉,袁子清跪在地上,脊背挺直,却是低垂着脑袋,看不清他的容颜。
空气静谧的近乎死寂,他知道主座上的男人在生气,很生气,非常生气。
当他告诉他“殿下,微臣自请了出任汴州刺史,特地来和你告别”的时候,那个男人周身散发的暴戾气息,然所在人都噤若寒蝉,一语不发。
长久的对峙,他跪的双腿有些疼痛,虽然也不是第一次给他下跪,但是这么久,却是第一次。
心努力平静,努力告诉自己表情要看上去不带一丝异样悲伤。
蓝天满脸戾气,看着袁子清挺直的脊梁一语不发,忽而,猛执起茶杯,狠狠砸向边上的宫女出气。
袁子清动作极快,飞身上前,挡在了宫女和茶杯之间,滚烫的茶水溅了他一头一脸,他闷哼一声,紧急眉头,捂着脸颊痛苦万状。
蓝天没想到他会替宫女挡杯子,见他烫红了脸,咆哮一声:“还不快去请太医。”
屋子里所有人争先恐后跑出去,不敢再逗留半分,主子盛怒,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做出如何可怕之事,她们纷纷逃窜,名为请太医,实则是避难。
“子清,让我看看你的脸!”蓝天匆匆上前,抬手抚上袁子清俊容,袁子清身子好似触电一般,忙退回到方才跪着的地方,又恭恭敬敬挺直脊梁骨跪下。
口中冷淡道:“臣不碍事,殿下是生臣的气,莫要胡乱牵扯不相干的人进来。”
蓝天听闻袁子清生疏的称呼,心头一痛,沉声道:“我说过,私下无人,不许你与我君臣相称。”
“殿下,君便是君,臣便是臣,怎可乱了分寸,臣自幼饱读圣贤书,爹教我……”
知道袁子清又要搬出那一套套大道理,蓝天不耐烦的打断他。
“我最是不爱听你讲这些,你是明白的,你起来,先让我瞧瞧你的脸。”蓝天担心着袁子清的脸,上前扶他。
袁子清躲过他的手,拜了谢恩:“谢殿下,臣真的不碍事,如若殿下没事吩咐,臣要先回去了。”
说完,修长的身影转身,毫无留恋的朝着门外走。
蓝天眼神一黑,抽身挡住他的去路,顺手猛力关住门,气恼的一把抓住袁子清的手,用蛮力把他拖到内室,一把狠狠丢到床上,暴怒的吼道:“袁子清,你躲我避我绕我厌我,这些通通没用,你以为你辞了太子少傅一职,我对你就没法子了,你这辈子,从出生那天开始,就注定是为我活着的。”
说着,粗暴的扑上去,压住袁子清的身子,大力的拉扯他的衣衫。
“子清,你给我听清楚了,你是我的,我不让你走,你以为你走的成。”蓝天粗声喘息着,俯下头来捕捉袁子清的唇。
袁子清的反抗根本不奏效,他力气上不是蓝天的对手,只能偏过头,努力躲闪,惹的蓝天气恼不堪!
他感觉的到,袁子清在厌恶这样的亲密的接触,也感觉的到,袁子清从心底里排斥着这样畸形的感情。
纵然他感觉到了,他也不打算放过袁子清:“你最好不要反抗,不然你妹妹会被嫁到哪里,我可保证不了。”
蓝天这无疑是威胁,袁子清心头一阵酸涩,即使气恼又是委屈,居然落下豆大的泪珠来。
这眼泪,惹的发狂的蓝天平静了下来,无比心疼的抚摸着他的眼角:“子清,别哭,我不过是说说气话,你别哭啊,子清!”
“殿下,请你放过我吧!”袁子清此生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的求一个人。
蓝天眼睛一痛,从他身上抽身起来,把他整了整衣衫,重重呼出一口气,好似要把自己的心,随着这一口气送走。
“走吧,我放你走!”
他肯放自己走,袁子清不是应该欢喜雀跃的吗?
但看到他落寞痛楚的眼神,为何袁子清的心好痛,好痛。
袁子清记不得自己是怎么从重阳宫出来的,也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更记不得自己被茶水染黄的衣服是怎么换的,甚至不记得,脸上的烫伤药是谁给自己涂的,混混噩噩的等到了天黑,期间所发生的一切,好似魂游了一样,他都记不得了。
直到袁夫人温热的眼泪一滴滴落在了他的手背,他才还魂过来:“娘,你怎么哭了?”
“娘能不哭吗?前段日子差点要把女儿送走了,结果总算化险为夷,这下好,女儿没送走,倒是要把儿子送走了。”袁夫人悲从中来,那断线珍珠似的眼泪几乎要把子清的心揉碎了。
“娘,孩儿又不是不回来了。孩儿保证,每逢过年过节,都会策马回来陪您,好吗?”袁子清温柔的安慰着袁夫人,可这安慰根本不奏效。
袁夫人的眼泪,不单单是因为袁子清要远赴汴州而流,也有很大一部分是替袁子清觉得委屈。
好好一个孩子,居然被街头巷尾传的那么不堪,那些谣言她是不信的,自己的儿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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