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草,便是探天也不过一丈许!一大椿,便是幼苗也可堪比天高!”
不提群道诸仙惊诧,此时关山月起剑,一丝渔阳剑意凝出,要朝前方斩去,然变故此时却生,那剑还未动,河伯便大惊开口:“小友莫要动手!我认输,你可过去了!”
他这话说的极快,再看那神剑,心有戚戚,却是苦笑道:“山中规矩,抱元境不得入关,便是守缺也有限制,要封去五分道行。然洞玄持地仙神兵,却不违规,可.....这我如何能挡得?”
“我承认败了,也没甚么说的,地仙神兵不可轻动,然小友能使地仙神兵,又是太真山第一真传,我心服口服。”
他这么说,关山月却是摇头,笑道:“非是第一,我已是上代之人了。”
“岁岁年年花不同,此代又有天骄出世,来日之后,当是远超于我。”
河伯笑了笑,却不认同这句话,只当他是自谦,因为便是下代第一真传于境界上超过关山月也无用,地仙至宝在手,这等若一尊地仙时时刻刻亲自指点,受益无穷,前途无尽。
他想罢,于是挥袖,大袍朝前方一抖,刹那间大河倒转,上下乾坤颠覆,原来望天河之意乃河存天上,上下颠倒,下即上,上即下。
乾坤倒转,一道光华照耀,显化通天大道,关山月收剑,对河伯打个稽首:“劳烦前辈了。”
“不劳烦,不劳烦!”
河伯出言,身躬三分,手掌一摆:“请!”
关山月道声谢,转过身去,一步踏出,回转下方,将知春的手牵起来。
“我徒儿这便随我去了,诸位可还有想说道说道的?”
他环顾四周一圈,那些道人俱都笑起来,连连摆手摇头,对他作揖。他又看向道华宗群仙,那马望东在与关山月四目相对的一瞬,浑身猛然一抖,惊醒过来,却是不敢再看,连忙低下头去。
那老道人沉默不言,过半响,哈哈大笑,复又大叹口气,走三步,手中铁拐猛然丢出,悬在关山月身前。
“第一真传说得对,老朽不配再用这拐了,如今便送于贵徒,算是道华宗的赔礼。”
“老眼昏花,徒活千年,却是连仙人气息也辩认不得!宗中骄躁,弟子难驯,如今多人已达人仙果却还不得魂魄凝神!我如今也醒,却又被削去三分面皮!”
老道又叹又笑:“此行结束,自倚帝山回宗,老夫便再不履仙凡二尘,闭死关去,不达地仙不出,若是千年不出,那便是坐化去了,也了无牵挂。”
听得老道人言语,道华宗诸多仙人皆是无言。
知春持那铁拐,于他身躯全然不配,他抬头望望关山月,后者笑起来:“拿着,这日后便是你的法兵了,千锻之宝,当算是极好的兵器!”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走入大道,渐渐隐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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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之外,某处云海中,隐有虎啸响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