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尊不愧是大尊,坐忘六重,难道已经可以堪破过去真身了吗?”
他开口承认,李辟尘倒是讶异了一下,不曾想自己随意一说,却是正红心了。
“莲心清神,定太阴之气,解灾厄之难,却是魔道黑莲之心降生,故为魔门之修心法,你这人倒也有意思。”
李辟尘开口:“但再有意思我也不会留你,说了这么多,你也该跌出红尘了,让我这‘大尊’送送你这‘小道’吧。”
方寸叹息,脑后突然显化一片祥瑞明光,但外面却有九道魔气萦绕,当生出九片黑色莲叶,轻轻摇曳,顿时荡起神风。
李辟尘挥手打出雷光,八卦震卦化帝,白雷成龙,而无尽雷海压去,将地与高山也劈开,但那方寸却凭着黑莲护持,在雷海之端坐下来,身边万法不染。
“大尊请听小道一言。”
“人心本净,纵处秽浊则无瑕疵,犹如日明不与冥合,亦如莲华不为泥尘之所玷污。”
“黑莲之黑,已无尘埃可染,斥如白莲,虽净却沾不得半丝尘埃,若被沾染,则白已非白,但黑莲染尘,依旧如故,正是本心不改,外物难撼。”
“黑莲坚韧而白莲懦弱,世人因喜白阳而爱白莲,却不知道黑莲才是世间真正隐匿的君子,坚守着自己之道的存在。”
他口诵出经来,白色雷龙遇那九叶黑莲便灭,此时那莲华已落他坐下,他手捏道印,若非知道是魔道人,且此世无佛,怕是真的要把他当做一位堕世的菩萨。
李辟尘听他言语,顿时是笑:“白莲生与黑泥而化白,乃是死求活,故有绚烂光彩;你黑莲同自黑泥而出,为何仍旧是黑而非白?这岂不是说你黑莲生来便无进取之心,只愿随波逐流,黑泥黑故莲华亦黑!”
“我看白莲之种也是寻常莲华,我看黑莲之种也是寻常莲华,为何同根同源,所出一黑一白?”
李辟尘的声音震动魂魄,方寸心微有惊,那是六重坐忘在冥冥给他压力,此时他思考些许时间,那九片黑莲叶子轻轻震颤,却是开始有些收束法力了。
“诶....”
他察觉到了这一点,顿时道:“大尊一言便戳经要害,打落我法,乱我道意,确实是厉害。”
“但黑莲之所以从黑泥出仍旧为黑,正是因为看遍世间厄难,欲以黑身救黑世,此黑莲落下,化净土圣国,其藏匿日月之光华,正如黑夜落下,白昼将起,若无黑夜深沉,哪里来的白昼绚烂?”
“黑云压天,大雨倾盆,但黑云之则是煌煌大日,绽放无量光明,大尊所见不过眼小事,并非我莲华之尊真正要领,故也与大道不干。”
李辟尘听得这话,顿时又笑:“大错!”
“黑夜深沉不假,但越是深沉的黑夜第二天的白昼便越是光明吗?最基础的天象知识都没有,也敢来写出经?我看黑莲法圣也是三岁顽童的水平,当不得真人二字!”
“便是凡间顽童也知,夜幕星河越是灿烂,第二天的太阳才越是光明无量,若是黑夜深沉,第二天反而会有阴云盖世,大雨倾盆,谁说黑暗之后便是白昼,谁说黑暗之后便是光明?”
李辟尘的声音回荡山河盘内,话语铿锵!
“只有星辰起来才会见到大日,若是黑夜压天,则人间再不见煌煌之明,你说即使是大雨倾盆,黑云压天,那黑云之是煌煌大日,但大日再是凶猛,再是无量,也无法照破浓重的黑云落在人间!”
“你等便如黑云一般!正如庙堂之那些腐朽之树,满口仁义道德,然心已经被蛀蚀得不成样子,若是木心蚀则木心黑,人心腐难道人心能白?”
“那黑莲出世已心黑,莲子黑,没有半点白,黑人看黑世,自然思黑心,你这经当,满满写的都是吃人二字,愧对了日月之说,哪里又有半点光明可言!!!”
一声钟响惊动千古,方寸被这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顿时面色大变,而那坐下黑莲瞬间萎靡,此时东皇钟横压而去,当化无尽山河横推,方寸刚是抬头,立刻便被那十万大山直接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