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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的年轻人陷入沉思,老农对着远方吹了声口哨,就如同在呼唤苍鹰,云海之中,有黑色的大禽飞过,浩大无比,不可以词汇形容,而那九色的鹿抬起脑袋,昂着头,发出照亮一切的火与光。
七色的蝴蝶飞舞着,打开了一道幻境,白发的年轻人看向那只蝴蝶,忽然见到一片空白的水,当中亦有一只蝴蝶飞舞,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穿白袍戴金裘的童儿。
一样的白发,一样的白眉,黑色的鱼儿载着他,而童子似乎在酣睡,七色的蝴蝶震动起翅膀,于是那只白色的蝶不见了,包括这造化出的幻境也不见了。
白发的年轻人十分的讶异,看向老农,后者望向山水中,有鱼鸢扑腾着飞起,落在他的肩膀上。
“我认识那个蝴蝶,认得那个童儿,他是我的徒弟,当初点化的人世生灵。”
白发的年轻人一下子想起了很多事情,于是蓦然站起来,老农略有诧异:“你记得清晰了吗?如果真正清晰了,明白了,那你就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当然,对于你来说是这样的,因为你是太上之一,又是从真界进入这里的,你是被困住了,并不是超脱亦不是死去,所以你的清晰,对于我们来说,就是蒙昧。”
白发的年轻人看向他:“何解?何意?”
老农:“死者与超脱者,在浮黎境中是清醒的,但你是被困被扰者,无意从真界来到了这里,你不会死,故而在这里不得清晰,你的真灵恢复了,依旧能待在此地,但现在,你说你完全记起来了,那你就应该离开了。”
“你叫什么名字?”
老农问了一句,白发的年轻人回应:“李辟尘。”
“嗯...李辟尘,这李,是木加上子,木是东方,为阳,东方乃天光之起所,故而是天之子,辟,是君王,亦是辟易,尘,是小加上土,人间众生,熙熙攘攘,天上诸圣,来去去来,然而脚下踏着的,纵然再是广袤无边,真正属于自己的,也不过只有六尺三寸。”
“真的是小土,故而青尘为尘,黄尘为尘,红尘亦是尘。”
老农:“有情人,无情人,半情人,非人,不论是谁,都是站在这六尺三寸的黄土台上,不管是大圣还是凡人,而这座土台叫什么名字?正是.....”
“轩辕台。”
李辟尘听着老农的话,后者似乎来了点兴致:“人人都有一座轩辕台,这是脚步落下的地方,凡落下去了,尘土中就升起了这座台。”
“很多人都知道自己不过是站在六尺三寸的尘埃中,但却少有人明白,这座台叫做什么名字,更没有人能具体的看见。”
“大家站在这座台上,一步一步,台也一步一步的升起,故而众生从岁月的长河中走向彼岸,大圣们把轩辕台搬上了岸边,而众生没有,故而或是踩着,或是带着,带着这座土台在河流中艰难前行。”
“把轩辕台搬上了岸,这就不被岁月的刀锋所伤,但光阴的剑依旧会落下,故而要从台上跳下去,或者....飞起来。”
“过去的水流已经过去,但未来却是不断变化,浑沦与太一的争执不会结束,大圣们背着轩辕台行走在岸边,至真们已经飞上天而不沾染尘土,古老的仙人们妄图投机取巧而被太一所抓住,故而遭到了古来最严厉的惩罚。”
老农说到这里,感觉似乎有些跑题了,于是哈哈一笑:“我就是这么随口说说,你就当离开前,听我一番呓语罢了,不必向着心里去。”
“只是听了你的名字,想到了很多的事情罢了,事实上,不过是我强行联系而已。”
老农摆了摆手,李辟尘道:“人的名字中蕴含着很多故事,想要解的话,哪怕是最寻常的张三李四也能说出一二的不同。”
老农把锄头在地上刨了一下:“你说的很对,有些东西就是看个人的理解而已。”
“最古老的轩辕台在轩辕之丘,那是和浮黎之境对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