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妹妹呢,将将14岁的一个小女孩儿,独自一人在那个陌生的国家,从不跟他说害怕孤单。疼得难受了,也只敢隔着视频要个精神上的安慰,哪怕是这样,都还怯生生的,怕他介意生气。
他到底有什么资格生气和介怀呢她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妹妹不提,他一个大男人,就算看了、摸了、亲了妹妹的胸,也不是吃亏的一方,他应该更侧重于培养小笨蛋妹妹自我保护防范意识,不被别人欺骗了去,而不是一味的自我逃避,让妹妹孤零零的无依无靠。
于是他的笑容更温柔了,低沉的对着安置在桌上支架上的手机道:“吹吹,亲亲。”
她皱了皱鼻子,嘿嘿笑了起来,小脑袋歪了歪,漆黑的长发遛下圆润的肩头,甜蜜蜜的开始说她的开学、同学、讲师、校园生活。
可他并没有忽略,她会很时不时轻轻皱一下眉,没有拿着手机的那只手一直护在胸前,手指微张的压在靠腋下的胸骨处,避开了发育中的胸乳,陷在粉白花边里的指尖有些发白,显然在用力。
并不是她所说的那样吹吹亲亲就好了。
而他很清楚,她有多怕疼。
垂下眼,薄唇边勾着的笑有些苦涩,他这是在亲自逼着自己的宝贝长大吗他曾经发誓一辈子为她遮风挡雨,却因为她慌乱之举而狠心逼着她独处异乡
视频结束后,他坐在那里沉思了良久才起身,走下楼时,三个死党已经转战露台,叼着烟,吐着烟圈,手边也换上了饮料,迎着夜风好不潇洒。
白墨川把穆耀帆叫了过来,私下问了一遍女孩子发育期间需要注意的事项。再告诉邓则接下来假期的约定取消,他要飞英国。
好友们倒是没怪他爽约,穆耀帆则干脆的问要不要他一起去帮白莲做检查。
想起妹妹慌乱又抗拒他人的状态,白墨川摇了摇头,“过年我带她回来体检。”
正逢剑桥周五晚间的白莲是完全没有想到哥哥会来的。挂了视频,悄悄的哭了一阵子,然后皱着鼻子唾弃完自己的软弱,拍拍脸蛋,继续看书。
学业很忙,学习生活很充实,只是这里没有哥哥。她每天无论看书温习到多晚,也不会有人进她房间捏着她的鼻子,逼她关灯入睡。
她想哥哥,理智上却知道不能一辈子赖着他。
所以她逼着自己不太过主动联系,实在想得难受了,才发个短信或者电话撒个娇,挂了电话,偷偷哭一回,也就当作低迷情绪的发泄或是充电,继续执行既定的学习、生活计划。
只是,她今天似乎特别容易难过。先是早上因为胸的胀痛醒过来,然后小腹坠坠的疼,例假来得气势汹汹,一天的课程都受到了影响,简直就是萎靡不振。哪怕和哥哥视频了,也没能完全的安抚下低落的心理。
她连书房都不想去,就这么盘着腿坐在床上,抱着自己,低头瞧着摊在面前的厚厚专业书,努力集中注意力阅读背诵,却屡屡失败。焦虑、烦躁涌上心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查阅了资料,发现这是例假初期的正常状态,却没有合适的方法安抚,只能坐立不安的耗着。
看不进书、不想看电影、发呆也发不了多久,她干脆下床,裹着床薄毯,抱着杯热可可,缩在露台外的大摇椅里,呼吸着满院的玫瑰幽香,呆呆的看着星光密布的夜空。
啊,世界上最美的景色之一,大概因为人口稀少和光污染不多有关,晴朗夜晚的星星是真的很美,她晚上离开图书馆的时候,都会仰着头赞叹上半晌。
只是,为什么此刻她连这个都欣赏不下去
一个月前的晚上,她被身体的剧痛给吓坏了,第一反应就是找哥哥。后来她也想了很多次,哥哥的抗拒、哥哥的斥责、哥哥的严肃其实都是有道理的。这个世界上,哪有亲兄妹这样的,的确是她的不对。
是她太娇气又太矫情。
只是她不知道除了哥哥还能找谁。她没有亲密的女性亲属,女性的小伙伴全部在国内,并不是她第一选择求助对象,她根本是连脑子都没有动,就跑到隔壁哥哥的房间了。
其实,哥哥的离开对于他和她都是最正确的吧。
像这一次,她也能一个人扛下来不是么隔着快1万公里的距离才是最安全的,手机屏幕里口头上的亲亲才是最正确的。她再如何依赖黏糊哥哥,也不能打破那条人伦界线不是么
毕竟她也是懂得道德廉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