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海藻酒吧”内。
刚从赌场挥霍完金钱出来的“蓝眼”米斯坐到吧台前,要了杯烈朗齐。
他正要举杯喝酒,突然听到酒保压低嗓音道:
“‘巧言者’米索尔死了。”
“喔……谁干的?”“蓝眼”米斯先是一惊,旋即有些兴奋地问道,“有人在挑战‘疾病中将’?”
“一个叫格尔曼.斯帕罗的冒险家,之前一点名气都没有,谁知道竟然能干掉米索尔!”酒保没掩饰自己的震动和惊愕,“他还杀了奥兹尔,香树叶酒吧真正的老板,‘巨力士’奥兹尔!”
“蓝眼”米斯正要发表感慨,突然皱了下眉头。
今早奥兹尔的人来问过他“烈焰”达尼兹的事情,他告诉对方,那位“黄金梦想”号的水手长与一个陌生冒险家混在一起,并借助仪式,提供了相应的肖像画。
奥兹尔死了,米索尔.金死了,一个叫格尔曼.斯帕罗的陌生冒险家干的……“蓝眼”米斯的手忽地颤抖了一下,脑海内瞬间浮现出那副让他印象深刻到极点的画面:
看似绅士的年轻男子站在酒吧偏入口处,黑发棕瞳,脸庞消瘦,棱角分明,正目光冰冷地审视着来来往往的酒客,就仿佛在寻找猎物。
“蓝眼”米斯打了个寒颤,顾不得喝酒,直接起身,大步离开了酒吧。
太可怕了,那个家伙太可怕了!连“巧言者”都死在了他手上,绝对是将军级的强者!他肯定在找我,要将我一起干掉,不行,不能留在拜亚姆,必须立刻返回船上,远离这里!“蓝眼”米斯直奔“红剧场”,将几位同伴强行拉走,前往城外丛林,绕路去反抗军控制的私港。
“红剧场”斜对面巷子里的草药店依旧开着,胖药师达克威尔坐在柜台后,外表平静,内心焦虑。
他已通过各种方式联络了知道的“生命学派”成员,寻求必要的帮助,但他无法知道谁会来,什么时候来,只能忍着害怕和焦急继续开店,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达克威尔,你很不安。”胖乎乎的猫头鹰不知从哪里飞了回来,落在柜台上道。
“不需要你提醒,我很清楚我的状态。”达克威尔不耐烦地挥了下手。
他至今仍记得跟随老师学习时,总是被对方告诫要小心官方组织小心真正的血族,为此,罗伊.金举了不少例子,什么被永久关押在地底,既见不到阳光,也没有女人,什么成为研究人员,用身体去测试某些封印物的危害,什么经受各种实验,变异成只剩本能的怪物,什么被血族吸食,化为傀儡。
这些事例深深印刻在了胖子的脑海内,让他本来就缺乏的勇气直接消失,离开老师后,总是一个城市只待一段时间,有bào露风险后立刻离去。
达克威尔努力收敛恐惧的情绪,将注意力转移至怎么解救老师的问题上。
“……老头被抓有一段时间了,为什么还关在总督府里?以军方的能力,要弄清楚的情报应该早就弄清楚了,不管是直接处决,收获材料,还是放入研究人员里,必然已经转移了老头……难道老头用什么办法隐瞒住了秘密,或者他们想让老头成为间谍?哎,直接答应啊!”达克威尔抓挠着头发,思绪漫无边际地发散开来。
渐渐的,他想到了自己与老师罗伊.金最后的那次通信。
“老头总是喜欢在看起来很平常很普通的地方给予提示,那封信里会不会也藏着类似的信息?那封信也没说什么啊,就约定在红剧场附近见面,并且炫耀了他的赌博技巧,呸,明明是靠运气,他还让我去恩马特街的玛佩尔杂货店,买一个骰子,做好接受教育的准备……我想着等见面了再去买,一直没去,也许那里有秘密?”达克威尔就像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有了思路。
——拜亚姆许多街道是以鲁恩王国的城市来命名的。
达克威尔用几分钟的时间鼓起勇气,带上猫头鹰,关闭店门,走出了巷子。
等待出租马车的过程中,他从报童手里买了份刚发行的《新闻报》,无聊地翻看着国际国内与群岛新闻。
忽然,他看见了张熟悉的脸孔,那正是告知他罗伊.金下落的冒险家。
“格尔曼.斯帕罗,于中午击杀了悬赏金额高达5400镑的‘巧言者’米索尔.金……我竟然委托了这么一个厉害的冒险家!”达克威尔啧啧有声。
他很快将此事抛到了脑袋后面,上了出租马车,直奔恩马特街,找到了玛佩尔杂货店。
店主是位和蔼的老年女士,她上下打量了达克威尔几眼后道:
“你需要的骰子价值1镑。”
你这是在抢劫!达克威尔在心里怒吼了一声,但这让他更加确定那枚骰子也许藏着线索。
付了钱,他接过一个很小的戒指盒,打开盖子,看见里面有个乳白sè的六面骰子,朝上的点数是红sè的4点。
虽然很疑惑这骰子很普通,并且塞得戒指盒满满当当,几乎没留空隙,但达克威尔还是谨慎地没当场去研究,将它揣入兜里,走向了街道另外一侧。
等来到僻静处,他忍不住拿出看了一眼,没觉得那骰子有什么问题。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飞快驶过,吓了他一跳,手腕一抖,将骰子掉到了地上。
那骰子连续滚动,最终停止下来,红sè的1点朝上。
达克威尔骂了马车夫几句,迈开脚步,准备拾取。
这一步刚有走出,他身体忽然晃动,于没有障碍物的情况下,砰当一声摔在了地上,摔得头晕眼花。
他一时有些茫然,就那样躺在那里,眼前正是那枚乳白sè的骰子。
ps:家里老人病危,我得回去一趟,之后也许有葬礼的事情,接下来几天都只能一更,在中午12点半,等处理完再恢复,哎,到了我这个年纪,爷爷nǎinǎi辈真的是说走就要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