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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心悦君兮(2 / 2)

云姑姑笑着摸了摸皇帝的小脸蛋,清儿似乎很高兴,挥舞着白胖的小手,咯咯的笑着,眼睛黑溘漆的望着纳兰,似乎明白她心中所想一样。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脆响,纳兰和云姑姑都被吓了一跳,齐齐回首,只见竟是一名宫女打翻了茶盏。


云姑姑怒道:,没用的东西惊到了皇上和公主,仔细你的命


纳兰也微微皱起眉来,轻轻的拍了拍清儿的襁褓,生怕他受惊。然而击见他仍旧是笑呵呵的,似乎一点也不害怕的样子。


云姑姑笑道:公主,你看小圣上胆子多大啊,长大了一定是个英明神武的好皇帝。


纳兰也微微一笑,只是笑容还没渭到眼底,她却顿时一愣,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雪白。


云姑姑见了不解的问道:,公主,怎么了


纳兰手脚冰凉,一遍一遍的在心底安慰自已,却还是赶紧将孩子送到云姑姑的怀里,然后站在一旁,使劲的拍了一下已掌。



一声脆响就响在孩子的耳边,然而孩子却浑然未觉,伸出胖胖的小手去抓云姑姑衣襟上的扣于,咯咯的笑的开心。


纳兰急了,不断的拍着巴掌,眼眶通红,边拍边叫道:,清儿清儿看这边,姑姑在这边


然而,孩子终究没有转过头来,他困顿的打了个小哈欠,然后将头往云姑姑怀里一靠,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清儿,别睡清儿,姑姑在这


公主


云姑姑已然是泪流满面,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道:您别叫了,别叫了。


纳兰神情激动,她一把抓住云姑姑的肩膀,怒声喝道: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姑姑满脸泪痕,哭道:,孩子刚抱回来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传来了皇后宫里的太医,严刑拷打下他才说了,原来皇后也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瞒着没说,她怕一旦说了,这孩子就不能当太子了,这一年来一直在治,可是这病是娘胎里带来的,根本治不好


纳兰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清儿是聋子,清儿是聋子这个事实彻底将她整个人击溃了,好似漂浮在深海上的人被抽掉了最后一块浮板,多日来的隐忍和悲痛,像是一股巨大的洪水一般奔涌而至,喉头一甜,一股温热的鲜血猛然喷出,全数洒在衣襟之上


公主公主


云姑姑大惊,放下皇帝就来扶她。清儿骤然被人放在地上,睁开眼睛疑惑的看了一圈,随即开始大声哭闹。丫鬟们齐刷刷的跑进来,屋子里一片混乱,云姑姑大叫道:,传太医传太医


纳兰昏昏沉沉,脑海中只有一句话在反复回荡: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是啊,她杀了崔婉茹,可是这位皇后却也留给她一个天大的灾难。如果她早知道,她就不会顾虑红煜的不愿意,她会多为他充实后宫嫔妃,产下子嗣,也不至于 如今日这般凋零。可是如今,一切都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她的眼泪终于滂沱而下,再也无法控制,嘴角殷红的悲声哭道:父皇,父皇,儿臣罪该万死啊


几次醒来,身边都聚满了人,纳兰却一直闭着眼睛,五年来,她第一次这般任性,想要就此睡去,什么事都不管了。可是渐渐的,周围缓缓安静下来,一各身影站在她的身前,久久没有离去。


睁开眼睛,月光已穿透了雕刻的镂花窗子洒在书台上,太庙的佛音顺着冷冽的风穿过高大厚重的重重宫墙,传到她的耳里,以这样的方式在提醒着她,现在是什么时候,身处什么样的地方。


皇上耳聋的事,微臣已经瞒下了,除了这宫里的人,不会再有人知道


玄墨站在床榻前低声说道,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是微风吹过管彤,低沉舒然,烛火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庞上,隐隐有几分坚韧的线条透着淡淡的铎芒。


在皇上成年亲政之前,我们最少还有十几年的时间设法谋划,皇上虽然耳聋,但是只要等到他十五岁大婚成亲,诞下子嗣,怀宋就还有希望。公主是大宋的支 柱,是纳兰氏的全部希望,如果公主倒下了,皇上必然会被废除,皇室凋零,外人趁机夺权,怀宋分裂,战乱将起,百姓民不聊生,先祖们打下的基业顿时就会毁于 一旦。公主胸怀经炜之志,绝不会坐视怀宋覆灭,基业尽毁。


纳兰怡起头,看着这个从小一同长大的男人,心底突然生出几分悲凉。


是的,他所说的,她又何尝没有想到,只是,这究竟是一各怎样艰难的路啊


玄墨,多谢你。她已经很久没叫他玄墨了,玄墨微微一愣,眼神闪过一丝动容,却还是恭敬有礼的回道:此乃微臣份内之事。


纳兰坐起身来,轻轻的咳嗽了两声,面色苍白若纸,她微微一笑:你成熟多了,已经有叔父之风了。安凌王是玄墨的父亲,曾经是纳兰烈座下的大将,因为曾在南疆战役中救过纳兰烈的性命,所以被赐姓纳兰,入了皇室宗谱。


玄墨躬身回道:多谢公主夸奖。


听说玉村怀孕了,是真的吗


玄墨面色登时一滞,眉头也紧紧的锁起,迂了一会,方才低声说道:兰,


纳兰笑道:玉树德才兼备,你要好好待她。


玄墨语气颇有些生硬,无喜无悲的说:还要感谢公主的赐婚之恩。


大殿空旷,佛音渐大,其间还有群臣的哭灵声,他们相对而视,却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玄墨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信笺完好,还没拆封,交给纳兰道:燕北来信了。


纳兰死灰一般的眼神顿时闪过一丝亮光,几乎是有些急躁的一把拿过,玄墨眼光微微凝固,眉心轻蹙恍若有化不开的冰雪,他静静退后半步,轻声道:微臣告退。


恩。纳兰答了一声,虽是微笑着的,可是声音却已有几分漫不经心了。


长灯清寂,只能照出一抹瘦瘦的影子。


云姑姑进来的时候,纳兰已经恢复如常,太医请了脉,喝了药之后,宫女们渐渐都退了出去。坐在书案之前,反复摩挲着那方小小的书信,心底的悲戚渐渐升腾,竟似不敢拆阅一般。烛火噼啪,天地间一片寂静,屋子里燃着弥合香,香气袅袅,好似一团青云。


玄墨吾弟,燕北战事已了,为兄安然无恙,切勿挂怀。此次承萦贤弟居中奔走,筹得粮草军需,并以彼国兵力牵制大夏东军。然,夏燕之战如今胜负两分,为兄 并无万全之把握,是以贤弟切不可过于袒护燕北,以防朝堂之上有人借此攻计于你。官场凶险,贤弟万万小心。若因愚兄之过而使贤弟受到牵连,兄万死不足以恕内 心之悔。


大夏兵退之日,乃兄大婚之时,贤弟若能前来,兄必当侧展相迎,你我兄弟十年未见,兄甚念你。


眼泪,终究一滴一滴的落下,滴在纯白的纸张之上,满心悲苦尽化作这颗颗清泪。她已经忍耐了太久,也压抑了太久,更坚持了太久,心头重重堆积的,是泣血 的疲惫和苍凉,国事家事,如今,更加上了他那几个自己早就明了的孛句大夏兵退之日,乃兄大婚之时眼前渐渐迷蒙,窗外风雨凄凄,便如她的心境一样,白茫茫 的一片。蘸饱了一笔浓墨,便听雨打芭蕉之响,苦笑落笔:


今夕何夕兮,事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丹。蒙羞被好兮,不告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技,心悦君兮知不知


写到最后几笔,笔迹已经凌乱,她颓然伏在书案上,泪眼婆娑,竟就这样沉沉的睡去。


云姑姑进来的时候,险些落下泪来,公主多年执政,还从未有过如此失态。将她扶上床休息,再回到书案边,见回复的信笺已经写好,又是寄给燕北王爷的,她 便已有几分不喜,并没有看探在书案上的信件的内容,折好之后放进信封中,以火漆封好,就交给宫女,说道:送到玄王府上,让他照老规矩发出去。


奴婢遵命。


阴雨如晦,夜幕漆黑,一只黑鹰从玄王府飞起,向着西北方,急速而去


燕询接到纳兰的信的时候,是在离开的前一天,风致站在一旁,见燕询皱着眉看了半晌,突然扑味一笑,说道:,他也不知是抄了谁家女子的闺房怨语,糊里糊涂的竟然寄来给我


风玫接过看了一遍,随即笑道:殿下,玄王爷笔迹凌乱,看起来像是喝醉了酒。


燕询摇头一笑,对于这个义弟,他还是很有些情谊的,十年相交,不比一般,他开心的说道:他的兴致倒好。说罢,他竟突然冒出一丝孩子气的心性,想道若 是他回寄回去,不知道这小子会不会气疯提笔就在那封书信之上挥毫写到:相交十年,不知是此心意,兄愚钝也。大夏退兵之日,兄亲自往宋提亲,不知可敢应 否


风致见了大笑道:,殿下,玄王爷见了会气疯的。


就等着看他发疯。


燕询把信郑重的收好,放在镇纸之上,端端正正的摇放,哈哈一笑,心情大好,带着风致和阿精就出了门口


楚乔昨日大病一场,今日仍旧在床上躺着,不是没有责怪和伤心的。


责怪,是责他的冷情和淡漠,伤心,却是伤他的蒙蔽和欺瞒,然而,又能如何正如那小厮所说,除了她,他是不拿别人的命当做性命的。这话说的即便是残忍无道,但却终究有温暖之处,最起码,是除了她。他是在乎她的。


而她,在有些事上不也是隐瞒没说,比如她的真实来历,再比如,卞唐一行里,和诸葛玥的一番纠葛。诸葛玥,诸葛玥,每当想起这三个字,她都觉得心头微微 的痛。不是麻痹冷血到将一切都已然忘却,更不是愚蠢无知到看不出他对她的种种心意,然而,又能如何这世上,终究有些人力未能做到之事,终究有些东西是无 法补偿偿还,正如李策所说,如果无法回应,那么不如相忘。


八年相守,她是燕询心底的唯一,而她,却在他不曾察觉的时候,有过那么一瞬的心起涟漪,算起来,谁又万欠了谁,谁又真的对不起谁,或忤,她不该如此气量狭窄斤斤计较的。


下了床,穿好衣服,拿著刚刚剥好的栗子就往燕询的书房走去,绿柳在睡午觉,竟然也没听到她起来,这一晚上把这小丫鬟折腾了够呛,想来也累坏了。


推开燕询的房门,里面空无一人,将栗子放在他的书案上,见公文繁杂,烛台的蜡烛只剩下指甲大的一块,可见他昨晚又是熬了一夜,心里不由得生出几丝心 疼。正想去吩咐厨房为他准备此菜肴,柚子一排,却不小心碰到书案上的一封信件。那信封极是精美,熏着幽幽的香气,信笺从桌上落下,掉在地上,。子开了大 半,露出里面白色的信纸,两行字迹突兀的映入眼帘,楚乔看了微微一愣,不由自主的蹲下去,将那封信抽了出来。


骤然看到这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她顿时心下一痛。并非她的笔迹,她也从不善吟诗作对,手指寸寸的就冷下去了,连忙翻看信件的表皮,怀宋 玄王府,一时间,有些事情在脑海中融会贯通,渐渐明朗,她深深的吸气,然后缓缓吐出,想要将那些不甘的东西吐出来,却发觉心里更加沉重了。


再往下看,却是燕询的亲笔回复,脑袋里轰然一声闷响,险此站立不稳,眉心紧紧的皱起,像是一弯细琐。千百个念头冒出来,又有千百个理由将其推翻,然而,却终究抵不过眼前的白纸黑字。


丝丝寒意从肌肤上袭来,仿佛有无数只冰冷的触手,恍若层层藤蔓从心间爬起,将病弱的身躯完全裹住,昏黄不见天日,心底渐渐漆黑,只余一方白茫茫的空洞,凄惨惨的照耀着两眼死水双眸。


一个念头渐渐从心底升起,汇成一句话来:原来所谓的一生相伴,竟也不过如此。


不楚乔陡然站起身来,眼神露出几缕锋芒之色,此事她绝不相信,除非他亲。所说她楚乔也绝不会这般糊里糊涂的被人欺骗


几日缠绵身上的病弱骤然消失不见,她几步跑回房里,披上大裘就走出门去。绿柳惊慌的跟在后面,凄的叫道:姑娘你身子还没好,这是要去哪啊


楚乔也不理她,翻身就上了马,向着第一军营呼啸而去。


然而到了军营之后她却不得而入,第一军的将士不认得她,也不相信她说的话,只是决然的将她拦在门外。就在这时,忽听一声呼喊在耳边响起,楚乔回过头去,只见来人极为面熟,竟然正是第二军的副将尹良王。


男人一身甲胄,见了她顿时大喜,几步跑上前来大声叫道:大人,我总算见到你了,我在殿下府外徘徊了三日,可是他们就是不让我进去,您来了,这下好了


楚乔微微一愣,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尹良亚也是一愣,随即反问道:大人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尹良王顿时面色大变,高声叫道:大人,出大事了


引自越人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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