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指指大门,喝道:“动手!”
话音未落,两个乡兵拿着原木就冲了过去。
嘭!
大门被撞开,十余名正在换装的男子冲了出来。
“是宋军!”
这里是他们的落脚点之一,存储的有兵器、衣服、乔装的东西……只要进了这里,他们就有把握逃出生天。
可才将进来换衣裳,宋军竟然就冲了进来。
而且进来的不是禁军,而是乡兵,这个发现让密谍们觉得自己还能挽救一下。
“杀光他们,冲出去!”
就在他们扑上来的时候,墙头上突然跃上来一群乡兵。他们手持弩弓,人刚冒头就瞄准了冲过来的辽人。
“跑!”
辽人密谍以为乡兵一触即溃,可没想到这些乡兵的装备是如此的丧心病狂,手段是如此的高超。
面对弩弓不跑的就是傻子,他们转身就跑。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乡兵们从正堂的左右两侧冲了出来。
“杀啊!”
辽人疯狂冲了过去。
只要冲散这队乡兵,他们就能从后面分散逃走。
当然,附近肯定是被宋人给围住了,但跑脱一个是一个啊!
“弩弓……”
这队乡兵右手收刀,左手平举……
那手中赫然就是弩弓。
草泥马……
辽人的密谍要疯了。
这么小巧的弩弓,一看就价值不菲,换做是辽国的话,大抵只有耶律洪基身边有数的人能拥有。
可这些是乡兵啊!
宋人的乡兵竟然大规模拥有这等精致的弩弓,这是什么含义?
瞬间各种记忆都被回忆了起来,最深刻的一个就是有钱。
宋人有钱,每年他们弄一点儿钱过来,大辽的日子就好过了不少。
有钱的宋人毫不吝啬的在边境地带到处修建堡寨,这些堡寨就是据点,不管是辽军还是西夏人,要想攻进来,那就先打破这些堡寨吧。
你来进攻,这边用钱来砸人。
这次被砸的晕头转向的就是这些密谍。
“弃刀跪地!绕你们一死!”
严宝玉站在中间大声喝道。
和大宋的密谍一样,能被派来敌国的,主动投敌不可能。
“放箭!”
弩箭射出,那么近的距离之内,密谍们任何反应都来不及做出来。
除去一人之外,所有密谍的大腿都被钉上了弩箭,然后扑倒在地上。
那个幸运的密谍好像是被吓傻了,一个转弯,竟然在乡兵们的眼皮子底下冲过了正堂……
“抓住他!”
两名乡兵追了过去。
沈安带着人进来,没回身的道:“请张都知来看看。”
外面的大宋密谍已经是赤果果的站在大门那里,什么掩藏行迹,在邙山军的打击下都成了笑话,他们干脆就明晃晃的跟着。
“抓住他!”
乡兵们正在控制这些受伤的辽人,那个唯一逃脱的辽人又从左边跑了出来。
嗖的一下,他从右边又绕了过去。
两个乡兵一肚子火气继续追杀。
张八年来了,见到满院子的辽人,不禁讶然,“怎么拿住的?”
“就这么拿住的。”
沈安笑眯眯的说道。
“抓住他!”
那个辽人又从左边跑出来了,沈安面不改色的道:“麾下多久没跑了,让他们练练。”
张八年已经惊呆了。
边上有一直跟着的密谍低声道:“他们径直找到了这里,直接破门而入,然后用弩弓射翻了这些辽人。”
这话听起来很简单吧?
可作为密谍头领,张八年深知这里面的道道很深。
没有平时的千锤百炼,就没有这个时候的轻松写意。
这乡兵竟然比皇城司的密谍还出色,这传出去皇城司还要不要脸了?
“抓住他!”
那个辽人真的跑的很快,加之乡兵们都觉得这是个乐子,就让那两个同袍去追击。
可张八年却看不过去了,一声厉喝就扑了上去。
“降了!”
鹰爪马上就要到辽人的肩头了啊!你特么竟然降了?
张八年恼怒的收了鹰爪,那两个乡兵控制住了这个辽人,欢喜的道:“口供就靠他了。”
这等软骨头真的很罕见,张八年点头,“马上讯问。”
“慢着。”
沈安止住了他的打算,说道:“今日诸位相公都对皇城司怎么拷打密谍很有兴趣,某回头去请了他们来,还请张都知派出手艺最好的人手来伺候这些辽人。”
张八年看了他一眼,心想那些宰辅养尊处优多年,怎么会对拷打用刑感兴趣?多半是你挤兑的吧?
不过这是好事儿,张八年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你小心被收拾。”
张八年觉得沈安很有作死的天赋,但此举对皇城司大有好处,能让宰辅们知道密谍的处境有多危险,所以就好心好意的提醒了一下。
“包公会把你弄个半死。”
沈安笑了笑,“先前某叫人去了包家,让包绶去爬屋顶……这会儿包公大概已经告假回家了。”
张八年指着他,“某听人说过什么五行,还说某某缺了什么,某看你也缺。”
“某缺什么?”
沈安觉得自己的手段再聪明不过了。
“你缺德!”
……
第三更送上,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