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感受着这些兴奋,心中不胜欢喜。
郭昂是个纯粹的武人,从未考虑的这么深远,他钦佩的道:“如今将士们精神抖擞,此后辽军就算是南下,他们也敢去直面辽人的大军。”
“这便是某一直想做的啊!”沈安微微仰头,笑意再也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
他忍不住大笑起来,将士们见了不知为何,但也跟着在大笑。
笑声震动着封土瑟瑟掉落,一个人头露了出来,那双失神的眼睛茫然看着北方
沈安率军出击,郭昂率军出击,真定府里的气氛有些紧张。
“王郎君。”
王雱在街上缓缓踱步,直至一个乡兵跑来。
“他们呢?”
乡兵说道:“都在前面的酒楼里喝酒,说是您必然不敢来。”
王雱淡淡的道:“某这便去。”
他的身后跟着几个乡兵,这是沈安给他的配置。
一路到了那家酒楼,因为辽军压境的缘故,城中的士绅们都有些慌张,而酒楼是纾解紧张情绪的好去处,而且也方便获取消息。
“那沈安带着四千人就出击了,可辽军铺天盖地的早年那些老人不是说了吗,当年辽军的铁骑铺天盖地啊!咱大宋数十万大军都没辙,若非是给了钱,弄了盟约,这北方如今是谁的还真是说不清。”
“就是。四千人,某以为他应当留在城中,如此有他这位名将在,真定府至少不会沦陷吧。”
“什么名将。”一个短须男子不屑的道:“你等不知道吧,这等战事本该是相公们统军,可此次官家就派了他来,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官家这是要栽培他?”
“没错!”短须男子冷冷的道:“他才二十多岁,谁能比?”
有人说道:“霍去病十余岁就领军出战,所向无敌啊!彭鑫,你这个可是说过头了。”
短须男子冷哼一声,“有几个霍去病?那沈安也配和冠军侯相媲美吗?”
那人大抵是沈安的支持者,所以不甘示弱的道:“可沈县公十余岁就被官家重用,这些年四处出击,虽然年岁比冠军侯大了些,可军功也不少吧?交趾、西夏、辽国他哪一次输了?上次保州大战,某记得你彭鑫可是准备带着家产跑了。如今你也敢在此大放厥词吗?”
彭鑫冷冷的道:“一派胡言,谁看到了。”
“就是,谁看到了。”
“高淳,你这是污蔑!”
“”
显然彭鑫的同伴更多,没几下就把帮沈安说话的高淳几人给轰垮了。
就在此时,王雱缓缓上来。
彭鑫认真的道:“此人有些少年权臣的影子,你等想想当年的霍光那就是冠军侯的弟弟所以名将和叛逆,那不就是在一线之间吗?而根源何在?就在于统军沈安单独统军,这个苗头不好啊!”
这话说的极妙,先是把霍去病抬出来,这是名将吧?
是。
随后又把霍去病的异母弟弟霍光拎了出来。
霍光是谁?
汉武帝的托孤重臣!
这么一位重臣,能行兴废之事,帝王谁来做他能一言而决。
最后霍家全家倒霉。
沈安如今像不像霍光?
这个隐喻很有趣。
至少王雱觉得很有趣。
“不学无术!”
他站在楼梯口那里,神色怅然。
这世间的蠢货何其多,聪明人何其少啊!
彭鑫抬头,“你是谁?”
他的同伴纷纷起身,不怀好意的看过来。
陌生人也敢这般嘚瑟吗?
“某王雱。”
王雱的身后上来了几个乡兵,瞬间那些人都打消了动手的念头。
王安石的儿子来了,这是来镀金的吧?
一个男子笑吟吟的道:“人说京城汴梁有四大衙内当年的大王是其一,被包相庇护的沈安其二,王安石的儿子其三,最后便是折家子折克行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呐。”
大宋四大衙内的说法最近几年甚嚣尘上。
赵顼自然是大宋最牛叉的衙内,王雱也是,折克行是将门子弟,也行,可沈安呢?
有人说沈安是白手起家,不算是衙内。
可有人却说没有包拯的庇护,沈安早就完蛋了。
于是沈安就荣幸的变成了衙内。
四位衙内闪耀京城,而今来的就是王安石的儿子。
王雱走过去,单手按住案几,俯身道:“沈安为大宋出生入死时,你们在做什么?”
众人一怔,彭鑫笑道:“我等在读书”
王雱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读书你多大了?”
“二十八。”彭鑫自豪的道:“某上一科差点就中了进士。”
二十八差点中进士,在朝中的官员们看来很差,但放大人口基数的话,从整个大宋的角度去看,这便是天才。
“二十八”王雱笑了笑,“二十八你依旧在厮混,还为了差点中进士而沾沾自喜,可沈安在十八岁时就已经领军出征,就已经杀的敌军丧胆十八岁他用杂学让汴梁震惊,人称杂学宗师。他在太学教导无数学子,那些学子纷纷高中进士他十八岁就已经有了这等功绩,你二十八了还在做什么?”
彭鑫强笑了一下,刚想说话,王雱接着说道:“他十八岁就名满大宋,官家称之为文武全才。而你二十八岁了依旧靠爹娘养着,你为大宋做了什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