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高呼救命,赵曙不满的道:“怎么,在汴梁为官让你如此畏惧?”
“不。”杨坚怎么敢承认,他低头道:“臣所犯之错不小,怎敢厚颜留在京城。”
赵曙微微一笑,沈安出班道:“陛下,杨御史虽然犯错,不过臣知他出于一片公心……这等人大宋多吗?”
他神sè肃然的道:“不多!为了公心去弹劾宰辅,这样的人,他得有什么jīng神?大无畏的jīng神。这样的人,若是责罚了他,以后谁还敢弹劾宰辅?宰辅们犯了错谁还敢去指责?长此以往,权臣自然就出现了。这样的臣子多吗?不,太少了,所以不可遗于地方,当留在汴梁,时刻监督朝堂。”
沈安一番话说的很是大公无私,正义凛然。
韩琦不禁微微点头,然后瞪了他一眼。
你要弄杨坚没问题,可把宰辅提溜出来干啥?
还什么权臣,你这是在说老夫吗?
可赵曙却觉得这话正合适,就说道:“如此……杨坚就留下吧,下不为例。”
呃!
“陛下!”
杨坚绝望的道:“陛下,包相定然怒不可遏,臣留在汴梁,这不是让他老人家恼火吗?”
“咳咳!”
沈安说道:“你小看了包相的xiōng襟,包相他老人家xiōng襟宽阔,你这等小事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中,你只管好生做事,好生为官,这才是对他最大的安慰。”
呃!
包拯的xiōng襟!
来,咱们说个笑话,包拯的xiōng襟宽阔……
韩琦的嘴角抽搐,欧阳修想起和包拯的恩怨,不禁想哭。
而赵曙觉得老包还行,至少没用口水给自己洗脸。
“散了吧。”
赵曙心满意足的准备回去给妻子说说今日的事,韩琦嘀咕着包拯在家歇息了几日,偷懒成功,咱们还得继续干活,真是不公平什么的。
沈安走到杨坚的身边,杨坚退后一步,惊惶的道:“你想做什么?”
沈安微笑道:“杨御史想多了,咱们同朝为官,沈某能做什么。”
杨坚强笑了一下。
那边的赵曙出去了,司马光等人看到沈安笑吟吟的和杨坚说话,不禁都有些感慨。
这个小子竟然修炼成了笑面虎吗?
可笑面虎好啊!
他至少不会当众动手。
杨坚也是这般想的。
“包公这几日在家很是憋屈,沈某的妹妹提及你也有些害怕,你说怎么办?”
沈安依旧是笑吟吟的,可杨坚却觉得一股子寒凉从脊椎那里升起来,让他遍体生寒。
他脸颊颤抖,“你……你……”
沈安猛地挥手。
啪!
众人正在出去,听到这个清脆的声音后纷纷回身,然后就看到杨坚捂着脸,沈安还是笑吟吟的。
“怎么了?”
韩琦明知故问。
殿内的内侍们面面相觑,有人说道:“殿内动手……不妥吧。”
谁敢在这里动手?
不对,有人敢动手。
老包一笏板打晕过人,沈安当朝追打官员。
这便是这对‘父子’开的头,如今沈安再度出手,这是把朝堂当做什么了?
有人眼珠子一转,就悄然去告状。
而沈安却很无辜的道:“某只是手滑了,杨御史,没受伤吧?”
杨坚吸吸鼻子,觉得右边的大槽牙有些松动了。他摇摇头,表示无事。
众人都为之叹息,知道沈安这是要新仇旧恨一起报复回来。
啪!
就在他们刚想回头时,沈安再度出手。
杨坚的鼻子一热,鼻血流淌下来。
“手又滑了。”
沈安大笑着出去,杨坚留在后面呆滞的看着他的背影。
内侍们开始洒扫了。
一个内侍走过来,低声道:“杨御史,赶紧去求助吧。”
司马光他们也挺厉害的,你去找他们帮忙啊!
杨坚心中一动,急匆匆的出了大殿。
他甚至都没擦鼻血,就是想让众人看到沈安的bào戾。
某委屈啊!
这一刻他忘记了自己让人去拿果果的狠辣。
他出了大殿,就见一个内侍捂着乌青眼、夹着扫帚回来,一脸的悻悻然。
等见到他后,那内侍的眼中多了恼火。
杨坚下了台阶,就听到后面有人呸了一口。
“害的某被陈都知打了一顿,呸!”
这内侍去寻赵曙告状,却被陈忠珩撞上了,赵曙没搭理他也就罢了,回过身就被陈忠珩爆捶了一顿。
杨坚急匆匆的去寻司马光,一见面就是老规矩,下跪嚎哭。
“哎!”
看着哭的鼻涕口水一脸,外加血迹斑斑的杨坚,司马光叹道:“罢了,老夫会看着你,去吧。”
杨坚大喜,指天誓日的说要和新政不共戴天。
而在宫中,曹太后正在听八卦。
“……那王翔的娘子和曹家隔着老远,八辈子的远亲,可依旧被那杨坚给拉扯在了一起。”
任守忠一脸谄媚。
曹太后在练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