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那孩子真是张知县的,那一年张知县去了奴开的小店,然后对奴说以后会娶奴,奴一时动心,就任由他施为,谁知道只是一次就有了孩子。”
沈安抬头看着尴尬的张启伟,说道:“你可知道某为何断定那孩子不是你的吗?”
秀儿惶然道:“沈郡公,那孩子真是奴的。”
“看看他的脸。”
那个孩子看着傻傻的,脸上的肌肤粗糙黝黑,好像有一层壳子。
“但凡为人母的,都是宁可委屈了自己,也不肯委屈自己的孩子。可看看这个孩子,脸上的wū垢多久没洗过了?来人,给他洗脸。”
有人去打水来给孩子洗脸,那孩子开始哭了几声,后面就乖了。
洗干净之后,众人不禁讶然,“好个可爱的孩子。”
孩子的脸很白净,而那盆水已经变成了黑sè,可见他多久没洗过了。
“你没当过娘吧?”
沈安走下去,蹲在孩子的面前,柔声问道:“你家在哪?”
孩子偏头看着秀儿,目光畏惧。
“你打过他?”
秀儿剧烈的摇头,“这是奴的孩子!”
沈安撩开孩子的衣裳,然后了拉开后背,顿时堂内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那稚嫩的后背上,此刻多处青紫,看痕迹有新有旧,触目心惊。
“孩儿不敢了。”
孩子跪在地上哭喊着。
沈安想起了芋头,差不多大的孩子,可芋头在家逍遥自在,而这个孩子却饱受折磨。
“孩子哪来的?”
沈安一把提起秀儿喝问道。
秀儿惶然道:“就是奴了,就是奴的!”
“就是你的?”
沈安一巴掌把她扇倒在地上,然后抱起了孩子,低声问道:“你家在哪?”
孩子嚎哭着,沈安颠了他几下,然后让他趴在自己肩头,轻轻哄着。
“你家在哪?”
“家……爹,娘……”
孩子的泪水瞬间就打湿了沈安的肩头。
“用刑!”
沈安咬牙切齿的模样让大家知道,这位真的怒了。
黄春拎着秀儿去了厢房,马上惨叫声不断。
没有那个母亲舍得对自己的亲生孩子下这等毒手,若是有,那女人也不配为母。
“郎君,那秀儿一直不肯说!”
秀儿的狠显然出乎了大家的预料。
“找了产婆来!”
沈安冷冷的道:“她们知道如何分辨女子是否生产过。”
这个年代可没法完全抹去生孩子的痕迹。
“沈郡公高明!”
张启伟赞道:“女子生产后,那痕迹很是明显,下官家中……呃!”
众人看着他都想笑。
你这是把自己的娘子的事儿都说出来了啊!
稍后有产婆进来行礼,说道:“那秀儿并未生产过。”
沈安抬头,“可确定?”
那产婆傲然道:“沈郡公放心,那孩子才四岁,若真是秀儿生的,痕迹就还在,瞒不过老身。”
“赏她!”
沈安心中一喜,闻小种就扔了一锭银子过去。
产婆接住了,仔细看看银锭,欢喜的道:“这太多了,太多了。”
“郎君,秀儿招认了,那孩子乃是买来的。”
沈安深吸一口气,“来源问清楚。”
稍后口供出来了。
“汴梁城中有拐子专门拐卖孩子,那些孩子被拐卖后,大多送到了祥符县的乡下,等着一一送到南方去贩卖。”
“在何处?”
“就在城南。”
沈安起身,伸手。
闻小种递上长刀。
“都跟着某来。”
沈安杀气腾腾的出了县衙,临走前吩咐道:“准备斩首的地方。”
张启伟心中一惊,“沈郡公,您斩杀潘颖估摸着会被弹劾,再杀那些人,汴梁那些对头怕是会趁机出手啊!”
沈安回头,眼珠子都是红的,“那等畜生,不杀了留着作甚?”
他上马带着骑兵远去,张启伟摇头叹息,“拐卖孩子,确实是该杀,可……留给朝中杀就是了呀!”
沈安一路疾驰,前方的斥候已经带着两个死狗般的泼皮找到了目标。
这是个小村子,看着很是宁静。
“冲进去!”
众人跟着一起进村,刚进去,前方有个男子看到他们就喊道:“有官兵!”
严宝玉毫不犹豫的放箭,男子腿部中箭倒下,沈安喊道:“突袭!”
战马轰然冲了过去。
就在右边的一个院子里,此刻十余个大汉冲了出来,有人问道:“老五喊有官兵,你等可听到了吗?”
“马蹄声!”
马蹄声越来越近,大汉们却不见惧sè,喊道:“拿了刀枪,杀出一条血路来。”
他们拿着兵器冲了出去,然后就看到右边冲来的骑兵。
只是一个冲击,大汉们就倒下了大半。
剩下的几个转身就想进屋,却被箭矢一一射翻。
“马上审讯,要那些孩子的下落。”
……
第一更,有人说爵士不懂的怎么求月票,干巴巴的!这个没办法,大伙儿……投一票吧。
今天依旧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