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韶摇头不信。
项韬帮他整理房间,稍后结束,王韶笑道:“某囊中羞涩,不过浊酒一壶还是买得起的,今日便去酒肆谋一醉,如何?”
项韬讶然看着他,“当初你离开京城时,某记得你颓然,可今日为何这般开朗?看着判若两人。”
王韶出去,反身锁门,说道:“人有心魔,需慧剑斩之。”
“某知道你练刀,可什么慧剑某却没听过。”
王韶转身,大步往外走。
“某归来时依旧颓然,只是遇到一人,几番点拨,让某豁然开朗,宛如脱胎换骨。”
“真是脱胎换骨了啊!”
项韬觉着王韶的变化太大了,“看着什么……对,朝气,朝气蓬勃,生机勃勃。那人是谁?”
“沈郡公。”
项韬停步,“他竟然一番话就能让你脱胎换骨吗?”
王韶点头,“宛如再造。”
“你好运气啊!”项韬羡慕的道:“不但能得了沈郡公的看重,更是得了他的点拨,咦,此次你授了什么官?”
王韶说道:“枢密院副承旨。”
他觉得这只是起点。
项韬没说话了,王韶觉得好奇,就问道:“为何不说话?”
这人话多,一旦不说话谁都不适应。
项韬神sè古怪的看着他,看的王韶毛骨悚然,“为何这般看着某?”
项韬摇头叹息,突然用力拍打着王韶的肩膀,用那种羡慕嫉妒恨的姿态说道:“子纯,你可知道沈郡公当年在何处为官吗?”
“某不知。”
对于王韶这等人来说,在他的眼中就只有事情的本身。事情之外的事儿他并不关注。所以后来和王安石闹翻了。
项韬深吸一口气,看傻子般的看着他,“沈郡公当年就是在枢密院担任副承旨。后来他亲手带出来的唐仁也是担任了此职……子纯,你以后有靠山了,让某嫉妒的不行。今日不把你guàn醉,某这心就难受,快走快走。”
王韶楞在那里,项韬勾住他的肩膀,“赶紧走。”
“好。”
“你可知沈郡公乃大宋外交第一人吗?”
“呃……难怪让某去和西夏人谈。”
“啧啧!这是给你机会啊!沈郡公呢?”
“他带头,不过他说此次以某为主。”
“这便是给你压阵啊!子纯,你真是好运气,能得沈郡公这般栽培。今日某要guàn醉你!”
……
西夏使者杨成松此刻就在驿馆里喝酒。
“说是一个叫做王韶的人和咱们谈。”
杨成松放下酒杯,伸手拈起一块肉干送进嘴里,嚼的咯嘣响。
“那沈安呢?”副使李勋是权贵,很是倨傲,他斜睨着杨成松,“难道那沈安怕了吗?”
“你想多了。”杨成松淡淡的道:“那沈安前次才打下了绥州,娘娘亲率大军也被击退,他怕咱们什么?”
他看着倨傲的李勋,微微皱眉,觉得派此人来出使不是个好主意。
但梁太后的日子并不好过。
她是汉女,汉女执掌西夏大权,这让人不少人诟病,背后甚至有人说她会把西夏送给大宋。
所以梁太后必须不断对大宋龇牙挑衅,甚至需要不断发动进攻,才能消除那些对头的wū蔑。
李谅祚在位时,不断推行汉化,这让不少人很是不满。等梁太后掌权后,她下令抛弃汉人的习俗,重归西夏的老规矩,这让她赢得了某些人的赞许。
这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梁太后作为汉女,必须要表现出凶狠,以及对权贵们的亲近。
她必须要拉拢权贵,所以此次让李勋作为副使来到汴梁,这就是一个妥协。
看看,使团出使汴梁,副使就是权贵,你们再说我一心向着大宋像话吗?
毫无疑问,李勋不适合出使,但西夏的政治局面需要他出使。
这便是妥协。
李勋突然丢下酒杯,问道:“这里可有女人?”
杨成松摇头,“没有,那沈安说外藩人不配和大宋的女子亲近,从哪以后,来汴梁的使者就只能憋着。”
李勋突然放低了声音,“使团里有几个眉清目秀的……”
杨成松低头,隐住了眼中的厌恶。
这人就是一头发情的兽类罢了!
“某出去转转。”
杨成松点头,等他走后就叫人进来,“去跟着他,别让他惹事。记住了,如今的宋人不同于往日,咱们惹事讨不了好。”
稍后就传来消息,李勋在酒肆里喝酒,宋人并未阻拦。
“宋人越发的大气了。”
杨成松苦笑着。
而在酒肆里的李勋却在冲着几个女伎笑,很是轻浮的笑。
乐声悠悠,舞姿动人。
酒肆里的食客们都在看着。
一曲终了,众人大声叫好。
“好!”
“这舞跳得好!”
“多少钱能睡!”
众人正在叫好,突然出现一个猥亵的声音,不禁大怒,纷纷回头看去。
李勋的手中拿着一张换来的纸钞,挑眉再问道:“多少钱?”
然后他就看到那些食客的眼中多了危险的光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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