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量大不如前了啊!
吴征在外面冷冷的道:“此刻该是上衙,冯知县为何在此玩乐?”
草泥马!
冯耀祖真想骂人了,“怎地,某出游不行吗?”
当年欧阳修做官时也经常带着女人出游,传为雅事,某冯耀祖就不行吗?
“渎职!”
吴征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卧槽尼玛!
冯耀祖忍不住骂道:“小畜生,也敢这般吗?有本事你就去弹劾某!”
吴征在马背上回身,“对,某会弹劾你。”
这个疯子!
吴征上了一份奏疏,石沉大海。
第二封奏疏,依旧如故。
第三封……
他走在街上,那些百姓看到他都摇头叹息。
有好心人低声道:“吴御史,天下的官吏都是这样呢,你斗不过他们的。”
那天参加趴体活动的士绅们回去嘲笑了吴征,说他是疯子,想和天下人为敌的疯子。
官员出游真的太普遍了,谁在意谁傻。
你真当和士大夫共治天下是假的啊!
吴征低着头,眼中全是愤怒。
午饭后,他拿出十贯钱给黄戳戳,“某这便回京了,若是一去不回,你且好生度日。”
黄戳戳摆手,“不能要,您是真的为百姓做主,小人要了这钱,晚上会做噩梦呢!”
闲汉都知晓好歹,可那些官吏为何不知呢?
吴征丢下钱,上马远去。
此去,不成功就成仁!
黄戳戳追了出去,高喊道:“吴御史,不成的,不成的,您回来呀!”
他一路狂追,最后在城门口那里跪下嚎哭。
这段时日他跟着吴征四处跑,从开始只想挣点辛苦钱,到现在被吴征的一腔热血打动,不知不觉已经变了。
有人认识他,就问道:“黄戳戳,你这是哭什么呢?”
“吴御史回京了。”
“他回京就回京吧,咱们这里离京城那么近,骑马快得很,还能赶上晚饭呢!”
黄戳戳抬头,泪流满面的道:“吴御史是要去告御状呢!”
“呃!”
众人不禁愕然。有人喃喃的道:“他这是要和这千年的官场规矩作对吗?”
从汉唐开始,官员散漫就是个习惯,从未有人想着去纠正。
什么上衙打卡……你怕不是脑残了吧?
“哎!这下怕是回不来喽!”
“他想和那么多官员作对,那汴梁对他来说就是地狱啊!”
黄戳戳起身回去,那背影看着格外的苍凉。
……
马蹄声轰隆。
“列阵!”
数千骑兵勒住战马,一时间战马长嘶,呼出的白气蔚为壮观。
“拱圣军如何?”
赵曙难得出现在城外。
富弼说道:“兵强马壮!”
拱圣军堪称是看门狗中的战斗机,历来都是大宋官家最重视的一支jūn_duì ,有事没事就喜欢拉出来亮个相。
赵曙满意的道:“拱圣军不错。”
边上拱圣军的几位都指挥使不禁暗喜,眼神傲然。
拱圣军,顾名思义,就是拱卫官家,拱卫京城的存在。
这样的职责让他们把天下诸军视若无物,觉着天老大,我老二。
“沈安怎么看?”赵曙看向右边,然后缓缓走过去。
曹佾顶盔带甲站在那里,边上是看着很严肃的沈安。
“安北,拱圣军看着很厉害啊!”曹佾很艳羡,心想要是万胜军都是骑兵,他能纵横天下。
当然,这话他不敢说出来,否则不等赵曙动手,曹御姐就能把他打个半死。
沈安摇头,很是不屑的道:“就是样子货,国舅,老曹,你信不信,拱圣军若是去了西北,会被折继祖的麾下打成狗。”
“不能吧?”曹佾觉得沈安怕是夸张了,“看着很是威猛啊!”
刚才拱圣军的骑兵cào练看着气势如虹,那声势,一般人在边上估摸着站都站不稳。
“国舅你真的还没上道啊!”沈安唏嘘了一下,然后微微昂首,“这jūn_duì 的强大与否,看威势没用,而是要看杀气!”
“杀气?”
这个曹佾真的不懂。
“对,就是杀气。”沈安说道:“你看刚才拱圣军模仿冲阵的时候,那些将士提刀过头顶,一直这么举着长刀,蠢不蠢?一群蠢货!”
“沙场征战,但凡是老卒,但凡是杀过人的,都知道最要紧的是节省力气。一句话,能躺着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能不举胳膊就不举胳膊。否则你一路高举长刀过去,等直面敌人时,你还有多少力气?”
曹佾点头,“受教了。”
沈安叹道:“可惜那么好的战马,那么好的军士,个个都是大高个,全特么让这帮子不懂厮杀的蠢货给练废掉了。”
曹佾点头,“就是,一群……呃……”
“怎么了?”
沈安听他声音不对,就缓缓回身。
赵曙负手而立,就站在他的身后,再后面就是富弼和拱圣军各厢的都指挥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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