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克行上前。
可那些将士怒不可遏,越发的快了。
特么的!这是要准备火并吗?
沈安左手扶着刀柄,大步走了过去,留下了一句话,“护着陛下!”
随行的侍卫马上就挡在了赵曙的身前,有人牵马过来,请赵曙上马。
这是程序,哪怕知道拱圣军的人只是想找万胜军火并,可他们依旧要提防意外。
沈安走到了两军中间,骂道:“草泥马!滚回去!”
粗俗啊!
陈忠珩觉得好基友真是太粗俗了。
曹佾在边上解释道:“陛下,军中你不能文绉绉的,否则将士们会疏远你。”
赵曙点头表示理解。
折克行更直接,喝令道:“弃刀!”
万胜军集体丢弃了兵器,然后跟着折克行走到了沈安的身后。
要动手吗?
拱圣军渐渐的放缓了脚步,最后停在了沈安前方三十余步开外。
“自己找死,想去试试万胜军步卒的胆量,胆子很大,但军中有一条,生死都是自己找的,怎地?还想报复?果然够兄弟,可自己cào练的和狗屎似的,怪谁?”
那几个都指挥使看了赵曙那边一眼。
赵曙面沉如水。
完蛋了!
官家铁定会换人。
“回去!”
赵曙策马掉头。
沈安回身,对折克行说道:“干得漂亮!”
折克行问道:“可能去西北?”
他做梦都想出现在沙场上,可没机会啊!
“肯定!”
这是一次机会,是龙升天,是蛇钻草。
大战一开始,每个人的本来面目都出来了。
沈安跟上了赵曙一行人。
出了万胜军后,赵曙就在琢磨着军中的事儿。
“练兵还是要厮杀吗?”
他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话。
沈安领会了,“是,必须要经历厮杀,他们才知道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
“平日里不教授吗?”
“教,可教一万次不如上阵一次。”
赵曙点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就是这个道理。
沈安不禁说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好诗!”
赵曙不禁赞道:“有人说沈安的文采怕是有些假,让他们来听听。”
富弼叹道:“安北大才啊!”
回去之后,富弼在枢密院召集人议事。
明年开战,今年就得准备粮草,并且要运到西北去。
而且许多步卒要提前tiáo动过去,需要的物资堪称是海量。
枢密院很忙,政事堂有人来问,“诸位相公说有事只管说话。大战当前,往日的事儿都该抛到一边去。”
这是想chā手枢密院吗?
富弼冷笑道:“回去告诉韩琦,老夫就算是累死了,也会把大军的事安排好。”
政事堂抵制枢密院干涉政事,现在他富弼自然不会松口。
不过政事堂要chā手枢密院真的太容易了啊!
不管是哪方面,枢密院都比不过政事堂,这让富弼有些沮丧。
就在此时,吴征已经到了御史台。
他见到了唐介。
“官员出游?”
唐介愕然,不知道吴征提这个做什么。
“是。”吴征愤怒的道:“封丘知县冯耀祖带着女妓出游,而且随行还有当地士绅十余人。下官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可士绅本是豪强,知县和豪强交好,一起喝酒玩女人,中丞,这样的行径难道不是渎职吗?”
所谓豪强,就是地方势力。
从汉唐开始,实际上控制地方的就是豪强。
大宋地方官员稀少,编制少的能让人哭,那么靠什么来治理地方?
小吏!
也就是役使!
而最关键的就是士绅,也就是豪强。
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所以才有了皇权不下乡的说法。
这个规则延续千年,可吴征竟然想改变他,这人疯了?
而且他还说什么官员出游。
唐介皱眉道:“这些……你回去吧。”
这个态度很明显了,就是觉得他吴征多事。
吴征起身,涨红着脸道:“中丞,下官觉着这不对!既然为官,自然要尽心做事,而不是松松散散的。”
唐介微微摇头,觉得这吴征当真是愣头青。
“去吧,放你两日假,在汴梁歇息两日再回去。”
唐介还算是不错,至少给了他缓冲的时间。
他几乎不用想就知道吴征犯错了。
这厮定然是和冯耀祖闹翻了,不缓冲一下,回去怕是没脸见人。
你在汴梁想通了再回去,免得回头被人坑了。
吴征觉得自己的信念轰然倒塌。
他宛如行尸走肉般的出了御史台。
“你的马!”
“吴御史,你的马!”
门子喊了好几声,可吴征已经听不见了。
此刻他心丧若死,万念俱灰。
他就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最后他出现在了富弼家门口。
天已经黑了。
他和富弼有些亲戚关系,不过有些远。
富弼见了他,等听了他的诉求后,不禁捂额道:“你这是在作死呢!回去吧,回去就当没这回事,回头等明年了,老夫找人把你弄去别的地方。”
吴征失望的出来,继续漫无目的的走着。
走到脚酸了,他抬头看着被灯火映红的天空,觉得这个世界格外的冰冷。
“沈郡公来了。”
“沈郡公,奴扫榻以待。”
“沈郡公,奴今日洗的干净,不要钱!”
“沈郡公,听闻您喜欢丰腴的女子,奴……您看奴可丰腴吗?”
吴征抬头,前方有两家青楼,灯火辉煌。
就在灯火辉煌处,那人的脸上写满了无奈。
“沈郡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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