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郎躺在床上,面sè惨白。
唐仁压着火气问道:“郎中怎么说?”
张五郎的娘子垂泪道:“说是将养着,看看……官人年轻,说不定就熬过来了。”
唐仁深吸一口气,“某回头就去另寻个郎中来。”
张五郎的娘子能请到什么好郎中?这等伤势却耽误不得啊!
唐仁回头叫了郎中来,而后又去打听了消息。
“说是触怒了上官……”
“哪个上官?”
“勾当皇城司胡榭年。”
唐仁点头,稍后去了皇城司,求见张八年。
“张都知知晓你的事,不过此事他先前就有出手,被人联手驳了回来。”
皇城司内目前勾当管事的有八人,不说七比一,五比一也能让张八年不能动弹。
这便是官面的手段。
你只要是身处官场,就得遵循某些规矩,否则你会被大家唾弃。
唐仁点头,“某知晓了。”
正说话间,皇城里走出来几人。
那个来回话的亲事官马上站在边上,束手而立。
“这便是胡榭年。”
一条深刻的纹路在脑门那里很显眼,唐仁见了微微点头。
不要愤怒!
这是沈安的交代。
遇到事情要先冷静。
所以他在极力忍耐着。
“唐仁?”
胡榭年看到了唐仁,对于沈安麾下的这员大将他并不陌生,但也不想去拉什么交情。
身边的随从小声说着,“张五郎在中京城就是被他救了。”
“是吗?”胡榭年多看了唐仁一眼,“这是我皇城司之事,他管着钱庄,无法chā手。”
张五郎得了好郎中出手,终于清醒了,随后缓缓tiáo养,当听闻西北大军归来时,他已经能下地了。
……
韩琦一马当先进了汴梁城,那匹马看着异常雄壮。
因为需要来个凯旋激励民心士气,所以为了给他寻找坐骑也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最后还是在俘获的一干战马里找到了这匹神驹。
这匹好马本是要进献给赵曙的,可韩琦一见就欢喜,说是官家又不出征,弄这等好马作甚,于是就霸占了。
这一路jīng心喂养,并未骑乘,为的就是这一刻。
战马昂首挺xiōng,看着很是坚实,只是脚有些发软。
老夫终于找到了能驮动自己的宝马了啊!
这一刻韩琦差点泪流满面。
欢呼声从进城后就没中断过,韩琦红光满面的拱手,周围的欢呼声更加的喧嚣了。
哎!
很闹腾啊!
沈安在后面点的地方和曹佾骑马并肩而行。
“安北,你说有没有女子看中某?”
路边有些小娘子在抛洒香囊之类的东西,接到的军士马上成为大家嫉妒的对象。
“就你这样的老熏肉还是算了吧。”
沈安觉得这厮真的太老了。
“来了!”
一个香囊飞了过来,曹佾一看是飞向自己这边的,就欢喜的伸手。
可有人比他更快。
一只有些黝黑的手凭空而出,抓住了那个香囊,然后递给沈安。
“主人。”
李宝玖把香囊递给了沈安。
“那汉子好不知羞!”
一个女子在叫骂,原来那香囊果真是要给曹佾的。
李宝玖这一路都在学大宋话,进步不小,可这句不知羞却不大懂,就侧脸看去。
“啊……”
他左脸上的伤口马上就吓住了那个女子。
原先的伤好了之后,却留下了一条小口子,加上周围的肿起,不注意还以为是一条蜈蚣。
“郡公……”
“哥哥……”
沈安闻声看去,就见到路边的一家酒楼的窗户开着,两个少女在冲着这边招手。
一个是果果,一个是王定儿。
“果果!”
见到妹妹让沈安很欢喜,他冲着那边招手,边上又探出个脑袋来,却是芋头。
“哥哥回来了!”
果果欢喜的喊着。
王定儿激动的道:“好威武的大军,说是郡公带着他们三战三捷,快若闪电,连韩相都被吓住了。”
“嗯。”果果觉得自家哥哥最厉害,做什么都不奇怪。
“沈郡公!”
下面有十多个少女在砸香囊,这次却是对准了沈安。
“哎!都喜欢哥哥,怎么办?”果果以手托腮,很是发愁。
王定儿微微蹙眉,“郡公真的很厉害啊!原先那几个说他坏话的,在得了郡公在西北大捷的消息后,都主动来寻我,说是要重归于好……”
果果比王定儿和那伙女子小了好几岁,闻言就鼓着脸道:“她们骂哥哥,不能搭理她们。不过……如果她们真的道歉了,那就再想想。”
噗!
王定儿不禁笑了,见果果可爱,就忍不住捏了一把她的脸颊,说道:“好,听你的。”
下面连韩琦都被砸了几个香囊,他正在心情愉悦时,眼角看到有黑影飞来,然后就听到有女人在喊:“国舅,奴在黄花楼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