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破皇宫后,里面只发现了两个皇子,剩下一个无影无踪。
这是个隐患。
也是李日尊的得意手笔。
三人一起出宫目标太大,一人才能无声无息。
沈安就坐在皇宫外面喝茶。
各处发现不断被传递过来。
“优先封存各种文书以及各处衙门,但凡是写着字的都封存起来,随后令人去甄别,有用的全数带回汴梁。”
那些资料才是沈安最看重的。
李日尊依旧坐在墙边,冷笑道:“你这是在做无用功。”
沈安没搭理他,晒着太阳,觉着很舒坦。
一骑飞快而来,近前说道:“郡公,发现了李日尊的儿子!”
“好!”
沈安哈哈一笑,起身道:“带了来!”
李日尊不安的磨了一下pì股,冷笑道:“这是想欺诈朕吗?”
沈安看了他一眼,“你可知道什么叫做人心?你以为自己的恩德能让交趾人感激零涕,能为你效死?你想多了。”
沈安来自于后世,在那个媒介爆炸的时代,他接触过许多信息。比如说历朝历代的历史信息。那些信息让他知道,原来忠诚是个奢侈品。那还是文明鼎盛的中原,何况近乎于半蛮荒的交趾!
李日尊在看着前方,心生侥幸。
沈安又坐了下来。
“来了来了!”
一队军士簇拥着一个男子来了。
李日尊不禁缓缓站了起来,他的双手被绑着,加之养尊处优,所以起身很是艰难。
“二郎!”
当见到那个男子时,他不禁悲呼一声,“你为何被他们抓了?”
那个男子挣扎了一下,然后哽咽道:“那家人出卖了臣。”
“逆贼,全家都该处死的逆贼!”
李日尊绝望的在叫骂着,“朕要杀光你们!杀光你们!”
三个儿子被一网打尽,大越国……以后的大越国什么情况都和他一家子没关系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此刻的李日尊就像是个输光了家产的赌徒,瘫坐在那里嚎哭起来。
来禀告消息的种谔见状微笑道:“大事定矣!”
李日尊父子被擒,交趾群龙无首,就算是要闹腾,规模也大不到哪去。
“郡公!”一个将领带着人回来了,一脸的狂喜:“发现了藏宝!”
“好!”沈安欢喜的道:“大军出动,每日人吃马嚼的耗费不少,三司那边的韩相大概想把某给生吞活剥了,如今找到了宝贝,也算是一个补偿,走,看看去。”
那些钱财都藏匿在了一个破落的院子里。院子从外面看去,院墙cháo湿,墙缝中密布青苔,整体有些往外歪斜,让人觉着下一刻就会倒塌。
进去之后,里面已经成了一个工地。
“郡公请看,就在这个石碑下面。”
院子里摆放着一块石碑,一看就是墓碑的半成品。
这等东西一般人都觉得忌讳,不肯去触碰。
可就在石碑的边上,几块铺垫的青石被掀开,露出了下面的一个通道。
沈安拾级而下,觉得空气很wū浊。
下面是被挖空的暗室,此刻火把燃烧着,照亮了周围。
全是箱子!
这里密密麻麻的堆积着许多箱子,大多都打开了。
“全是金银珠宝。”
沈安随手拿起一块金锭,微笑道:“李家统治交趾多年,这些便是他们的积累。还有那些权贵豪绅的,等某回到汴梁时,看看谁敢说开战亏本。”
他心满意足的拍拍手,“马上清点清楚。”
此战路途遥远,补给从广南西路一路运送过来,路上人吃马嚼的,耗费之大,一般人压根就无法想象。
韩绛应该是很头痛吧?
沈安不厚道的笑了笑。
随即开始清点数目。
一个交趾男子被带到了沈安的身前,军士介绍道:“郡公,此人叫做陈四,当时李日尊令人搬运钱财来此处,那些人事后都被处死了,就他逃了出来。”
陈四看着很是胆怯,沈安看了他一眼,问道:“为何不隐藏下来,等以后再来起出钱财,如此,这些都是你的了。”
“郡公,小人一心向着大宋……”
“说实话。”沈安觉着这种话是对自己智商的侮辱。
你一个交趾人,谈什么对大宋的忠心。大宋没给你什么好处,你哪来的忠心?
“小人……”陈四尴尬的道:“这院子是一家商人的产业,那家人……那家人先前投奔了大宋,还献出了八成家产,小人觉着这院子他们定然不会丢弃。”
沈安微笑道:“你是个好人。”
回过头他吩咐道:“马上去拿了那个商人,拷打。”
陈四不解,被吓到了。
沈安忍住欢喜,“那人投献了八成家产,看似很坚定投靠了大宋,可此刻看来,他却是丢车保帅,用那八成家产作掩护,实则是想保住这里的钱财。”
陈四这才恍然大悟,他浑身冷汗,跪下道:“多谢郡公救命之恩!”
若是他今日不告密,想着以后独吞这里的钱财,多半会遇到那个商人,到时候那商人已经成了大宋信任的人,弄死他和弄死一只蝼蚁没区别。
这等手段在沈安的眼中无所遁形,他觉得又抓到了一条大鱼,心情极为愉悦。
晚些时候,有人汇总了各处的情况,禀告道:“郡公,此处有金子……”
一连串数字报出来,最后得出了答案,“各等财物汇拢兑换,合计有一百六十九万余贯!”
沈安深吸一口气,眉间全是轻松。
“一百六十九万贯呐!”
这下出征的军费算是补了不少,韩绛应当会欢喜吧。
想到出征前韩绛说若是缴获上了百万贯,回汴梁随便沈安指定地方,他请客喝酒,沈安不禁就笑了。
汴梁有高档酒宴,一桌吃下来韩绛也得肉痛一把。
他上了地面,就见一个交趾男子跪在边上被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