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过度放牧?”
“就是……把草啃光了。”沈安想起了后世那些被啃光了草皮,最终沙漠化的地方,觉得自己的这份远见卓识当真是了得。
“啃光就啃光了呗!重新长。”
“长不了了。”
草原的生态系统本就脆弱,现在不管是西北还是北方,草原都经历了多年的放牧,再不休养生息就晚了。
“哎!说正事。”沈安说道:“你带了他一家子去吃羊肉火锅,席间好生劝导,让他们把房子卖了……”
“这事啊!”曹佾点头,“某应下了。”
他觉得这不是事,于是在下午就去了那家。
国舅请客,只是谈谈心?
那家男主人恨不能把一家子全给撇下了,然后跟着曹佾这个有名的纨绔子弟去玩耍。
可曹佾却说要一家子都去。
好吧。
看来青楼是没法去了。
一家人跟着曹佾走出家门,随后武学内,沈安站在围墙边,身后两群人,一群人是悍匪般的学生,一群是看着斯斯文文的学生。
武学招生有两个方向,一个方向是军中的武人,另一个方向就是有志于在军中效力的文人。
武人来了不少,文人来的却相对少了些,许多人还在嘀咕,说自己以后成了武人,家里会不会蒙羞之类的话。
沈安回身道:“不管你等来到武学之前是干什么的,到了这里,记住一句话,听令行事!”
众人束手而立,沈安说道:“军令如山,不遵令者,沙场斩首示众,武学里虽然不用斩首,可责罚却是少不得的。现在某令你等……”
他指着围墙说道:“打通围墙,拆了这家!”
重建武学是大宋的一件大事,甚至能影响到大宋的国运。
可这样的大事竟然被一家钉子户给挡住了,沈安窝着一肚子的火,现在才发作。
“沈龙图,这房子……他家不是不愿意拆吗?”
问话的不出所料是文人学生,沈安狞笑道:“若是敌军入侵汴梁,这户人家挡住了大宋jūn_duì 出击的道路,你说该怎么办?”
那人被沈安的狞笑吓到了,说道:“那当然是要拆光了,还得治罪。可这只是武学啊!”
沈安冷笑道:“武学就是大宋对外出击的根基!动手!”
没有武学,武人们想为将只能一步步的磨砺,可为将者必备的素质他们知道吗?学习过吗?
没有!
这样的将领除非是天才,否则都会有短板。
大宋以后将会四面出击,这些带着短板的将领将会是最大的隐患。
而武学的存在就是补齐这些短板。
所以沈安说武学就是大宋对外出击的根基,这话一点儿都没错。
那些学生找来了大木头,就像是撞城门般的撞了上去。
嘭!
围墙倒塌,烟尘高高扬起。
这个动静不小,正带着那一家去吃山羊火锅的曹佾无意间回头看到了,只觉得如坠冰窖。
沈安北!
你这个畜生!
难怪你要某带着他一家人出来吃火锅,原来你是想趁机拆房子啊!
这个畜生啊!
他又坑了某!
“国舅……”
那个男主人在回头,曹佾赶紧过去挡住了他的视线,笑道:“要快一些,否则某担心没了地方坐。”
“那是那是。”
男主人很是得意,顾盼自雄的看着行人。
看到没,国舅请某一家子吃饭啊!
这份荣耀回头得去四处吹嘘一番。
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时辰,再度回来时,那一家子吃的肚皮滚圆。
等快到地方时,曹佾就说是要回家,于是和这家人惜惜而别。
他踮脚看着右前方,原先那户人家的屋顶已经看不到了,空荡荡的一片。
“沈安啊沈安!你这么做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曹佾觉得沈安做的太过分了,随从却不以为然的道:“国舅,整个武学……大宋的未来武将们都在等着那家人卖房,沈龙图都答应在后面给他家换一个大许多的宅子,上好的装饰和家具都给备齐了,这样还不够?那家人……小人以为是还想要的更多。”
“可那是人家的东西,乐意就换,不乐意谁也无法干涉。”
曹佾颇有些皿煮石油的觉悟,可随从却觉得他有些迂腐了,“国舅,沈龙图前年想买自家隔壁的房子,想弄个什么操场?可那家人不愿卖,他也没办法啊!”
“那家人就乐意和他做邻居,给钱都不走。”想到这个,曹佾就觉得有些羡慕,“是了,可见事有轻重缓急。”
“房子呢?”前方传来了那个男主人的喊声。
“某的房子呢?”
“某只是出门吃顿饭,房子哪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