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允让只是感到了震惊,而折克行完全就是膜拜了。
“安北兄,你怎么敢戴着那些东西睡觉!”
一张据说是能咒死人的符纸,一个写着沈安生辰八字的人偶……
这晚上能睡着吗?
可折克行却知道昨晚沈安睡的不错,因为他早上练武时精神头特别足。
沈安在给果果做布娃娃,穿针引线竟然有板有眼的。
“有什么不能睡的,以后你学了我的东西,就该知道什么巫蛊大多扯淡。”
“大多……”
折克行听出了未尽之意,就冲着坐在沈安的边上,以手托腮乖乖等着布偶的果果挤挤眼睛,问道:“难道还有真的?”
“当然有。”
沈安在缝制布偶的鼻子,他把布偶拿远些,然后左右看了看,觉得没歪,这才继续下针。
“以前我遇到过……”
沈安回忆了一下,“那人画符,然后烧了符纸化水,就把一双筷子放进去,那筷子竟然就软了,和面条一样。”
“真的?”
他们都坐在屋檐下,折克行在沈安的右边,他听了这个,就悠然神往的靠在墙壁上,那微微的凉意让他舒坦不已。
“当然是真的。”
沈安一边缝制布偶,一边说道:“还有许多,蛊虫的话怕是有些说不准,不过巫术和符箓之道却不可轻视。”
折克行觉得抓住了沈安的语病,就得意的道:“安北兄,您刚才还说学了您的东西,那些鬼鬼祟祟都是扯淡,怎么又说不可轻视了。”
沈安淡淡的道:“世事无绝对,人能聪明成这样,本就是一件很古怪的事。”
折克行一下就被这个问题给击中了,他喃喃的道:“是啊!人为啥会这么聪明呢?”
果果在边上看着折克行在发痴,就低声道:“哥哥,折大哥傻了。”
沈安看了折克行一眼,继续缝制。
这是一个用各种布料缝补而成的玩偶,看着五颜六色的很是漂亮,和那个写着生辰八字的人偶压根没一点相似之处。
沈安在里面装填了珍贵的棉,边上的陈大娘一边稀罕着沈安的奇思妙想,一边叹道:“郎君,现在的棉要差不多八十文一两呢。”
沈安咬断了线头,抬头道:“每件东西都有它的用处,觉得值了就好,给果果用就值。”
他把能看出是一个小女娃的布偶递给了果果。
“漂亮!”
果果接过布偶,就把脸埋了上去,然后欢喜的看着。
“虽然填充废布料也成,但是没有棉那么软和。”
所谓的棉,就是收集来的棉絮,那价格自然不菲,七八十文一两。你要真想拿木棉来做一床被子,那价钱可不低。
此时用的更多的是絮,什么芦絮,全给填在衣服里面,保暖当然比不过棉,但也聊胜于无。
沈安解释了一下。在他的小时候,大人总是说别浪费,浪费粮食和各种物资会天打雷劈。等长大后他才知道,原来那只是一种态度。
用在该用的地方,那就对了。
他回过身踹了折克行一脚,说道:“别想这些问题了,这就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的无聊,去干活,劈柴去。”
一脚踢走了折克行,沈安在想着巫蛊事件的后续。
他得罪人了。
满朝重臣都在对巫蛊敬而远之,甚至是害怕。
可他却用一种近乎于羞辱的方式,把所谓的巫蛊揭穿在大家的眼前。
半信半疑的人,大抵会对巫蛊生出疑惑来,然后打个问号。
可那些笃信巫蛊之术的人会怎么样?
沈安觉得这事儿真是让人头痛。
破除迷信和他没关系,若非此事涉及到了汝南郡王府的话,他肯定会选择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