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这人的运气不同,结局也不同。
陈忠珩狐疑的看着他,说道:“某怎么总觉着你这人……”
沈安正色道:“我嫉恶如仇。”
轰隆!
雷声轰隆,闪电也渐渐清晰。
铁杆子孤独的矗立在旷野之中。
陈忠珩嘀咕道:“还没下来啊!某还得回宫呢!”
沈安在看着闪电,随口道:“差不多了。”
那些村民也在看着闪电。
“苏家大郎,你引的闪电呢?在哪?”
“你这是大白日就做梦,做你的美梦呢!”
“你娘就是不孝,这谁都知道。”
苏晏握紧双拳,这一刻他忘记了外界的嘈杂,死死的盯住了铁杆子的上空。
就在铁杆子的边上,一只鸡和一只鸭仿佛是感受到了危险,在不停的叫唤着。
“说书说过,在容易被雷击的地方插一根铁杆子,有很大的可能会引来雷电……”
不知怎地,他觉得自己就是信任沈安。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好像是从沈安教授他们那些神奇的杂学时开始的。
但他还记得……是从沈安把他和其他学生一视同仁时开始的。
他比较笨,以前学的慢,算是国子监里最没前途的学生。
以前的教授们都忽视了他,视若无物。
可沈安不同,不但一视同仁,而且还对他多有偏爱。
“说书……”
他看到了雷电,然后站直了身体。
一记闪电蓦地劈了下来,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就见到铁杆子上爆出了亮光。
“咯咯咯!”
鸡鸭同时在叫唤,如临大敌。
可雷电却顺着铁杆子溜了下去。
嘭!
细微的炸裂声中,鸡鸭瞬间被打死在那里,鸡毛鸭毛漫天飞舞。
村民们呆呆的站在那里,老汉手中拿着伞,他的手一松,雨伞落地。
那个妇人也看到了这一幕,她的脸上多了红晕,她回头看着那些村民,奋力的喊道:“苏大郎的娘是孝顺的!她是孝顺的!”
作为女人,家中的舅婆你要伺候好,一旦传出不孝的名声,那真是死了都难以瞑目。
妇人原先和苏晏的娘交好,所以一直在为她鸣不平,但却没用。
可现在呢?
她大胆的看着村里最有威望的老汉,喊道:“王七叔,您说苏大郎的娘是不是不孝?是不是?您说话啊!你们说话啊!”
她的泪水混着雨水在脸上流淌,嘶吼道;“当初你们都说她不孝,逼得她不能葬入苏家墓地,现在呢?谁不孝!是谁!”
妇人的嘶喊在回荡着,雷声却在渐渐消散。
雨滴渐渐变小了,天空中的乌云中间露出了一个蓝色的缝隙……
阳光从缝隙之中倾撒下来,正好照在铁杆上……
村民们目瞪口呆,看着前方的苏晏步履蹒跚的走向了铁杆。
暴雨骤歇,细雨如丝,挂在脸上如母亲的抚摸。
他走到了铁杆前方,轰然跪下。
“娘……”
他在嚎啕大哭着,雨丝依旧细细缕缕的沾在他的身上。
“……孩儿当年就不该出去……”
他哭了个哀哀欲绝,不知过了多久,他扶着铁杆子直起了腰,就看到了边上站着人。
“好好读书,过好你以后的日子,这对你娘来说就是最大的欣慰。”
“说书,学生……学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没有您,我娘一辈子都背着不孝的名声,还不能葬入祖坟……说书……”
他比沈安还大,可此刻却如同是个见到师长的孩子,目光孺慕。
沈安点点头:“以后好好的念书吧。”
那个妇人刚好走过来,听到这话就问道:“你是……”
沈安说道:“某国子监说书沈安,是苏晏的老师。”
妇人欢喜的道:“那您可能给村里的人说说,好歹让苏大郎的娘进了祖坟。”
苏晏也期冀的看着沈安。
村里的人畏惧村老,但更畏惧官员。
沈安点点头,走了过去。
“某沈安,翰林待诏。”
“翰林?”
沈安换了个官职,果然吓住了这些村民。
翰林这两个字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权威。
老汉出来应承,说了几句好话。
沈安微笑着点头,说道:“那雷电不是什么天罚,你们刚才也看到了,雷雨时人在野外容易被雷击,就和刚才用铁杆子引雷一样。那时候人就是铁杆子。”
老汉讪讪的道:“贵人,可……可祖辈相传,还有雷公电母呢!”
沈安看着他,笑吟吟的道:“是啊!只是那雷公电母这几日难免忙碌了些,要不……在你家的门前埋一根铁杆子,看看雷公电母是否会来造访……”
老汉是想维系自己在村里的权威,可被沈安这么一挤兑,他急忙摆手道:“不敢不敢,小人不敢。”
沈安看着村民们,说道:“国子监里的学生都知道这个道理,苏晏也知道,所以沈某今日跟着他来,就是来做个见证。那边还有官家身边的近侍……哎!老陈,来一下。”
陈忠珩嘀咕道:“又要用某来吓人,真是太过分了。”
一番交涉下来,村里的人都表示当年是糊涂了,几个村老更是冲着苏晏拱手,只说是错了,他的母亲随时都能移葬回来。
……
昨天睡晚了,还出去溜达了一圈,结果差点要耽误更新了。索性后面渐渐找到了感觉。
初二了,该歇息的时间,一家子到处转转……大伙儿都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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