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允让难得的站在窗户边唏嘘着。
“见过翁翁。”赵仲鍼进来了,先对阿苏和老仆笑了笑,然后行礼。
哎!
赵允让有些不好意思的侧身看着墙壁上的字画,说道,“毕竟都是亲人,以后少些争执就是了。”
府里的事大多都在他的眼中,可手心手背都是肉,许多时候他也没法,只能私下偏爱赵宗实那一家子作为弥补。
赵仲鍼说道:“翁翁过虑了,孙儿觉着府里太小了些……”
外面才是我的世界。
“听闻沈安说在家里称王称霸的不是男人,叫做什么来着……”赵允让突然问了这个问题。
“门槛猴!”
赵仲鍼默然躬身告退。
赵允让笑了笑:“门槛猴,门内是虎,门外是猴!”
沈安的原话是:门内是猴,门外是猴子派来的逗比!
……
“交趾就是门槛猴!”
赵祯显然也知道沈安发明的新词。
一骑北来,却送来了交趾挑衅的消息。
他放下奏疏,眉间全是恼怒:“叫了宰辅们来。”
稍后宰辅们来了,见赵祯面带怒色,都暗自揣揣。
赵祯挥动着奏疏说道:“交趾有逃户窜入西平州,峒将韦惠政隐匿了那些逃户,甲峒蛮申绍泰率军入大宋,当地都巡检宋士尧率军拒之……”
啧!
宰辅们觉得有些头痛了。
这个交趾怎么就不消停呢?
去年才将入侵钦州,今年竟然又来了,这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罢了!
富弼说道:“陛下,府州一战西夏人吃了亏,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这是觉得大宋的关注点还是要在西北以及北方。
西北是西夏,北方是辽人。
这两个才是大患。
韩琦想起西夏人的蛮横就心慌,“陛下,西夏人说不准就要动手了,此刻和交趾搅合在一起,臣觉得……而且西平州是羁縻州……”
所谓羁縻州,大伙儿可以理解成为没有实际控制,但名义上是大宋的地盘。
羁縻州管它作甚!
连枢密使曾公亮都赞同这个看法:“陛下,西平州的峒将贪婪,宋士尧等人不该管,让两边自行厮杀,到时候怪不到大宋的身上来,如此他们师出无名,大宋自然无碍。”
众人纷纷点头。
交趾就是个臭虫,让人恶心头痛,但却造不成什么大祸害的臭虫。
这是君臣的一致认识。
赵祯微微点头,说道:“此事……再议吧!”
包拯和曾公亮一起出去,他有些不满的道:“此事该再慎重些。”
曾公亮笑道:“交趾不过是小患而已,西平州的峒将既然贪婪,那必然不服王化,让他们去和交趾争执,等被打怕了,自然就知道大宋的好处,那羁縻州……羁縻二字尽可去了。”
这就是权谋手段!
杀人不见血!
羁縻州的掌控权不在大宋的手中,也就是象征性的派驻了些jūn_duì ,此次应战的竟然只是个都巡检,可见大宋的憋屈。
既然峒将跋扈,那就闹呗!
使劲闹,等被打哭了之后,害怕了之后,大宋趁机……
哈哈哈哈!
曾公亮此刻觉得自己的智慧能点亮整座皇城。
那轻飘飘的感觉,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沈安说的……
爽!
对,就是这么一个感觉。
爽啊!
包拯心中却郁闷,等到了三司后,一进值房就见有人趴在桌子上睡觉,不禁就怒了。
“怎地有闲人进来了?谁放进的?老夫……”
老包想杀人!
三司使的值房是何等的机密,这里面都是关系到大宋国计民生的数据,一旦被人窥探了去,赵祯都要杀人!
门外的小吏苦笑道:“包相,是……”
这时伏案睡觉的人醒来了,他抬头见到包拯就说道:“包公,我说给您送个礼怎么就那么难呢!原来是进宫了。”
包拯挥挥手,小吏躬身告退,心中腹诽着:刚才还暴跳如雷要杀人,见到是沈安就换了面孔,这是宰辅?
而且还是来送礼的,这要传出去了还用做人不?
包拯反手关了门,没好气的道:“送什么礼?”
沈安打个哈欠,伸个懒腰,指着桌子上的大油纸包说道:“我最近跟着郎中学了医理,才知道要治病就得先调理脾胃,不然药喝下去都没作用,吃什么都没法摄取其中的精华……”
包拯随手打开了油纸包。
“要补脾胃,这野猪的胃是最好的方子,这不我把邙山军派出去操练,结果在山里弄到了一头野猪王……”
他眉飞色舞的道:“好家伙,那野猪怕不是有五六百斤,四个壮汉挑着进家,看着都是龇牙咧嘴的。我把那野猪王给解了,留了些骨头和好肉,家里的骨头在熬汤呢!包公下衙若是无事,可以去搓一顿,别担心没人陪您喝酒,那折克行就是个酒神。”
包拯打开了油纸包,见里面全是灰褐色的粉末,就问道:“这便是野猪胃?”
“是啊!”
沈安随手拈了一点粉末进嘴里,然后皱眉道:“不好吃,不过良药苦口啊!”
包拯眼中多了暖意,说道:“如此你就回去吧,好生在太学教书。”
在太学教书可是能扬名的事儿,若是明年太学里能考中几个,沈安就能青史留名了。
沈安得意的道:“从昨日起,某让那些大儒每日都出题给他们做文章,做多了自然手熟。还有就是背书,早上起来操练之后就开始背诵,现在他们是吃饭都在背,考试自然不在话下。”
“诗词这个也是每日做,做多了见到题目就能有诗,这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