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寂静之后,有人问道:“真的吗?”
沈安摇头道:“某不差这点钱,所以还是那句话,安心做事。”
他回身对舍慧说道:“炼出来的东西除去少量留存之外,全部交给三司。”
这是一个交代,也是一个扩大生产规模的法子。
三司给出铁矿石,回收了钢铁,这就是生意。
下一步就可以和三司要钱了。
加工费你得给吧!
沈安一步步的在推进着,不急不躁。
道人们得了这话,顿时喜笑颜开。
“去打水!”
舍慧只是吩咐了一句,稍后水缸里的水都满了,边上全是满满当当的水桶。
这就是积极性。
“下官近日精神萎靡,可方才听了待诏的一番话之后,下官只觉着精神一振,一股子力气就涌了上来,精神百倍,精神百倍啊!”
唐仁依旧是习惯性的谄笑。
“何事?”
出云观外,沈安有些飘飘然的问道。
唐仁马上就愁眉苦脸的说道:“待诏,辽使咄咄逼人,说是让大宋毁掉府州那边的京观和碑石。”
这事儿算是黄河改道的后遗症。
大宋认为黄河是屏障,辽人也有些虚,担心会在黄河一线损失惨重。
现在大宋放弃了黄河改道的工程,辽人大抵认为是有了敲诈的机会。
“他们提出加岁币,若是不肯,铁骑就会跨过黄河,直扑汴梁。”
唐仁有些愁眉不展,他觉得这就是个死局。
“改道是不能了,可辽人来了怎么办?”
唐仁很头痛,“待诏,辽人求见官家被拒,已经在使馆里放话了,说是准备回去。”
“这是虚张声势。”
沈安不屑的道:“若是真要进攻,辽使就该是私下派人回去报信,而不是大张旗鼓的来恐吓。”
唐仁苦笑道:“可谁也不敢说辽人不会趁机南下。”
辽人南下,这就是驱使大宋君臣给黄河改道的动力,持续不断,若非是后面北宋亡了,怕是还会第四次作死。只是那时防御的不是辽人,而是金人。
两人并马而行,沈安在沉思着,唐仁低声道:“听说官家怒了,有人出了个主意,说等辽人南下时,直接决堤放水,以水代兵,直接淹没了辽人。”
“这是两败俱伤,大宋伤的更多。”
所谓的以水代兵,也就是放水淹了辽军南下的大军,可这一带的百姓也要遭殃了。
沈安问道:“官家可答应了?”
赵祯要是答应了,那不是被吓坏了,就是黑心了。
唐仁摇头,“官家呵斥了那人,宰辅们也纷纷弹劾……那人据说已经自请下州县。”
他没说是谁,沈安也没兴趣问。
“此事并非没有办法……”
“待诏救我!”
唐仁抓住这句话就像是得了救命稻草,恨不能以身相许。
沈安去了宫中,也不知道是和赵祯说了些什么,随后御驾就去了城外。
第二天,枢密院里,三衙长官在,宋庠也在,沈安在侧面坐着。
宋庠握着茶杯,缓缓说道:“官家刚才吩咐,让挑选一万人操练,都要个子高大,身体健壮的,你等可精心挑选。”
三衙长官都点头应命,李璋问道:“可是抽出去就不回来吗?”
这是询问是否组建一支新军,如果是,那么就该重新招募人手,填补被抽调之后的空缺。
宋庠摇头道:“半个月即可,稍后会各自回去。”
半个月啊!
李璋笑道:“如此更好,军中还省了他们的嚼用。”
三衙长官都笑了起来。
然后笑声在宋庠的冷漠中消散。
“这一万人在半个月里的开销不小,官家一力承当,所以你等要谨慎,莫要弄虚作假,否则军法无情!”
宋庠起身道:“就这样吧。你等各自回去,马上着手。”
李璋问道:“挑出来之后交给谁?”
“沈安。”
宋庠出去了,一直沉默着的沈安才说道:“这些人要尽快召集,然后送到城外去。”
这是有大事?
李璋想起辽人跳梁的事,就问道:“可是要对付辽人?”
沈安微笑道:“不可说。”
……
此刻的使馆里,辽使在咆哮着。
“……京观和碑石是对大辽的挑衅,不去除掉,百万铁骑将会踏破汴梁!”
唐仁木然的道:“好,踏破。”
“西夏人正在发狂,若是大辽和他们联手,顷刻间就能让你等化为肉泥!”
“好,肉泥!”
唐仁得了最新指示,那就是忽悠。
你只要能把辽使忽悠好了,回头就是大功一件。
而在城外,一个大型庄子里。
“列阵!”
“保持住!稳住!”
“脚踢起来!”
“起步……走!”
脚步声散乱,然后渐渐整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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