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饼很实在,汤少,全是干货。
大家一阵吃喝,大肚汉们没吃饱,不过此刻只是垫肚子,晚些进城才是大餐。
“结账。”
给了钱之后,沈安带着闻小种他们出去。
“这几人是干嘛的?除了那个年轻人,其他人都是冷森森的,好似要杀人。”
“不知道,不过看着不怕事。”
“是了,连那几个辽商都不敢说话了。”
“他们不是不敢说话,而是在琢磨,看,他们跟出去了。”
李义给了钱,看到掌柜见鬼般的不肯出去看热闹,就说道:“咱们等会再走。”
可陈永却兴奋的道:“看看他们敢不敢呵斥辽人,走,咱们看看去。”
陈永冲了出去,李义摇摇头,也只得出去看热闹。
沈安一行才四人,此刻上马后,他回身看了那几个辽商一眼,说道:“左边。”
左边是往偏僻的地方去,沿着官道直行才是去雄州城。
“那边荒无人烟,他们去干嘛?”
“天知道,兴许是拉屎。”
“胡扯!”
“哎!那几个辽人跟上去了。”
“要不要去看看?”
“好啊!”
几个宋商骑马远远跟在辽商的后面,准备看看这两拨人准备干什么。
李义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被耽误时间的恼怒。
可他和陈永是伙伴,大家从南边一路北上,这一路的危险可不少,说是相依为命都不为过,所以他没法丢下陈永不管。
大约出去了三里地后,有人突然指着左边说道:“好像有动静。”
李义呆呆的看着左边,身边的陈永惊呼道:“是骑兵……是黑甲,他们是谁?”
大宋的骑兵不是黑甲,辽人的也没有。
这些骑兵是哪来的?
一队黑甲骑兵从左侧出现,他们拉开了阵型,就像是渔网般的兜了过来。
商人们把肠子都悔青了,只恨自己的好奇心为何这般重,竟然跟来看热闹。这下可好,看热闹把命都看丢了。
他们想跑。
“后面也有!”
“右边也有。”
“那前面呢?”
前面是沈安四人。
“他们只有四个人,冲过去!”
商人们觉得自己会被杀死,或是被勒索。
被杀丢命,勒索丢钱,孰轻孰重?
在商人看来,钱就是命。
所以抗争吧!
于是他们冲着前方而去,但辽商更快。
辽商们拔出短刃在咆哮着。
“宋人,你们将会被弄死。京观,谁的京观……是你们的!”
“杀死他们!”
“那个年轻人留活口,拿他做人质!”
“……”
李义就这么看着辽商们冲了过去,看着第一个辽人怪叫着挥刀劈砍。
从速度来说,他的刀法大抵比普通军士还好。
这不是商人!
他在为冲在前面的沈安感到了些担忧。
虽然你会带来危险,但你是宋人,希望你能躲过去吧,然后再放咱们一马。
然后他就看到沈安随手格挡了这一刀,那个辽商刚想再劈斩,严宝玉随意的挥出了一刀。
刀光从脖子那里闪过……
大抵这个辽商的血气很盛,所以人头被鲜血给冲了起来,脸上的惊骇表情都没变。
沈安皱眉道:“要活口!”
严宝玉冲了上去,长刀摆动,只听到叮当几声,剩下的几个辽人就被他一一丢落马下。
“绑了。”
沈安很是平静的吩咐道,先前的鲜血都喷溅到了他的脸上,可他却没有丝毫害怕。
“这就是……辽人想抓活口的年轻人?他们以为是羔羊,没想到竟然是一头狼。”
“某刚才也以为这个年轻人不行。”
“他过来了。”
周围的骑兵已经围了过来,宋商们下马跪地。
没人敢主动说话。
在许多时候,麻烦实际上就是多嘴惹出来的。
在这种时候,沉默是金。
那双脚在他们的前方来回移动。
年轻人是在踱步思索我们的生死吧。
宋商们连呼吸都憋住了,胆小的身体都在颤抖。
“今日你等没来过。”
李义不敢相信的抬头,狂喜道:“是,小人没来过,小人没来过。”
他们觉得自己目睹了这场拼杀后,定然会被灭口,可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会大度的放过他们。
喜事啊!
李义起身,准备马上去雄州城交割货物,随即离开北方。
谁知道这个年轻人什么时候会反悔?赶紧走了才是正经。
可陈永却感激的道:“敢问郎君名讳,小人下次请喝酒。”
这一刻李义只想勒死自己的伙伴!
这个少年可不是家乡的那些读书人,他杀人不眨眼!
你特么知道了他的名字还想活?
作死呢!
“某沈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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