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摸出了油脂,这是准备动手后点火。
一人悄然往里摸去。
“谁?”
寂静中,右边突然有人喝问道。
黑影们没有丝毫犹豫,准备摸进去的也退了,剩下的人点燃了火折子,往窗户和房门上一触,人就往来路跑。
他们刚跑出去,火头就窜了起来。
“艹尼玛,真烧啊!”
屋子里的沈安见门窗都在燃烧,不禁就怒了。
“郎君闪开!”
外面传来了乡兵们的声音,很焦急。
“撞吧!”
沈安早就做好了各种准备。
轰隆一声,大门就被撞开了,沈安顶着被子冲了出去。
“特么的!别弄死了,老子要活的!”
因为油脂的作用,火头一下就窜了起来。
加上刚才的动静,这片区域都被惊动了。
宅子外面皇城司的人见到火头起来就急了,正准备去救援,就见几个男子从边上冲了出来,而另一头有人在狂奔。
“跑!老子让你跑!”
黄春得意洋洋的带着人出现了。
这个密谍在把风,他自认为不会被人发现,可遇到了第六感敏锐的黄春,他也只得跪了。
一阵弩箭攒射后,皇城司的人也出来了。
“杀进去!”
里面肯定有辽人的密谍在逃命,咱们来个里应外合吧。
“别去!”
黄春阻拦了他们,就在大家心中纳闷时,就见前方的围墙轰然倒塌。
卧槽!
皇城司的人被吓傻了。
刚才要是他们翻墙……
那围墙一倒塌,马上就会上演一出大埋活人。
“列阵!”
一队乡兵赶来了,他们手中端着弩弓,在缓缓逼近前方。
里面也出现了乡兵,两边齐头并进。
钱毅和饶春来赶来了。
“这是怎么弄的?”
钱毅看到倒了一长段围墙,不禁有些纳闷:“这些围墙去年才检查过,还补了几处,怎么就倒了呢?”
而饶春来的关注点不在这里,他带着人过去问道:“那些刺客呢?”
黄春得意的指着废墟处说道:“就在下面。”
“草特么,抓活的!”
沈安骂骂咧咧的出现了。
“待诏可无恙?”
沈安摇头道:“差点被烧死。这群畜生的胆子真大,真以为点火了还能逃出去。”
有人说道:“幸亏郎君早知道他们的行踪,否则今夜就危险了。”
沈安得意的道:“皇叔的消息很准确。上次夜间出城,就亏了他的人带着咱们找到了那些辽军,然后合围,他们压根就没防备,哈哈哈哈!”
皇叔?
众人不解,沈安解释道:“今夜也是皇叔的人通风报信,说有人会来刺杀,咱们这才能挖了围墙……皇叔是个好人啊!”
皇叔是谁?
饶春来问道:“待诏说的皇叔……”
沈安摇头道:“你不够资格知晓此事。”
钱毅问道:“那某呢?”
沈安倨傲的道:“你也不成。”
这时废墟里轰然一下飞起了许多砖头,接着一个黑影就窜了出来。
“弄他!”
沈安指着黑影喝道。
几名乡兵拉着东西出现了,黑影见了转身就跑,可另一头也有人。
两头一夹,可黑影竟然从下面一个地滚就钻了出去,接着两下就消失在黑夜中。
众人此刻才看清楚,原来乡兵们拿着的竟然是渔网。
“卧槽尼玛!一群蠢货,竟然围不住他。去,追到天边也得杀了此人!”
等众人追出去,钱毅跺脚道:“糟糕,皇叔怕是危险了。”
好不容易和耶律重元勾搭上,不能丢啊!
沈安干咳道:“假的。”
饶春来倒吸一口凉气:“某还以为那位耶律重元真的给咱们通风报信来着。”
钱毅也是点头,然后一拍脑子,惊讶的道:“待诏你这是要坑辽国的皇叔?”
“皇叔这个名头听着不爽,再加上耶律洪基到处游猎太洒脱了些,给他们挖个坑,谁愿意掉进去就算自己倒霉。”
沈安唏嘘着,饶春来和钱毅都傻眼了,看着沈安的目光中多了骇然。
这人竟然这般毒辣,要是被耶律重元知道了,怕是会起大军来找他拼命。
饶春来知道这等机密事要少说,就问道:“待诏,这围墙……知州,这围墙谁砌的?回头皇城司要找那人问话。”
这就是典型的豆腐渣工程,他要仔细查查。
钱毅心中郁闷,可他也不知道是谁弄的,得问人。
“这个……”
沈安尴尬的道:“是某弄的。”
卧槽!
钱毅和饶春来齐齐看着他,纳闷不已。
你没事刨墙做什么?
“围杀怕他们会自尽,所以就弄了个坑给他们钻。”
不然沈安的离间计找谁去传话?
事先掏掉些根基,等他们进去后,两头有人在动手。再想爬墙时,围墙一拉就垮,直接把自己给埋了,想自杀都没办法。
什么是坑?
这就是坑!
钱毅倒吸一口凉气,说道:“太阴了!”
为了抓活口你竟然这般阴险,而且还以身犯险。
他觉得和沈安为敌的那些人应该来这里看看,然后再重新考虑一下自己的立场问题。
而饶春来的眼中全是感动,躬身道:“多谢待诏。”
南京道最厉害的几个密谍损失在这里,有人要吐血了。
而受益者就是饶春来和他的手下,他没法不感动。
。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