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细心的人。”
沈安拿了口供,指着边上的那些将士说道:“看好他们。”
“是,某保证不让他们踏出营地半步。”
黄义信誓旦旦的模样并未让沈安有半点欣赏,对于这个都指挥使,沈安觉得他更像是个文官,奉迎的那一套很是熟练,却不知统军作战的本事可有几分。
大宋的jūn_duì 目前就这尿性,所以后面多路进攻西夏时,大伙儿配合的就像是一坨狗屎,最后自然是一败涂地,直接让神宗对大宋的武力绝望,进而对大宋绝望。
一国之重首在jūn_duì ,jūn_duì 站不直,这个国家也站不直……国将不国!
沈安带着人出了营地,刚出营门,就听到马蹄声轰然而来。
“是骑兵!”
营地里的神勇军将士们开始了骚动。
“这是官家派来镇压咱们的,要杀人了!”
“快跑啊!”
里面一阵混乱,沈安骂道:“杀尼玛!老子在此,谁来杀人!”
“万胜军……列阵!”
万胜军在折克行的指挥下在营门外列阵,瞬间肃杀之气弥漫。
骑兵轰然而至,当看到营外的阵势时,他们勒住战马,随后有人喊道:“谁在前面!”
沈安摇摇头,觉得赵曙终究还是大胆了一把,竟然敢启用骑兵来援。
“某沈安!”
“沈待诏?”
一个将领带着人警惕的上前,等看清是沈安和折克行后,就诧异的道:“逆贼呢?”
“在里面。”
将领在马背上往里面看了一眼,见神勇军的将士们都乖巧的站在角落里,不禁讶然道:“竟然就镇压了?”
沈安在想着小山先生的事儿,就不耐烦的道:“难道还要厮杀一场才好?”
将领尴尬的拱手道:“如此某得罪了。”
骑兵闪开,沈安对折克行说道:“看好这里,回头官家那边会记得你。”
折克行看了那些骑兵一眼,眼中有些警惕之色,“安北兄小心半路被人截杀,要不小弟送你回去。”
“扯淡!”
沈安笑道:“有春哥在,某安全的很。”
趋吉避凶有春哥,这话可不是浪得虚名。
黄春挑眉道:“郎君放心,不管是谁来,小人誓死护着您。”
“走!”
沈安担心宫中有变故,就急匆匆的带着人走了。
来援的就是骁骑军,那将领满怀立功的心思来到这里,没想到竟然扑了个空,心中不爽,就下马问话。
“怎么镇压的?”
万胜军的人不搭理他,将领有些怒气,就来找折克行。
“这位是……折家子?”
折克行拱手道:“折家折克行。”
将领肃然拱手,然后问道:“敢问折郎君,先前这里……真的谋反了?”
折克行点头,他们来时神勇军都炸营了,说是谋反也不为过。
将领还是不甘心,“六千余人谋反,三千人怎么镇压下去的?”
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调侃之意,大抵觉得折克行是在夸大功劳。
军中夸大功劳是痼疾,从古至今都有。夸大功劳只是小毛病,那些杀良冒功的才是大问题。
折克行在盯着里面,闻言就说道:“安北兄一人上前,逼退了神勇军?”
“一人逼退神勇军?”
将领觉得这个牛笔吹大了,就干笑道:“怎么逼退的?”
折克行淡淡的道:“战绩!”
将领愕然,折克行补充道:“从南到北的不败战绩,以及那些京观。”
“战绩?”
将领恍然大悟,“是了,待诏杀敌无数,南北都有战功,那些京观更是提振了大宋武人的士气,这样的人若是逼过来,除非是铁了心要造反,否则谁能不退?”
这便是一人一刀的传奇。
将领回身看着威风凛凛的骑兵,唏嘘道:“看着好看,终究没杀过人,没用啊!”
冷兵器时代,没有杀过人的jūn_duì 只是花架子,可去哪里杀敌?
将领看着北方,憧憬道:“若是有机会和待诏并肩作战,那会有多快意?”
折克行淡淡的道:“要上阵,先严厉军律,为将者首当其冲,要以身作则。”
将领尴尬的道:“这个……阶级之法在。”
阶级之法就是要一层压一层,把军中的声音给压制住。谁敢反抗上官,打死勿论。
折克行说道:“所谓阶级之法,就是要压住下面的将士,让他们有话不敢说,有冤不敢诉,迟早会被取消。”
“谁说的?”
将领觉得阶级之法才是大伙儿的福利,早已在军中根深蒂固。取消谈何容易?
“安北兄。”
“待诏?”将领笑了笑,觉得这不可能。可看着折克行笃定的模样,却有些不敢确定。
那个人做成了许多大事,阶级之法说不定真会被他给掀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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