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猪那就该宰杀了。
李日尊今日的心情会非常的不好,所以需要一个靶子来出气。
主将打个寒颤,提刀杀了过去。
他必须要身先士卒,否则大败就在眼前。
于是他率领手下冲杀过去,一路高喊着,在给麾下打气。
“……我们人多……”
前方刀光闪过,倒下了一片交趾人。
主将知道自己不能退,所以他咬牙道:“冲过去。”
他的手下知道拼命的时刻到了,就狂喊着冲杀过去,和刀斧手们绞杀在一起。
一个交趾人狂喊着冲过去,竟然一把抱住了王贲。
主将见了大喜,就抢过一把重锤冲了过去,就在王贲挥手打翻那个交趾人的同时,一锤砸在王贲的肩上。
呯!
他觉得砸实在了,心中正在欢喜,王贲单手提刀挥斩。
噗!
人头飞舞中,交趾人慌乱了。
主将被杀,无人带头的交趾人乱套了。
“杀敌!”
关键时刻,常建仁率军杀了过来。
这些宋军都赤果着上半身,杀敌的手段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他们的眼中全是狂热,长刀劈砍过去,压根就没想到防御。
这是不要命啊!
说悍勇,谁悍勇?
横的还怕不要命的!
交趾人就是横的,穷横穷横的。
在遇到了不要命的宋军后,溃败之势不可阻拦。
“败了……”
巨大的喊声中,交趾人疯狂奔逃。
“追杀!”
常建仁不管不顾的率军追杀过去,一路砍瓜切菜般的砍倒交趾人。
有交趾人回身反抗,被如狼似虎的宋军乱刀分尸,剩下的人明知自己的人数更多,可谁也不敢再回头,就冲着升龙城狂奔。
秦臻还是来了,他骑着一匹缴获的矮马赶来了。
“军主,可要把军侯他们叫回来?”
秦臻摇头,“一炷香后。”
现在他需要常建仁他们追杀下去,好让这边能有时间收拾残局。
“王贲?”
他下马走过去,看着前方那稀稀拉拉的阵列,分不清谁是谁了。
所有人的身上都被血水覆盖着,他们的脚下全是血泊,血腥味让秦臻都不禁皱皱眉。
“王贲……”
他走了过去,脚下踩着粘稠的血泊,发出了那种恶心的声音。
“军……军主……”
一个刀斧手缓缓转身,他的腿上还挂着一杆长枪,身上的盔甲多处凹陷,整个人看着就像是被破坏的人偶。
“王贲!”
秦臻跌跌撞撞的跑过去,一把摘掉他的面甲,看着那苍白的脸,喊道:“卸甲,帮兄弟们卸甲!”
那些军士冲过来,两人一组开始卸甲。
“好重!”
甲衣很重,这时大家才知道刀斧手有多艰难。
身披厚重的甲衣,不停的劈砍,不停的面对敌军的冲击……
不是好汉你没资格进来,进来就是送人头!
嘭!
沉重的甲衣丢在血泊之中,秦臻单膝跪下,把王贲扶着坐在自己的膝上,然后喊道:“郎中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
郎中飞奔而来,在附近被绊了一跤,起身时脸上全是半凝固的血。
“呸!”
郎中吐出一口血,蹲下来看着王贲的伤口,抬头道:“要马上拔下来。”
王贲的神智有些昏沉,喃喃的道:“拔!”
郎中猛地抽出长枪,王贲竟然只是颤动了一下。
“王贲!”
秦臻喊了一声,王贲却没有回应。他看向郎中,眼中的泪水终于滑落下来。
郎中仔细检查了王贲的身体,“多处受创,脏腑肯定严重了……不过能治!
秦臻听了欢喜,叫人来把王贲扶着,喊道:“全部撤回去,叫他们回来,我们回家……”
这一趟收获太大了,所有人都在欢笑着。
前方追杀的回来了,双方合兵一处,可却有些小矛盾。
“某来背!”
“滚开,你背不动!”
“某试试。”
“要快,敌军很快就会追来。”
那些军士在争先恐后的想去背那些负伤严重的刀斧手,为此还发生了争斗。
“架着走!”
有人提了个建议,但两个军士过去一架却尴尬了。
“个子不够。”
刀斧手的身高非常人所能及,那些军士发现自己架不到他们的腋下。
“来!”
秦臻蹲下去,王贲摇头。
“交趾人快来了。”
秦臻再次催促。
“去吧。”
常建仁知道秦臻此刻心中内疚,恨不能把王贲背回汴梁。
王贲倒在秦臻的背上,秦臻咬牙努力站起来,然后边上两个军士托着王贲的身体,就这么开始狂奔。
所有刀斧手都被这样背着,无法拒绝。
“那些兄弟……”
王贲在秦臻的背上突然挣扎着。
“把他们带回家!”
他低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个硬汉在厮杀时从不畏惧,可此刻提及那些战死的麾下,却忍不住流泪了。
“带他们回家!”
所有人肃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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