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暗流涌动,老包却依旧如故,三司内他的咆哮声让人头皮发麻。
而沈安回到家中之后,竟然看到了郎中,差点把他的腿吓软了。
“尊夫人……大概三月会生产。”
今日胎动厉害,吓到了杨卓雪,庄老实就请了郎中来。
这郎中是相熟的,从杨卓雪怀孕开始就一直是他来。
“内子如何?”
沈安第一句话竟然是问妻子,而不是孩子,这让郎中不禁点头赞道:“待诏是好汉。”
好你妹,赶紧说话。
沈安想打人,郎中抚须笑道:“尊夫人的身子骨是极好的,说实话,某看过许多妇人,少有能及。”
这是好事儿,沈安挑眉道:“老实……”
边上伺候的庄老实低眉顺眼的过来。
“给双倍诊金。”
有钱的感觉就是好啊!
郎中起身拱手道;“如此某就却之不恭了。”
沈家有钱,郎中们都巴不得他家有人生病。
可从沈安到果果都是身体健康,吃嘛嘛香,没给他们赚钱的机会。
“郎君,有客人。”
“哪的?”
“说是宗室。”
“不见!”
沈安自然而然的给宗室吃了闭门羹,随后消息传出去,苏轼来了,赵顼也派来了王崇年。
书房里,沈安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宗室最近牢骚不少,大王担心他们转向这边……到时候不好收拾。”
王崇年说的很是隐晦,苏轼却满不在乎的道:“宗室现在不就是好勇斗狠吗?觉着自己是烂泥,所以谁都不怕。”
王崇年干咳一声,提醒他这是宗室,你要谨言慎行。
可苏轼是谁,以后革新派和保守派都被他喷过,这样的人,你就不能指望他有什么政治智慧。
“不过安北这里不怕,他们真要敢来,开门放花花。”
苏轼得意的道:“他们再亲难道还能比大王更亲?都快不成亲戚了,想作死就成全他们。”
沈安看着他,心想难怪以后的革新派和保守派都想干掉他,这人的大嘴巴还真是让人头痛啊!
王崇年笑道:“此事却有些不好办。”
沈安打断了苏轼的话头,说道:“告诉大王,此事稳妥的很!”
“稳妥?安北给说说。”苏轼最近在研究兵法,所以对这等事兴趣很浓。
“五服之后就是百姓,百姓要学什么?”
“谋生之技。”苏轼的这个回答得到了沈安的赞同。
王崇年提出了另一种可能,“科举呢?读书然后科举。”
沈安摇头道:“可以,他们考中了为官也没问题,可终究走不稳,走不远。”
王崇年佩服的道:“是了,他们毕竟是宗室,除非是再过几代,否则等他们做了重臣,朝中就会忌惮。”
曾经的亲戚,还是皇族,如今做了宰辅……这个有些膈应啊!
弄不好以后就成了权臣,重演当年兄终弟及的一幕。
所谓兄终弟及,指的是当年赵匡胤驾崩后,不是儿子接班,而是由弟弟赵匡义登基为帝。
“正是。”
沈安觉得这个王崇年不错,至少能在赵顼的身边帮衬一把。
“若是宦途不顺,他们去苦读作甚?难道就是为了做个小官?”
沈安指指桌子上的一本书说道:“赵允良的孙子赵仲矿如今就在邙山书院……”
他就说了这个,王崇年第一个反应过来,躬身道:“待诏高明,某懂了。”
“某也懂了。”苏轼丝毫没有反应慢的羞愧,兴奋的道:“赵允良那等老谋深算的都要把孙子弄去学杂学,可见杂学才是真本事……学了杂学,身上有了本事,那才是真正的定心丸。”
苏轼倒吸一口凉气,看着沈安说道:“宗室去学杂学,那把儒学置于何地?”
“儒学科举。”
沈安很简单的说了答案。
“科举是科举,本事是本事,科举维系大宋,杂学兴盛大宋,各有分工,并不冲突。”
沈安说完拿起了那本书,看着那些数据,觉得大宋如今渐渐呈现了勃勃生机,让人心情愉悦之极。
而在外面,赵曙的那番话已经引发了不少波澜。
有人说宗室会去闹事,可却不见人影。
有人说宗室会绝望,可有人却在饮酒作乐,欢喜不胜。
“这是好事。”
赵宗谔举起酒杯,看着管家说道:“不要鼠目寸光,要看远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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