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坛酒喝完了,他起身道:“这段时日某恨不能弄死他们,可终究不能坏事。断了他们的手脚。”
说完他当先走了过去。
黄春一脸义愤填膺的喊道:“勾搭别人的娘子,缺德啊!此等人就该痛打。”
“打啊!”
打太平拳人人喜欢,何况这三人竟然是勾搭别人的娘子,但凡是男人都不能忍。
“打!”
众人一拥而上,但大多是踢几脚,打几拳。
王雱就在其中,按照沈安的教导,一脚踹在了一个学生的小腿骨上。
“啊……”
哪怕现场很嘈杂,可这声凄厉的不像是人发出来的尖叫声依旧刺耳。
王雱的眼睛有些红了,他顺手拎起一张凳子,奋力砸了过去。
第二个学生伸手格挡,就觉得手臂剧痛,抬头一看,小臂已经变成了两截,而且断成了九十度……
第三个学生比较倒霉,王雱一凳子砸在他的锁骨上。
尖利的惨叫声中,黄春拼命把王雱给拖出了人群。
王雱的眼中密布血丝,冷静了一瞬后,说道:“马上走。”
他们疾步出了酒肆,稍后那三对男女也骂骂咧咧的出来了,身后的酒肆里惨叫声从未中断过。
“此事动手的人多,到时候官府问话他们也会说是义愤填膺,这是人之常情,所以无需担心会被认出来。”
王雱冷静了下来,黄春赞道:“王郎君智谋无双啊!”
从半个月前就开始谋划,这样无人能阴谋化此事。而今日捉jian更是货真价实,就算是把官司打到御前都不怕。
你要说什么半掩门……对不住,我家不是半掩门,你说这话是想侮辱谁呢?再说就算是半掩门也不能勾搭吧?
进可攻,退可守。
而且那三个学生算是彻底的完蛋了,以后就算是有考中进士的本事,也没有考官敢录取他们。
名声一坏,整个人都跟着坏掉了。
至于盛新书院……这个书院的名声也跟着坏了。
学生告长假出来勾搭良家,书院竟然允许,这是什么书院?
野鸡书院吧?
整个报复计划堪称是天衣无缝,若非后面王雱打红了眼,那就是完美。
尼玛,现在的年轻人咋都那么厉害呢?
黄春觉得自己怕是要多学习了,否则哪天会彻底的沦为吉祥物,只在需要趋吉避凶时才出面。
“去看看安北兄那边,某担心开封府的韩贽会出手。”
……
开封府目前的知府叫做韩贽,在给黄河改道时是反对派,说是黄河改道北方不可阻拦,不如梳理河渠,减少水患才是正经。
此人为官不喜欢麻烦,大有无为而治的味道,所以在开封府深得官吏的欢迎。
“开封是京城,各种衙门密布,街上的军巡铺多如牛毛,这等地方要清静最好。”
值房里,韩贽在给副手,开封府推官王希说着自己的思路。
王希仔细听着,不时点点头,很是诚恳。
下属恭谨好学,上官大多愿意教授,而且心情舒畅。
韩贽微笑道:“皇子刚回京,捷报虽然并未传出去,可大捷还是大捷,百姓高兴了就会放爆竹,要注意防火……”
“是。”
王希很是诚恳的道:“要根据每件事的不同来判断出可能发生之事,事前就要做出应对……”
“对,就是如此,你的悟性很高。”
韩贽很是欣慰,刚想再说几句,外面来了个小吏,说道:“知府,沈安来了,说是要见王推官。”
“见某?”
王希四十岁不到,年轻有为,自然不肯自称老夫。
他愕然道:“沈安不是才回京吗?今日他娘子生产,他不在家里呆着,见某作甚?”
旋即他想起了那件事,神色略微有些不自在。
韩贽笑道:“他此次立下功劳,官家定然会封赏他。而且他如今也为人父了,做事也稳重了许多,兴许是什么案子要请你去做主,让他来。”
韩贽记得沈安以前遇事都是自己上,从不会想着什么报官,如今他竟然主动来了,真是成熟了啊!
稍后沈安来了,一进来就拱手道:“见过韩知府。”
这位老韩人还不错,而且有立场,所以沈安很是客气。
韩贽起身拱手,“沈待诏客气了,不知到我开封府何事?”
沈安笑道:“有件小事,某此次去了北方杀敌,背后被人捅了一刀……”
捅了一刀?
韩贽觉得这话过了些,就问道:“是何事?”
沈安看着王希,微笑渐渐收起,问道:“敢问王推官,邙山书院的学生陈谦在外被人围殴,为何不处置?”
嗯?
韩贽皱眉道:“不可能吧……”
他是清静无为,但也见不得徇私枉法。
王希正色道:“这个案子某还记得很清楚,那不是围殴。当时陈谦率先动手,那三人被迫还击。”
“哦,原来是这样啊!”
沈安叹道:“那三个学生毫发无伤,陈谦却断了腿……这个蠢货,才进邙山书院没多久,书院里教授的拳脚刀法还不精通……可他一人去主动追打那三人,王推官,您觉着这话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