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使者来了?”
沈安正在和妻子享受二人世界的美好时光,不满的道:“这多半是有求而来,朝中谁出面应付了就是,为何又弄到这里来?”
杨卓雪劝了几句,沈安这才去了前面。
“见过沈县公。”
西夏使者很是恭谨。
“又来了啊!”
这个使者上次就来过,沈安还卖了不少兵器给他。
所以……按理两人相见,应当是分外亲热,可西夏使者却面色古怪,有些敢怒不敢言的意思。
“这是……被人欺负了?”沈安笑道:“某说过,西夏就是大宋的崽,被欺负了只管说,某为你做主。”
目前西夏和辽国的战争还在进行之中,沈安当然会给他好脸色。
西夏使者看了他一眼,强笑道:“还没恭喜沈县公升爵,此次沈县公在雁门大败耶律洪基,耶律洪基吐血而归,大快人心呐!”
“吐血了?”
哦呵呵!
沈安心中欢喜,“可是亲眼目睹吗?”
使者点头,“我们的人在边上看到了。”
“好事!”
沈安低头看看茶水,就怒道:“老实!”
“郎君!”
庄老实神奇般的出现在大门那里,仿佛从未离开过。
沈安指着茶杯说道:“为何要用这等茶?去,换了,换最好的团茶来。”
庄老实惶然道:“那团茶在娘子那,小人不敢……”
沈安这么有钱,可那团茶竟然还需要杨卓雪保管,这得多珍贵啊!
使者受宠若惊的起身道:“不必麻烦,不必麻烦了。”
“要的。”沈安压压手,示意他坐下,然后微笑着问道:“和辽人打成什么样了?”
“还在纠缠之中。”使者知道这些消息瞒不住多久,很坦白的道:“辽人不断深入,我军节节后退,摧毁了一切可以被利用的东西,食物全部带走,带不走的弄坏。河流没办法,但水井里都放了毒……辽人得意不了多久。”
坚壁清野,历史上被无数次使用,效果非凡。
沈安赞道:“果然是平头哥……”
“平头哥为何物?”
使者有些懵,沈安干笑道:“这是汴梁市井里的话,称赞人悍勇。”
“多谢。”使者拱手道谢,随后说道:“此次某来大宋,是想问问……那些兵器还能……弄些吗?”
这是上钩了!
上次沈安卖了不少兵器给他们,定然是在抗辽大战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所以食髓知味,这又来了。
沈安叹息一声,脸上全是为难之色。
使者心中一个咯噔,“沈县公,有事您说话……”
“上次卖了兵器给你们,回头某就被弹劾了,那些人说某是与虎谋皮,是里通外国……哎!这年头,为国做事怎么就那么难呢?”
这事儿是真的,使者回来后也有所耳闻,所以他同情的道:“那些人……您何必理睬他们。”
“可官家和宰辅们却很不高兴,所以才把某派去了雁门……”
沈安一脸唏嘘的道:“你要知道,当时包公和某去雁门,身边就带了六千骑兵……援军是这样的吗?”
使者摇头,起码得好几万才能叫做援军。而且那是耶律洪基亲征,没个十万八万的援兵,谁敢去?
所以他真的有些信了。
沈安沮丧的道:“幸而一战胜了耶律洪基,否则某……如今辽人肆虐西夏,某曾经说过,西夏就是大宋的崽……”
“沈县公……”使者一脸哀求之色看着他,心想咱们能不能别再提崽这个字眼了。
“好吧。”沈安笑道:“大宋的崽被人欺负了,这事儿……某要管!只是这钱……”
“好说!”
使者一听他愿意斡旋,马上就看看门外,然后低声道:“这些都不是事,钱都在府州外面,折继祖已经验过了……就等着汴梁同意。”
尼玛的折继祖!
这事儿是你能插手的吗?
沈安抑郁了,觉得折继祖是抽抽了,忘记了折家被折腾的岁月,连这等犯忌讳的事儿都干得出来。
私下和敌国接触,还擅自验货,估摸着还没口子的答应此事……
作死呢这是。
不过西夏人这也算是上钩了,沈安到时候再说些好话,想来能帮折继祖渡过难关。
“只是……价钱却不同了。”沈安就像是个商人般的,一脸诚恳。
可使者却很是淡定的道:“沈县公,某来此……还带了些东西……”
沈安一脸正色的道:“某不受贿!”
沈某人有的是钱,别想用金钱来打动我。
使者笑道:“沈县公高风亮节,在西夏妇孺皆知……”
他轻轻握拳,忍住了呕吐的欲望,说道:“某此次带来了辽人机密之事……沈县公……”
他的表情有些……那个啥,猥琐。
是的,沈安认为就是猥琐。
你一个使者,竟然弄出了这么一个猥琐的表情来,这是想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