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丽使者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如今的局势,有些头痛。
“西夏人……李谅祚败了两次,辽人加上这次是三次了,一次比一次惨,这霸主……他不对劲啊!”
使者们都纷纷点头,觉得这话再对不过了。
“此次包拯和沈安去雁门关,仅仅带了数千骑兵,这是什么意思?”
高丽使者激动的道:“这说明他们很自信,那沈安……他一直鼓吹北伐,以前谁信了?都说他是年轻人说大话,可如今呢?他三次击败了辽人,耶律洪基更是被他气吐了血,这样的人……说是名将不为过吧?”
另一个使者肯定的道:“他当然是名将,百年来谁能三次击败辽人?而且还能击败辽皇亲征,谁?”
高丽使者深吸一口气,说道:“此事……也好。”
随后大家散去,高丽使者找了个地方喝酒。
高丽使者示意随从看看外面,等随从说没人窥探时,他才说道:“辽人衰弱了。”
随从讶然道:“可他们依旧是庞然大物。”
“是啊!庞然大物。”
“可大宋也是庞然大物。他们的人更多,更有钱。”
“有人听到辽使说此次宋人是用钱砸赢了。弩箭和火器不要钱般的往外扔,辽人顶不住了。”
众人都觉得有些好笑。
这从古至今,打仗靠砸钱的,也就是汉人了。
高丽使者喝了一杯酒,急切了些,就咳嗽起来。
“别……咳咳咳!大宋在复兴。”
他双手按在案几上,身体微微前俯,目光炯炯的道:“这几年他们一直在进步,他们的灾民不再编为厢兵,他们的宗室不再世代奉养……他们有金肥丹增收,有神威弩,有火器……他们一直在进步,渐渐的,这些进步就变成了复兴。”
“而辽人却一直在衰弱之中。”使者觉得自己窥探到了这片大陆的秘密,激动的浑身颤抖,“耶律洪基登基以来,不说倒行逆施,但国中却不消停,不管是皇太叔谋逆一案引发的清洗,还是那些权贵的贪腐,归根结底,他的奢靡带了个坏头。”
“帝王奢靡,臣子就会大手大脚,可辽人有钱吗?有个屁!”
使者爆了粗口,却很兴奋,“没钱还瞎花,所以此次耶律洪基屯兵朔州,某以为就是想威胁大宋给钱。只是他没想到大宋不但不给钱,还给了他一耳光。”
“辽人能怎么办?”使者说道:“他们若是不能从北方倾国出击,那么宋人就会看出他们的虚弱,就会持续挑战他们的霸主地位,哈哈哈哈!”
随从们都干笑着,觉得这没啥值得兴奋的。
“您……这些事和高丽没关系啊!”
随从觉得他的兴奋有些莫名其妙。
“你们不懂。”使者笑道:“辽人衰弱了,以后宋人会不断挑战他们,到时候高丽寻机在北边给他们一下,想想……若是击败了辽人,这个霸主啊……”
众人都默然,可眼睛却在发红,贪婪如同火焰般的烧灼着他们的心。
高丽要是能成为第二个霸主呢?
这个野望就像是种子,牢牢的种植在他们的心中。
……
而在另一处,辽使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回国。
院子里堆积了许多杂物,乱七八糟的。
随从们在收捡,可却有些不耐烦。
使者站在屋檐下,负手看着远方,神色惘然。
有随从说道:“该叫宋人来帮忙的。”
以往他们叫宋人帮忙都没问题,可使者今日却没叫。
使者低头道:“不会了……不信你们去试试。”
有人在门边冲着外面喊道:“来几个人帮忙。”
外面的宋人视若罔闻。
“特么的!叫不动你们了吗?”
有人习惯性的就叫骂起来,还挽袖子准备动手。
大辽爸爸那么多年的积威,早就把这些人熏陶的野蛮且贪婪,从不惧怕什么。
外面的几个杂役抬头,有人说道:“那不是咱们该干的活。”
“扯什么淡……”
辽人们逼近过去。
几个杂役有些挣扎,大抵害怕的惯性还在。
他们缓缓后退,一直退到了大门处。
“挡着做什么?”
门外有人在问,一个杂役回身,然后惊呼了起来。
“快让开!”
众人听到他的惊呼中全是欢喜,就回身看去。
沈安带着闻小种站在那里,很像是游手好闲的衙内。
“沈县公。”
“沈县公来了。”
“……”
沈安步入进来,看了那几个逼过来的辽人一眼,说道:“这是要做什么?”
“关你何事?”
呵呵!
沈安摇摇头,说道:“这年头,果然是胆大就能包天,蠢货!”
他是听闻辽使要归国,就顺便过来瞅瞅,想瞅瞅辽人是啥反应。
该是如丧考妣吧?
果然,一来就看到了辽人在发疯。
他能出手,但却不想出手。
大宋现在还怕辽人吗?
不怕。
那你们怕什么?
他们敢骂,那就还击。
他们敢动手,那就还手,把他们打趴下,然后再踩上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