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邪乎了。这时候给我电话。秦瑶婚后跟老公住美国长岛,鲜少回来。她和秦昊一样,都是晚睡晚起的人,平常秦昊与她联系都是折腾到凌晨两三点后,这个钟数甚少有接过他电话,不道她奇怪。
我已经拖了半个小时了,也要留点时间给你们做晨间运动,按姐夫的体力估着半个小时足够了。他咧着嘴笑。
秦瑶啐他一口,你姐夫出公差,后天才回来。家里就我一个。
我怎么听着有闺怨的味道这唱的哪一出琵琶行商娥怨
秦瑶半晌没说话。
唉,怎么了言语一声啊。真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你姐夫是我手里的风筝,线在我手上攥着任他飞能飞到哪去秦瑶顿了顿又说:不过,就算是,中间也藏了个lie。
行了,别和我玩深奥。有委屈就说。
我能受什么委屈谁敢给我委屈秦瑶恢复了大嗓门,又是一贯的自信。想起正经事,问道:晨早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了
要问你借钱。
多少
一两千个。
秦瑶炸将起来,你不是搞了几年外贸,钱哪去了吃喝嫖赌都花完了要那么多做什么犯了什么事
秦昊预期她会跳脚,揉了揉眉头等她发泄完。做外贸是赚钱,可你也知道赚的钱都在人家手里攥着。前段日子宋书愚和叶慎晖他们搞股票基金,我也参了一脚玩。现在赶着用钱,不够周转的。不是想着你是我老姐,我会丢这个人
秦瑶沉吟片刻,做什么生意别忽悠我啊,我可知道你老底的,再折腾你也不至于叫穷叫得这么响亮。
我要买半条街。秦昊思索一会还是说了实话。
房地产小五,那个不能沾,二叔现在的位置多少人盯着在。房地产是敏感环节,你别把家里人都陷进去了。
先别急,听我说。秦昊走去小客厅倒了杯黑牌,回来重新拿起电话,记得小时候经常提的朱雀巷吗我说的就是那
秦昊来济城近一年时间,第一次去朱雀巷的时候就听闻了拆迁的事情。那时候他还没上心,真正起了念头是在那之后的几个月。他父亲秦仲怀来济东履任前就知道济东的水深,省长洪浩林是济东省人,拥护者众,下面的关系盘亘错杂。省一把手林书记还有两年就要退休,继任的人选不外乎两三个,其中最有胜算的就是省长洪浩林和秦昊的父亲秦仲怀。
自古以来官场升迁的规律,作得一方大员,任内有些政绩,任满后回朝就是部级领导。他父亲秦仲怀今年不过五十许,在副位坚持一两年升上一把手做满一届再回北京,年纪刚好。而因为秦家老爷子的关系,洪浩林对这个竞争对手更为忌惮。
这些是父辈的事情,秦昊懒得理会。他上了心是因为洪浩林的儿子。
他才来济城的时候听从老头子意思凡事低调,偏偏洪建学就是不长眼色,也不知是听说了里头内斗什么的,就是变着法子踩他给家里老头子出气,给自己长脸。秦昊打小在京里骄横惯了的,他是三兄弟里最不听话最不消停的一个,却又是秦家老太爷最喜欢最受宠的一个。几曾吃过暗亏,被人明里暗里挤兑过一来二去,把他真火给撩起来。
半年多里,他探明了不少洪家内幕。洪建学的姐夫伍承刚发家始于三年前上海路改造重建,三年来公司规模发展不小,虽然不能跟叶老四的安诚相比,但也算济东地产界的一条大鳄。这一次朱雀巷也是伍承刚挑头,负责拆迁的公司和江磊有关,而江磊的父亲,江文涛,负责城建和国土工作的江副市长又是洪省长的知交兼忠诚战友。
这下好玩的很。
你的意思,就是拿几千个出来出气找脸子玩儿秦瑶听他一说完就咋呼起来。
那小子不开脸儿,没打听清楚就来我秦小五面前放份儿。我不使点大招玩玩儿,人还没回京,脸先丢出去了。秦昊慢慢摇着水晶杯,看着最后一小块冰缓缓化掉,融入金色的酒里。这事儿有益无害,我就当囤地,叶老四不也在南昀湖囤了几百亩地吗现在的拆迁价是一千五一方,我出到两千,把临街面都给买下来,囤个两三年,还怕不涨到八千一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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