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着数米外小区入口的路灯细细端详她,光洁的额头、挺直的鼻梁还有弧度优美的唇形,黑黝黝的眼睛圆瞪着,跟鹿似的难掩惊恐。无可否认,这张完美无瑕的面孔让他熏心,让他今天象个童蛋子似的患得患失。
现在慌了刚才跟我装冷淡装高贵那会儿怎么不慌手下的细腰隔着衣服仍能感觉触手柔软细滑,他恶劣地捻了下,突然想起上次在帝时同样旖旎的触碰。
她细白的脸上染了一层羞愤的粉酡,扭动着身子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开。
横竖你软硬不吃,我还用给你上脸管你乐不乐意,我就是办了你又怎么样他加大几分力气,她却停止了挣扎,满心嫌恶地紧迫逼视他,一句一顿忿恨地说:来啊,就在这你有胆子就做
她颈下衣领里露出的皮肤都是潮红色,脯微微起伏着,鼻翼轻耸,方才眼中惊惶的神色完全被决不妥协的两团火焰取代。他一时有些不忍,松开少许手臂的箝力,小心拉开他们身体间的空隙。
你不是要做吗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她嘲讽地笑,你是人物,你有权有势有钱,我一个小老百姓拿什么敢跟你斗你摇摇手指尖,我应该感恩戴德爬过去舔你脚趾头才对;你愿意要我我应该回家烧高香拜祖宗才是;难得你纡尊降贵赏脸请我吃饭,我明天该去庙里还愿;多少人修几辈子也修不到的福气啊呸,我恶心死了。
说着她发狠推开他,他却恍若不知,只是凝目注视她激愤的眼睛,铁青的脸肌紧绷,涌动的戾气几欲喷薄而出。良久才轻轻问:至于吗讨厌我到这种程度
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她深深呼吸,等待新鲜的空气缓慢将激烈起伏的情绪安抚如常后才又说:我们不是一类人,请你以后自重。还有,请你不要打电话或者找别的机会,我没有那福分。
他脑中有片刻的空迥,接着了悟地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带着轻蔑嘲弄的味道,慢慢说:别恃着张脸张牙舞爪的,你不爱玩,爱玩的多的是。
那就最好。我们总算达成共识了。她毫不留恋地甩发离开。秦昊心里象被什么剜了个大洞,凉风出入冷飕飕的,回过神时她的背影已快消失在小区门口。
等会。他在她身后招呼,打开车门,拿出那个袋子走上前递给她,是手机,电话卡里已经冲过费用了,能用一段时间。你不要我也没处放。
她双手揽住自己的袋子只是摇头,你的东西我要不起。
他收回伸出的手,看了眼手上的东西,神情有一丝倦怠,嘴角浮起自嘲的笑意。这样说着扬起手臂,那袋重物沿着抛物线飞向街角的黑暗。
是否想象力作崇,为什么她总觉得他那束被街灯拉长的影子寂寥落寞,自嘲的笑容下还隐藏着其他的什么分明是她想要的结果,心里却空落落的,更让她心神不宁的是她不知道这种空茫所为何来。
陈婉心绪游离,蒋小薇脚步声近了才恍然回悟。蒋姐。她站起来。
坐,没事,我今天回来的早,进来看看。蒋小薇抚着蒋盼的头发,从上到下审视女儿作业本上的字体,满意地微笑着对陈婉说:不错,我女儿脾急,也只有你降的住她。连字写的也比以前周正了。
蒋盼置若罔闻,只是稍微别了下头避开妈妈的手掌。陈婉见多了这对母女的疏离,暗自叹谓一声,对蒋小薇说:盼盼还是很聪明的,就是贪玩了些。
蒋小薇点点头,望向陈婉的眼神莫测高深,淡淡说:漂亮的女孩子没什么灵气,有灵气的格高傲不合群,象你这样的倒是少有。
陈婉被她夸得不自在,微红着脸不知如何作答,蒋小薇浅浅一笑,说:你也别不好意思,长相天生的,难得的是后天养成好格。学校应该有不少男生追你吧。
见陈婉红着脸摇头摆手,蒋小薇笑了笑又说:有也是正常,换了我是男人,我都动心。呵呵,不打趣你了,我出去给你们端宵夜。
她离开后蒋盼明显地放松了紧绷的肩膀,陈婉安抚地对她笑着,顺手理了理她的头发,问她:怎么不叫妈妈没回来时眼巴巴地竖着耳朵听着门口的动静,回来了又不理人。
她不稀罕我叫。小丫头低垂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
傻气。哪个做妈妈的会不稀罕自己女儿不爱你她会照顾你,担心你学习不好,怕你饿了一回来就去做夜宵话是如此,陈婉也不太理解这对母女的相处方式。当她第一次听说蒋盼从来没有和妈妈一起去过游乐场、公园,甚至超市饭店时,她觉得万分不可思议。相处多了,她渐渐了解蒋盼的乖僻格只是为了掩饰不被母亲需要的惶恐不安,她们母女再没有沟通的话,只怕盼盼的格越来越走向极端。
她觉得有需要找个机会和蒋盼妈妈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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