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斥之一笑。
喜欢喜欢一个人就要伤害她、要胁她、强迫她的意志、强 暴她的尊严扬絮之情,何以言爱
那一晚如同这一晚般,久久不能安睡,心底无休止地激荡着无数难以言表的情绪。
秦昊醒来时下意识地动动胳膊,身边是空的。他有一秒的惊慌,随即完全清醒。睁开眼一看,死丫头果然缩在床脚。躲那么远,翻个身看你不掉下去他无奈地象前几次一样,把她抱过来,置于怀中。
她保持之前的睡姿,蜷成一团,两只手拢在下巴上。他越看越觉得她象小时候养的猫,独立、骄傲、缺乏安全感、不轻易信任;尽管力量悬殊,要维护尊严时毫不胆怯伸出爪子;受伤时绝不坦裎人前,自己躲起来缝补伤口。就象现在,据说这种回到母体子 的姿势是最缺乏安全感的一种,他知道她的害怕,也知道她在隐忍着,等恐惧积蓄到最后无法承担时,她一定会向他挥舞她的爪子。他想起这几次她半夜的潜逃和早上的黑眼圈,失落若有若无地滑过心际。
她怕他。头一晚才发现她是真的怕他。
那晚,她在他身边躺下,清新的体香侵袭了他所有感官,每个毛孔都激涌着欲望。但是她骤然的僵硬与眼底隐藏不住的恐惧象狠狠打在他脸上的耳光,他后知后觉地明了在这个房间里对她做过的那件事情是怎样的伤害了她。欲望象潮水般涌起,瞬间又回落。
第二次第三次,他细心观察后才发现她一直在偷偷打量他,用一种小动物般警惕的眼神,身体也因戒备而紧张,仿佛他一有不轨她会马上跳起来夺门而出。
但是这一秒种,她细细地呼吸着,睫毛乖巧地垂下来,安然躺在他怀里。猫儿,要不要拔光你的爪子他不自觉地轻声说出来,拔光了你痛,不拔我痛。
她听见声音,往他靠过来蹭了蹭。像是在梦里感觉到什么,微微张开眼皮。纳入眼中的脸由朦胧至清晰,眼里的紧张也越来越盛。别怕,我没动你。他刻意放缓了音调,可是仍然感觉到她的紧绷。还早,要不要再睡会或者我们聊天
她暗吸口气,不动声色往外挪,避开腰侧滚烫坚实灼人的那处。
早上,早上都这样。他有点尴尬,慌不择语地解释说:是正常现象,几乎每个男人都是。不只我一个。
她不出声,闭着眼睛假寐。
睡不着了睡不着我们聊天。
见她不反对,秦昊挖空脑子找话题,你舅舅好了点没
她没好气了嗯了一声。
听说已经列为刑事案件了。抓到两个,供出是谁背后指使的没有
她睁开眼,似乎奇怪他的消息灵通,瞥了瞥他又合上,过来一会才低声说:没有。
要帮忙就开声,别抹不开脸。有些事我还是能帮上的。
我受不起。
得不到热烈的回应,他也有些许郁闷,拈起枕头上她一缕发丝绕在指尖上打转。犹豫半晌说:我就是想帮帮你,没别的心思。还有,床头下面那个抽屉里有钱,你要用就自己拿。
她静默好久,呼吸由急促至平伏后才语声艰涩地说:我不是卖的。
他闻言手指捏紧,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你怎么又想偏了你们家就一个小店,养四口人,还有两个是读书的,能攒下几个钱我是怕你舅的医药费没法给,让姓方的出我也不乐意。知道你不喜欢从我手上拿钱,我才说一声叫你自己去拿的。他知道若是给她一张支票,估计她会撕碎了丢到他脸上,所以才迂回行事,谁知她还是不领情。心里恼她子犟不通时务,语气不由厉了几分,说:你怎么这么轴傲气能当饭吃是不是
她脸色一僵,咬着下唇凝视他数秒,转过身给了他一个背影。他后悔不迭,暗自连声抱怨自己的臭脾气,正想搂住她细细哄,只听她低声喃喃说:我除了傲气就只剩傲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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