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叫你怎么不应声还以为你出去了。他在她背后坐下,酒气上头,呼吸间是她的体香,薰薰然,醉意袭人。
她若有若无吟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段时日以来,她经常这样,或是满腹的心事与委屈,低头认命的表情;或是神情淡淡地,人在心不在的态度疏离。每逢如此,他百万分怀念当日她举刀相向怒火中烧的情景,最起码他能在其中感觉她的怒气她的存在,而不是现下这般,象笼罩了一层无形的屏障,把他隔离在外。
他从后拥住她,将她两只手握与掌心轻轻摩挲。怀里的身子一紧,接着不耐地扭了扭,他强拥着不放,知道她最后只能妥协。坐这多久了
雨停的时候。
今天谈的事情多,没时间陪你玩,不生气吧许久得不到回应,他把脸凑近她几分,自顾自说下去,回去了我带你去小环山的疗养院,那儿环境好,还能泡温泉,都是小池子,平日里也没什么人,特安静。等到了冬天,后山的老梅开个遍,雪地里泡着温泉喝口小酒闻着满鼻子的梅花香,不提多享受。去年他的话音到此嘎然而止,想起去年的蒋小薇,耳边回荡的是猫儿挥着爪子的谴责:我要找男朋友也是找身家清白的,你早就没资格了。,脸上不由有些愧色浮起。不如办了护照咱们去外边玩,拿本国家地理杂志,你指哪儿我们去哪
她仍旧沉默,他也感觉自己似乎太过聒噪。停住嘴,心里莫名焦躁起来,强自压抑着,越是克制越发象猫抓一样难受,恨不能将她脑子拧下来,看一眼她究竟在想什么。
凉风袭来,彻彻轻寒。
湖边的温度比市区低很多,别坐了,才下完雨,湖上风大湿气重,我们进屋去。他轻声哄说。
我觉得挺凉快。
他眉心微皱,强忍不悦说:那我陪你。
不用陪。她直接拒绝,我想一个人清净会。
他颌骨咬紧,语气不经意有丝不耐,说:我打扰你了你打定主意一直跟我这么犟下去是不是顺着我一回就这么难
她忽地转身面向他,脸罩薄怒,一双明眸光华灼灼,顺你一回我顺着你多少回了我和我舅舅说了多少谎话了你还要我怎么样你当我是什么人你养的猫还是狗招招手指头我就要摇尾巴过去我也是人,你别把我逼急了我今天心情很不好很不好,你别招惹我话到最后,已是嘶吼一般,带着一股凄厉。
秦昊呆愕地看着她,沉默过后,她眼中湿润起来,雾蒙蒙化作两行清泪。欺负人。
满腹的委屈,不甚堪怜。他一颗心立时被搓揉得七零八落得,拥着她低声细哄:是我不好,都是我脾气臭,对不住了。你还记着那事呢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怕你一直恨下去一直都不敢碰你吗你知道我憋的多辛苦这几个月心火肝火邪火全憋出来了,所以脾气不好。我给你赔不是了。
陈婉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吸吸鼻子咽回眼中的酸楚,冷着脸涩声说:你还真龌龊
想怎么消气你吱声,再给你捅一刀行不我强了你一回,或者这回我们掉过来,你强我一次
你真恶心真无聊真下作真这样一块扯不烂撕不断的狗皮膏药,没廉耻到极点,又拿他万般无奈。陈婉越想越气,说着挥起拳头不停顿地捶打他前,拳拳有力,头发也愤怒地随之飞舞起来
秦昊见她瞬时收泪,又是久违的张牙舞爪的凶悍模样,忽然察觉到自己竟然泛起一些陌生的快乐,控制不住地泛滥至整个臆,嘴角含着笑闷声说:继续打,别打太大劲,累的是你自个。
他的调侃听在耳中,恨意涌动,陈婉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他闷哼一声,强忍着牙齿陷进里的痛感,威胁说:再咬,我就咬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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