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愕然,又有些不安,你装醉
我再醉也有印象。他见她神色复杂不敢再打趣,但我保证每句话都是真的,我秦小五还不屑于骗人,更不会骗你。
陈婉还在信任与否定间徘徊,犹疑着,却听他低声问:能抱抱你吗她还未推拒,已经被他小心翼翼拢入怀中,谢谢你昨天回来,猫儿,谢谢你。
他温热的呼吸暖热了她的心。何心眉看不惯她懒洋洋餍足的样子,你争气点好不好对那样的人话未说完已经被宁小雅抢白过去,何心眉,你快点谈恋爱,才啰嗦完我又抓着陈婉不放。你再不去谈场恋爱就成老姑娘了。
何心眉气结,你想说什么说我心理变态
陈婉含笑听她们两人象早春的麻雀似的争执不休,何心眉的意思她懂。可人间聚散离合事,是悲剧抑或喜剧,不去尝试谁知道将来
晚上他坚持帮她上药膏,动作温柔小心。脚架在他腿上,看着他呼呼往伤口上吹气,陈婉微窘地缩缩脚。
疼
她摇摇头,视线不离他左右,若有所思。
不是说有话要问我吗我都准备一天了。他故作轻松地笑笑。
诸多疑问盘桓于心,话到嘴边却难以启齿。
你放弃权利的话别后悔,我可是有问题想问。
陈婉微怔。
我一直自认做的还不错,可从来没认真想过你需要的是什么。他定定地看着她,猫儿,和我说怎样才能让你开心
陈婉抿紧微颤的嘴,想说话接着听他惶急地补充说:除了离开我之外。她不由哑然失笑。思忖片刻说:我没和你讲过我爸爸妈妈的事,还有我舅舅舅妈。我妈妈和舅妈都不是文化人,在你们眼里甚至算是底层,但是善良通达。她们的男人包容她们种种不如人处,眼里只有她们的优点。他们的感情是世界上最朴实的那种,走累了可以舒服地坐下来,肚子饿了有碗热乎乎的盖浇饭,就那样顺理成章。他们就是对方的椅子和饭。她语带憧憬,从小到大都有叔叔阿姨赞我长得好,成绩好,说我一定能出息。可我真没什么企图心。我要的也就只是一把椅子和一碗饭而已。你问我,怎么让我开心你给的从来不是我要的。
秦昊不发一言,细细回味着,许久之后才无声一笑,笑完又是沉默。他这二十多年恣肆放纵无拘束,尽可能地不去背负什么承担什么。可她在心里的份量逾趋沉重,沉重处却又匪夷所思地柔软,无法割舍,无力抵抗。
猫儿,让我试试。我不确定能不能做到你的椅子,给个机会让我试试。
她侧头想想,不知是在审视他还是在审视自己的内心。好,我们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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