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洗手间出来,秦颂又接到方希媛的电话,他本来是挂断了的,奈何对方一直打来,碍于晨溪在旁边,他也不好发作,不堪其扰的秦颂还是接了电话,开门见山地说:“如果不是告诉我事情原委,那你可以挂断了。”
方希媛立刻回答:“我说,我都告诉你,你现在来咖啡厅见我好吗?求你了。”
秦颂听到她话里卑微的乞求,还是心软了,答应去见她。
晨溪看到秦颂为了另一个女人再次放下她就很生气,秦颂连让她发脾气的机会都没给,锁上办公室的门就风风火火地走了,临走前还嘱咐她早点回家,到家了给自己发信息。
晨溪即使回家了,家里也没有人,她索性在后面偷偷跟着秦颂去一探究竟,反正咖啡厅也离学校不远。
秦颂赶到的时候,方希媛身边正围着几个彪形大汉,她戴着墨镜,神色不明。看见秦颂来了,她立刻亲热地挽过他的手臂,得意地说:“看,我男朋友来了吧,我是不会骗你们的。”
为首的男人是个光头,浑身一股社会气,语出不善:“呵,我当是什么国务要领呢,忙得连女朋友都管不了。”他往地上啐了一口,“还钱,这婊子借了我们一笔账,今天该换第二期了,是两万。”
秦颂皱着眉,他没想到昔日清高又乖巧的她竟沦落到如此地步。他也瞬间明白方希媛非要他来不可的目的,面露鄙夷。但是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方希媛被这群借高利贷的亡命之徒带走。他很大方地签了张两万的支票付给了对方。
光头的男人抖了抖到的支票,恶狠狠地说:“你要是敢骗我你就完了!”这才罢休,带着手下的人走了。
秦颂抽出了一直被挽着的手臂,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没想到你也会借高利贷。”若是说他曾经还对方希媛抱有过一点幻想,还残留着一些旧情的话,现在的秦颂是一点都没有了,甚至还瞧不上她。
“你妈妈害得我好苦!”方希媛坐在他对面,声泪俱下地哭诉,“当年我逃婚是因为你妈妈找了一个男人把我骗去了国外。”秦颂清楚记得那一天,他穿着新郎礼服,在教堂从早上七点等到了第二天凌晨,教堂午夜的钟声敲响。他的新娘始终都没有出现,他顶着母亲反对的压力,放弃家族继承权所坚持的婚姻,变成了个笑话,贻笑大方。他之所以还想见方希媛,是因为当年结婚前夕,她说她怀了自己的孩子,但在那之后杳无音讯,秦颂一直想知道之后他孩子的下落。
方希媛摘下墨镜,委屈道:“为了回国,我吃尽了苦头,只为了见你一面。他关着我,还扣押我的证件,整整两年,我才逃出来……”
秦颂不知道还该不该相信这个女人的话,他只是点点头,问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你可以抛下婚礼跟一个陌生男人一走了之?我也想听听我母亲的骗术有多高明。”
“不是陌生的男人,他是和你母亲蓄谋已久的!”方希媛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