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也不早了,那便就先走了。”任月颖笑着站了起来。
“留下来吃饭吧,快到晚上了。”阳怡客气地说。
“不了,公司里还有点事,我得马上回去。”任月颖笑着拒绝。
“那,你走好啊,我就不送了。”阳怡只将任月颖送到门口。
“回去吧。”
任月颖走后,阳怡满怀感叹地将门轻轻合上——呵,儿子终于出人头地了,她这个为娘的心里也宽了。
然而当阳怡准被到厨房里准备晚饭的时候,门铃又响了。阳怡以为是任月颖又回来了,但她打开门的时候却看到了另一张陌生的面容。
“请问,华轩在家吗?”站在门外的是一个衣着打扮还算得体的女孩,不过她脸上的妆化得有点浓,而且头发明显有烫过的痕迹。
“你是……”
“姐姐好,我是华选的同学,我叫许倩倩。”
“快请进。”阳怡将许倩倩请了进来,她给许倩倩倒了一杯开水,笑着对许倩倩说,“阿轩出差了,一时半会儿恐怕回不来。”
“阿轩……”听阳怡这么称呼华选,许倩倩倒是用一种讶异的目光看着阳怡。谁都知道华轩家里只有一个老妈,哪来这么一个岁数有点大的姐姐。
“哦,我是阿轩的妈。”阳怡笑着说。
“啊……您是伯母!”许倩倩惊讶地叫了起来,唉,今天这已是第二次有人露出如此惊异的表情了。
“不知道,许同学找阿轩有什么事呢?”阳怡笑着说。
“呃,那个,我有一些私事要跟华轩商量。”说到这里,许倩倩不由轻轻地低下了头。
见到许倩倩如此表情,阳怡的脑子里立即闪过一个念头,她当下不由直直地看着许倩倩,问道:“你是……阿轩的女朋友?”
许倩倩点点头,然而又摇摇头,她表情有沮丧地说:“以前是,但现在已经不是了,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
男女朋友闹分手的自然很多,不过知子莫若母,虽然华轩的性格比以前变了许多,但是她知道华轩绝不是一个轻易玩弄感情的孩子。阳怡坐近许倩倩,柔声问道:“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许倩倩摇摇头:“伯母,我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货色,对华轩来说我连路边的垃圾都不如,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进这个家门,其实我今天是还钱的。”许倩倩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大信封,她面色诚恳地对阳怡说:“我知道这里面的钱还不如华轩以前给我的十分之一,但是我已经很努力了,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更努力地把钱还清的。”
然而阳怡却没有收钱,她则是直直地盯着许倩倩看。
许倩倩以为阳怡是嫌这些钱来自某些肮脏的渠道,她急忙说:“这些钱不脏的,是我在快餐店里打工赚来的钱!”
阳怡听后却是笑着对你许倩倩说:“傻孩子,其实你有这一份心就足够了。钱你拿回去,这我是不能要的,而且我想阿轩也不会收你的钱。”
“可是,可是……除了钱,我再也想不出任何办法来补偿了。”说到这里,许倩倩的眼眶已经被晶莹的泪水打湿,眼泪从她那张还算清秀的脸颊颗颗掉落。
看着许倩倩,阳怡突然想到了自己,她轻轻地握住许倩倩的手,小声问道:“孩子,你能把你跟阿轩之间所发生的事告诉我吗?”
许倩倩木木地点点头,然后含泪将自己跟华轩所发生的所有事都告诉阳怡。听了许倩倩的故事后,阳怡其实本该恼怒的,但是她的心却异常地平静,她用一种饱含慈爱的眼神看着许倩倩,柔声道:“孩子,你知道吗,其实阿轩在我心里一直充当着三个人的角色。以前他是我的儿子,很听话,很聪明;后来他长大了,他就像一个丈夫一样照顾我;而现在呢,他又像是我已经死去的父亲,给我以温暖的关怀。他有着任何人都不曾拥有的胸襟,我想其实在他心里应该早就原谅你了。”
阳怡并不知道,在她说出这种的话时候,其中竟包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愫,当她说到华轩是她儿子的时候,她脸会上露出一种慈母般的微笑;而当她说到华轩是她的丈夫和父亲的时候,眼神里却是流露出一种刻骨的爱意。
“嗯,我知道了。”许倩倩其实也很希望能够华选在一起,但是她同时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和本钱。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长叹一声,然后慢慢地站起来,对阳怡深鞠躬道:“伯母,谢谢您的教诲,我走了。”
“留下来吃顿饭再走吧。”阳怡拉住许倩倩的手,笑着说。其实阳怡还蛮喜欢许倩倩这个女孩子的,她发觉许倩倩的本性还不算坏,只是当初走错了路而已。她虽然无法成为华轩的妻子,但知识朋友还是可以当的。
“我……”许倩倩刚想拒绝,但是这个时候门外的门铃又响了。
“哎呀,哎呀,今天的客人还真是多啊。”阳怡笑着将门打开,然而他却没有看到人,当她将头低下来的时候,却是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时间仿佛突然停住了,之后阳怡猛然尖叫起来,“阿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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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幽冥鬼诀第十章 亲戚
阳怡发现躺在地上的人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当下她俯下身去抱华选,阳怡毕竟只是一个女人,她的力量有限,只能将拖着华选的身体,朝着房内走去。
“伯母,我来帮你!”许倩倩听到阳怡叫出华选的名字时,急忙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她跑到阳怡面前,用双手抱住阳怡的脚。同时面色慌张地看着阳怡,问道:“他是怎么了?”
此刻的阳怡心乱如麻,她深怕自己的宝贝儿子会出任何事故,好在华选的四肢都在,而且身上也没有血迹和伤痕,只不过他的衣服变得破烂不堪,特别上半身,华选的上本身几乎是l露着的。
“快把他抱到他的床上去!”在阳怡和许倩倩二人的努力下,华选终于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作为母亲的阳怡为怕儿子身上还有其他伤害,于是在许倩倩赧羞的目光中解开了华选的裤子。经过仔细检查之后,阳怡这才确信华选并没有受伤,她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然后对许倩倩说:“他没有受伤,只是因为太累,才陷入了昏迷。”
许倩倩刚想询问,但却被阳怡抢先道:“他现在需要的是休息,让他先睡上一觉吧,等他醒了之后再问他也不迟。”
许倩倩心中自是拥有千言万语,但是她同时也知道自己没有面目面对华选,于是点头对阳怡说:“伯母,有我在恐怕有些不方便,我还是先离开好了。他醒了之后……”说到这里,许倩倩突然迟疑了,她闭口又张口说:“您就当我今天没来过吧。”许倩倩快步走了出去,阳怡并没有追,现在她最关心的是自己的儿子,而不是许倩倩。
华选在床上一直躺着,到半夜里他才幽幽转醒,当华选刚刚转醒时,却发现阳怡已然趴在他的床边,她可能是因为过渡劳累而睡着了。此刻华选觉得全身酸疼,他单手轻轻地向上托起,将阳怡凭空托了起来,然后又慢慢地放在床上,随后华选掀开被子盖住了阳怡娇小的身躯。
不知是华选的动作太大,还是阳怡还未熟睡,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华选穿着一条三角裤站在地面上。“阿轩,你醒了?”阳怡急忙坐起身,拉着华选的手说:“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妈,我没事,只不过是受了一点小伤而已,现在已经好多了。”华选笑着说。
“还说没事,你出门之前是怎么跟妈说的?”阳怡以一种责备的语气对华选说,“你是妈唯一的亲人,如果你不在这个世上,妈活着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妈,你别这么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放心吧,我没事的。”华选直直地看样阳怡,以一种诚恳的语气说,“妈,我一定会用这一生来报答你的恩情,我对天发誓,我一定会让你过得比任何人都幸福。”
“傻孩子。”看到华选如此模样,阳怡不禁摇头笑道,“妈现在就觉得很幸福,其实只要你过得好,妈就很高兴,很幸福了。”
“妈。”自从母亲死后,华选便再没尝到慈母的恩情,而今这种感觉的重温,让华选再次感到了母爱的伟大。
“对了,妈还给你炖了一些补品。”说着,阳怡急忙下床。华选忙将阳怡扶住,笑着说:“妈,这种小事让我来做吧,你也累了一天,快回去休息吧。”
“不行,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的脾气我难道还不清楚?我知道你怕苦,但是药一定要吃,而且我要看着你吃。”阳怡面色严肃地对华选说。
“好吧。”华选无奈,只能跟着阳怡到厨房去拿药。华选自然不怕喝药,不过为了将自己这个角色演得更好一点,华选装成很怕吃药的样子,勉勉强强地将药喝如肚中。
“哎,这才是妈的乖孩子。”阳怡笑着说。
“妈,我都是成人了,你还当我是小孩子啊。”华选抱怨道。
“怎么?你成人了就不是妈的孩子了?我告诉你,当你八十多岁的时候还上要喊我一声妈,这辈子我做你妈做定了。”阳怡说到这里,自己倒是先笑了起来,她轻打了一下华选的肩膀,笑着说,“你这混小子,存心逗你妈开心呢。”
“嘿嘿,让亲爱的妈妈开心,这可是做儿子最艰巨也是最光荣的任务。”
“你的光荣任务可不止这一件哦。”阳怡笑着朝华选眨了眨眼,“今天来了两个人,你猜她们是谁?”
“男的,女的?”
“女的。”阳怡笑着说。
“女的?”华选略一沉思,便开口道,“我只能猜出其中一个人,这个人应该是任月颖吧?”
阳怡诧异地看着华选,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华选缓缓吸了一口气:“妈,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其实,我……我跟任月颖已经……”
“已经怎么了?”阳怡急忙问。
“我们已经超越了普通男女关系。”华选这么说,是不想让以后的生活变得尴尬,而且现在就把事情表明,以后二人行事就比较明朗了。
阳怡听到这句话自然感到十分惊讶,不过她毕竟也是个过来人,而且任月颖确实美得不可方物,像她那样的女人,一般男人确实无法抵抗她的诱惑。但是身为华选的母亲,阳怡最为关心的是华选的幸福,她怕华选会被任月颖玩弄,毕竟二人的年纪相差比较大,而且那个任月颖似乎早就不是处子了。
阳怡平静下来之后,便沉声问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华选在心里一咬牙,直接说,“我们已经上过床了。”
“果然!”阳怡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然而她并没有责怪华选,而是心平气和地对华选说,“你一直都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把持不住呢?”
“妈,我们是真心的。”
“我知道你是真心的,但是那个女人呢?她不但人长得美,也很会说话,而且我想她参加社交场合的次数肯定很多,所遇到的都是上层社会的人,你认为娶这样的妻子会有安全感吗?”
“妈,你不了解她,她不是那种人。”
“我当然不了解她,那你呢?你们认识到底有多久了?”
“两个月左右。”华选半低着头说。其实华选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跟阳怡表明他和任月颖的关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点怕阳怡生气,因为在华选心里,阳怡已经真真正正地成了华选的母亲。
“两个月,才短短两个月而已。阿轩啊,不是妈说你,你书读了那么多,难道连社会最基本的浅规则都不知道?”
“什么浅规则?”华选问道。
“你知道为什么穷人不肯跟富人打交道吗?因为我们生活在两个人彼此不同的社会层次里,朱门酒r臭,但路有冻死骨啊。她是大鱼大r惯了,对金钱看得不是很重,往往在用钱方面都没有节制,但是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司实习生,你能负担她昂贵的开销吗?”阳怡见华选没有说话,以为他听进去了,于是继续说,“现在的女孩子都很现实,对她们来说,挑丈夫首要的不是这个人的外表和内心,而是他的物质基础。汽车和房子是首要条件,如果这两样没有,那就不要妄想赢得这些人的芳心。你之所以跟她发生那种关系,都是因为刚开始彼此都绝对很新鲜,可是等时间一长,新鲜度过了之后,她会不会再理会你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妈,在我说我跟月颖的关系之前,我想先声明一件事。”华选拉着阳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们不是穷人,我可以买世界上最珍贵最稀有的钻戒给我最心爱的女人,如果金钱可以带来幸福的话,我想这样的幸福我很容易就能得到。”
华选接着说:“我虽然认识月颖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很了解她的脾性,我们彼此就好像是认识了十几年的老朋友一样。而且,她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她之所以肯把她的身体给我,那便意味着她爱我,她要做我的妻子。”
华选既然都这么说了,阳怡也不好再说什么,她则是轻轻拍了一下华选的手,淡淡地说:“孩子,妈也是为你好,妈不希望你到时候后悔,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卖的。”
“我明白,妈我自己的路自己会走的。”华选笑着说,“倒是你,妈你有想过再我找个后爸吗?”
一旦说到自己的事,阳怡便开始沉默了。她微微摇头,之后缓缓起身道:“妈累了,要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好的。”华选知道阳怡不肯说,待阳怡回房睡觉后,华选也转身回自己的房间了。
之后的两天,华选和阳怡过上了平静的日子。华选也想个普通大学生一样在家里读书学习,偶尔还帮阳怡干一些家务活。直到这个时候,华选终于体会到了阳怡的孤独,因为没有工作(阳怡用不着工作,华选供奉着呢),阳怡的日子显得十分无聊。她并不喜欢看电视,只是偶尔看几眼华选以前给她买的小说,但她也不会深入。
阳怡越是表现得平静,华选就越能感觉到她内心的孤单。作为儿子的他,能为母亲做点什么呢?难道真的带着阳怡的照片,到婚介所吗?答案是否定的,华选自然不会随随便便地给阳怡找丈夫,要找也要找最好的!
“叮咚!”门铃响了,正在厨房里烧菜的阳怡对正在看电视军事报道的华选说;“阿轩,快去开门!”
“好的。”华选站起身,他懒洋洋地打开门,“谁啊?”
“请问,这里是华轩的家吗?”门外是一个面貌英俊的中年男子,男子的衣着比较大众化,看不出他的经济情况,不过他气度不凡,想来不是普通人。
“是的,请进。”华选将男子引到客厅,“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华选问道。
“你是华轩?”
“是的。”华轩点点头。
“呵,抱歉,是我唐突了。”男子陪着笑脸对华选说,“其实我是来找你母亲的,她在家吗?”
“在。”华选朝厨房的方向喊,“妈,有人找你。”
“谁啊?”阳怡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当男子看到阳怡的面容时,他突然站了起来,整个人就好像先是被某种重物砸到脚,然后在喊出声的时候又被人下了定身咒。男子直直地盯着阳怡,老半天才吐出两个字——“小妹。”
泪水再次在阳怡的眼眶里打转,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男人居然是她的亲大哥!
“大哥!”阳怡拿着炒菜用的铲子,微微颤抖着身子,慢慢地走到男子面前,“大哥,你,你怎么来了?”
“小妹,你……你瘦了。”男子憋了半天,才道出一个“瘦”字,这一个“瘦”字里面包含了多少辛酸和多少泪水。
“大哥!”阳怡不再顾忌自己的年纪,仿佛瞬间回到了年幼时代,她此刻就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一般,带着眼泪投入了男子的怀里。男子喜不自胜,眼泪也如雨直下。华选这半个局内人,只能干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二人温存罢后,阳怡忙给男子推荐华选:“大哥,这是你的外甥。”
男子面带微笑地对华选伸出了他的手:“不知道你是否肯叫我一声舅舅呢?”
“这是自然。”华选笑了笑,“舅舅。”
“大哥,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阳怡紧紧地握着男子的手,像个小女孩一样依恋着她的亲哥哥。
“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华龙集团不久前将这个地段卖给我们公司,而我在整理内部住房资料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被特别标记的住房。资料上显示你们这间住房是特殊住房,无论房产贩卖多少次,这间住房的所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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