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简呢?他的兜里揣着拼图碎片,会不会……想到这,陈仰的气息控制不住的紊乱起来,被引出帐篷的不会是朝简吧?
应该不会,不会是他,陈仰的眉心紧紧蹙着,泛着湿冷光泽的脖子上鼓起了青筋。
“嚓”熟悉的声音毫无防备的重新响起,浴场的死寂因此被打破。
又开始了,外面的人又一次挖起了沙子。
陈仰用手臂盖在不断痉挛的眼睑上面,悄悄睁开了眼睛。
刚才是中途歇息吗?
还是说,那个人在沙子里挖到了什么,没抠出来才继续挖?
.陈仰数着挖沙子声消磨恐惧,他记得朝简说,只能在日出前,快要睡醒的时间说话。
那就是外面有朦胧光亮的时候。
陈仰抵在手臂下面的眼帘慢慢蹭开点,半个眼角往帐篷外看。
没有光亮。
陈仰立即把眼帘蹭回手臂底下,睁着眼继续数沙子声。
数到七十的时候,那个人还在挖。
到底要挖什么……陈仰数到一百下的时候,浑身上下已经完全湿透了,他把盖着眼睛的手臂拿下来。
睁着的眼睛忘了闭上,一点微光闯入了瞳孔里。
陈仰猝不及防,愣了一阵才动了动发僵的眼皮,现在是不是日出前?
能说话了吗?
陈仰的嗓子有点干痒,他及时把那声咳嗽咽下去,之后嗓子更痒了,忍得他全身的血往脸上涌。
“待着!”少年人的喊声突如其来。
嘶哑难辨又掷地有声,仅仅只有两个字,却裹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陈仰眼里一喜,朝简没在外面,他这声是在告诉自己,现在还不能出去,但是可以说话了。于是陈仰不再忍耐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挖沙子的声音里掺杂着陈仰的咳嗽声,一半阴森,一半饱含人气。
再没其他声音。
陈仰咳了一会,脸红脖子粗的急促喘息,帐篷外依旧是一片微光,他不敢拉开帐篷,怕看到一张脸。
帐篷里的暂时出不去,帐篷外的人还在挖沙子。
不清楚是谁。
陈仰心生一计,他问摄影师在不在。
摄影师的声音响起:“我在。”陈仰却是脸色大变,因为那声音是从他右边传过来的。
可他是第一个,右边是空着的,摄影师在他左边,怎么会……陈仰紧绷着肩背问:“谁在我左边?”“是我。”一道清润又无措的声音从帐篷里传来。
是小道长清风。
陈仰的太阳穴猛烈一跳,清风的帐篷挨着白天死的那个人,他在倒数第二个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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