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十点的时候,陈仰跟朝简去上了个厕所。
“别试手机密码了,明天再说。”陈仰洗把脸,透过镜子看朝简眼底的青色。
朝简“嗯”了声。
陈仰扫了眼朝简还拖着的左腿,想到了郑之覃,那家伙的胳膊腿跟脸都手伤了,却跟没事人似的。
郑之覃的痛觉系统很不正常,八成是心理作用引起的。
陈仰怀疑郑之覃曾经在某种生死边缘催眠自己“不疼”,久而久之,产生了一种自我麻痹的防护墙。
后颈被掐,陈仰回了神,他刚想聊聊郑之覃,冷不丁的对上朝简阴沉的目光,脊梁骨顿时一凉。
“怎么了?”陈仰问。
朝简的眼角泛着些许猩红:“想咬你。”陈仰:“……啊?”“弟弟,你冷静点,有事好商量,咬人是不对的。”陈仰把脖颈从朝简指间挣脱开,妹妹很喜欢咬他,小时候还好不疼,就当是磨牙了。
大了就……妹妹还执着于咬同一个地方,真的是,陈仰现在想起来都很酸爽。
朝简盯了陈仰片刻,往他背上一趴:“走吧。”陈仰背起他,想了想,还是认真劝道:“以后不能有那种想法。”“大孩子不能咬人,成年人更不能咬人,”陈仰边走边说,“你给我咬一个手表,我会忍不住还你一个,那多不好,你说是吧。”耳边拂过温热的呼吸声,十分悠长,背上的人睡着了。
陈仰:“……”.后半夜陈仰睡得很不安稳,水汽像是形成了一张无形的纸巾,捂住了他的鼻子,他无意识的张开嘴呼吸。
身体被捞了起来,陈仰瞬间惊醒。
“是我。”朝简拦下他肌肉反应下挥过来的拳头,“上楼。”陈仰根本没有思考就对其他人喊:“上楼,快上楼!”他对朝简的那股信任早已深入骨髓,爬进心脏,缠上灵魂,凌驾于他的感性跟理智。
然而临时队友们并没有这样的信任,他们有的凭着直觉去了楼上,有的还在迟疑缓慢的问是怎么回事。
“水!”已经跑到二楼的李正大叫,“水进来了,快上来!”楼下的张总跟王姐慌忙往楼上跑。
一楼被淹了。
所有人从二楼往下看,脸上没有半点刚睡醒的痕迹,他们被眼前的异变搅乱了心绪。
余哥惊魂未定:“水哪来的?”李正摇头,茫然的说:“不是不能进到大楼里面吗?”他指了指头顶,又指窗外,“海水还被挡在外面。”【一楼的水好像是从下面渗上来的。】哑巴举着便利贴本。
“渗这么多?”乔桥嘟囔,“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大家全都沉默不语。
陈仰低声跟朝简说:“我想下楼。”朝简什么也没说的收起拐杖,对他张开手臂。
不多时,陈仰跟朝简站在一楼的楼梯上面,他拿着朝简的拐杖戳进水里,再把拐杖拿回来,瞧了瞧上面的水迹。
“水有膝盖高。”陈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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