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祭,此时看见他,心放下了一半。而悬起另一半的心是因为南宫祭抬起头来的时候她吓了一大跳。
“你的脸……”那张白净斯文的脸上,不管是多情的眼睛,爱笑的唇角,还是挺秀的鼻翼都烙著伤痕。
看见她的表情以後,南宫祭把脸偏向一边:“很难看吧……”
“怎麽回事?”江新月真是心疼,她伸手把他的脸扳过来,用指腹轻轻触碰:“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南宫祭吸气,脸疼的皱起来。
“很疼吗?”她凑近他,用唇轻轻给他吹著气,像哄著刚刚摔伤的小孩子。
南宫祭看著她认真的样子,眼角有一颗泪落了下来。
“怎麽了?”看他眼睛红红的,江新月吓到了。
南宫祭笑:“瞧我,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他故意做了个呲牙咧嘴的表情。
江新月忍俊不禁:“对不起,是我刚才太用力了……”
“不是。”南宫祭看著她,声音低下来,“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这麽关心过我。”
江新月脸上的笑消失在嘴角,她怜惜地看著南宫祭,伸手抚了抚他的头发:“你们俩个真让我不省心,一个受伤,一个挂彩,还要不要我活呢。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们啊?”
南宫祭笑了:“姐,谁敢欺负我们啊,是我们两个打架了。”
上班的时候江新月一直在分神,她在绞尽脑汁地想怎麽才能让江雕开和南宫祭这两个孩子合好。有句话叫计划赶不上变化,当江新月看到自家客厅沙发上一南一北坐著的两个较著劲的少年时,她头都大了。
她拉拉这个,拉拉那个,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们都拉到了沙发中央。左手拉住南宫祭,右手拉住江雕开,把他们的手交叠在一起。
“不管你们是因为什麽原因才打架,我只记得包大龙说过你们两个是吃苦患难的好兄弟,祭还曾为开受为伤对吗?现在就因为一点点矛盾却打得不可开交、反目成仇,你们不觉得很丢脸吗?”江新月苦口婆心。
江雕开和南宫祭注意力却没在她的话而在她的手上,她一只手握著江雕开,一手握著南宫祭,三个人四只手紧紧交叠在一起。这样的景象似乎刺激到了他们,他们两个对视,都从彼此目光中看到惊讶和某种复杂情绪,因为他们似乎冥冥中看到了某种预示却谁也不肯承认。
“阿开,你为什麽和祭打架?”江新月问。
江雕开瞥了南宫祭一眼:“看他不顺眼。”
“你呢,祭?”
“他看我不顺眼。”南宫祭比江雕开温和许多。
看著性格极端的两个人江新月不禁好笑,为了保持严肃却不得不忍著。
“可是阿开,我不知道你因为什麽原因看祭不顺眼,你想到的方法就是打架解决,可是打完架以後你心情好了吗?这些天和自己朝夕相处的朋友一直冷战心里难道没有孤单和若有所失吗?祭也是啊,难道打完架问题就解决了,好朋友就不再是好朋友了吗?其实大家比打架之前还不痛快对吗,那为什麽还要打架呢?”
两个少年都不说话了。友谊让他们习惯了彼此的存在。虽然矛盾依旧还在,可是好朋友之间的冷战却让他们心里都不好受。
江新月进了厨房,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
“合好吧。”江雕开说。
“合好可以,但是我不会同意任何条件,例如和某些人很平常的见面交往……”
江雕开哼了一声:“我有什麽权利限制你?随便你吧,反正不会有什麽结果。”
“看不起我?”
“不是看不起你,我是了解某些人。”江雕开笃定地说。
那个“某些人”就在此时叫他们去餐厅吃饭,两人站起来,不忘“挑剔”地看对方两眼,才一前一後走进餐厅。
“姐,你是不是专门学过做菜?”南宫祭问。
江新月摇头。
“真的吗?”南宫祭一脸惊讶,“可是太好吃了,我真的不相信你没有专门学过。”
江新月被夸的喜笑颜开,连连给南宫祭夹菜。
江雕开冷眼看著自己面前盘子里的菜有一大半被江新月夹到南宫祭碗里。而她不仅没给他夹过一次,还向南宫祭感叹:“如果阿开能像你的性格就好了,这样我们俩一定相处得特别愉快……”,两个人都哈哈地笑,那叫一个旁若无人。
江雕开哗地站了起来,江新月这才意识到自己闯祸了,连忙过来安抚他,把他按在椅子上,双手揽著他的脖子:“怎麽了,我就是说说嘛,其实我最疼的还不是你,我们的身体里流著一样的血,这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
江雕开唇角微微勾了一下,他看向南宫祭,南宫祭只是面无表情地看著他们。
江新月说的是实话,但听到南宫祭耳朵里,心头却是凉的,他早就知道,他与江雕开之间,输的不过是一段血缘。然而这段血缘却是他再怎麽努力都无法逾越的。
第30章 下药
第二日正是周末,为了庆祝江雕开和南宫祭合好,由包大龙提议,一帮人年青人到野外郊游去了,要到次日中午才能回来。留在家里的江新月彻底放松了,她一边收拾房间一边轻轻哼著歌。
放在卧室里的手机响起来,她连忙跑进去接电话。打过电话来的居然是冯秘书。
“江小姐,不知你知不知道,林总出车祸了……”
江新月心都提了起来:“他人怎麽样,他现在在哪儿?”
“他无论如何也不住医院,就在家里养伤……”
江新月挂了电话,衣服都没换就跑了出去。
“饿死了,快点把吃的东西都拿出来。”
到了地点,包小月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在草地上铺好餐布,大家把带的东西都往外掏,包小月扯住一个漂亮的盒子:“这是什麽呀?”,好奇地打开盖子,居然是满满一盒子心型紫菜包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