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姬嘉树有件事说对了,少司命的确有一位师兄弟,不过因为太没存在感,现在十几年过去了居然连提不会被人提起了吗?
拓跋寻为那位无名的师叔默哀了一息,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心中回泛起那股温暖的气息。
他眼睛看不见,但每次那股气息传来,他就知道是那个少女向他弯下了腰。
明明他看不见,她没必要那么做,但她每次看到他都会弯下腰,平视着他的双眼。
“你想学我的剑法?”
她把他从长城上救了下来,并教会了他修行的方法,而他还没握紧剑,就迈着小短腿跑去军营找她,大言不惭地说想学她的剑法。
现在想来她没把他赶出去真是脾气太好。
但他没想到,在听到他的要求后,那个少女居然真的仔细思考了起来。
“我的剑法可能不太适合你,但你如果能一直能磨炼自己的真元的话,我可以教你另一招,那一招比较适合你,只不过恐怕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掌握。”
当时的他高兴地点头,但他没想到,这个很长的时间,一过就是十二年。
他终于学会了,但那个人却无法看见了。
就算她现在看见了,她是否又能想起,是她教会的他呢?
雪窗萤火吗?
姬嘉树浑身流血,血珠流到了剑柄之上,湿漉漉的,眼神因为疼痛愈发清明。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春华君如此狼狈啊!”
“春华君不会要输了吧?”
眨眼间姬嘉树和拓跋寻已过了十招,而台上的形势血腥而复杂,拓跋寻的剑法也越来来越圆满,那些萤火越来越亮,简直无孔不入。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桂花树下的南楚少年们神情焦急,陈子楚忘记礼仪猛地抓住嬴抱月的手臂,“怎么办?嘉树不会要输了吧?”
姬嘉树身上已经有了十几道伤痕,但拓跋寻身上还毫发无损,唯有脸色苍白了些。
“如果这一招真的练到家了,嘉树应该很难获胜。”嬴抱月道。
陈子楚本来还抱有一丝希望,却没想到连嬴抱月都这么说。
“那……”
“可是还没练到家,”李稷的声音从前方静静传来,“可惜了。”
可惜?什么可惜?难道姬嘉树有胜算?
嬴抱月袖子下的手指攥紧,可惜拓跋寻本身的对战经验不如她师父那般丰富,视野也有有限,无法发挥出这招的全部威力。
如果她还活着,还记得师父的剑法,是可以帮助拓跋寻修正在修炼中的一些问题的。
但拓跋寻只靠自己摸索,能走到这一步已经相当可怕。
“但即便没练到家,春华也没有优势。”李稷静静开口,看向台上对峙的两人。
两人获胜的概率,在伯仲之间。
拓跋寻的真元已经快消耗到极限,而姬嘉树的鲜血也流到了极限。
只剩最后一剑了。
咔嚓一声,台上两人双剑相交,血珠和萤火四散飞舞。
咔哒一声,一片断剑落于石台之上。
台下民众愕然。
“谁的剑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