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幽幽叹了一口气，“你是真的不怕死啊。”
连兽神都敢捆，这已经不是天不怕地不怕能形容了。
“这不是事急从权么，”林书白摸摸自己的脑袋，“陛下逼得紧，我没那个时间来好好说服那头倔老虎了。”
慕容音选择性忽视了林书白话语中对白虎神的大不敬，听到对方提到嬴帝，她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陛下和你说什么了？”
联想起起之前她收到的那个最终让她走上绝路的情报，和林书白这一次急着嫁人的不自然行动，慕容音猛地抓住了林书白的手腕，“陛下逼你嫁给他？”
林书白嘴角疏朗的笑意淡去，反握住她的手，“你果然听到什么了？”
慕容音咬紧唇，低下头，“我收到情报，说陛下要立后。”
林书白指尖有些发凉，凝望着眼前人的眉眼，她吐出一口气，满怀歉意，“怪不得你会选择绝路，原来都是因为我。”
“你别管我是因为什么想不开。”
慕容音却已经没心思纠结过去的事，只是紧紧抓着林书白的手，“陛下到底和你说什么了？你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千万不要瞒我！”
林书白看进她的眼里，沉默一瞬道，“立后的传言是真的。”
“陛下私下里召见了奉常，说祖宗给他托梦，天不假年，恐百年后不得有人与他同寝于一陵墓，动了立后的念头。”
果然是真的！
慕容音心停跳一拍，她还没蠢到因为一个假消息去死的程度。她的情报网会将嬴帝要立后的这个消息传给她，就证明此事不是空穴来风。
奉常为九卿之首，掌管宗庙祭祀礼仪，地位很高，寻常不会进宫见皇帝，嬴帝这一次召见奉常，虽不是在朝会上，却是事先在向众臣传递一个信号。
朕，想立后了。
“陛下他……为什么突然会改了主意？”
嬴帝之所以用这种曲折的方式暗示众臣，就是因为他从成为秦王时算起十几年都没立后，突然要立后，这转折必然会引起众臣猜测，于是要先行铺垫一下。
那到底是什么，让固执的皇帝改了主意？
林书白沉默了一瞬，“陛下他，最近身体不太好。”
慕容音心中咯噔一声。
嬴帝年近半百，这年纪在修行者中不算大，但在普通人里已经算是高寿了。
如今大秦普通百姓的平均寿命，也才三十多岁而已。
嬴帝虽然前不久突破了等阶三，但他成为天阶是靠八兽神扶上去的，本身在修行上的天赋不算绝佳。再加上早年间征战四方时落下了不少伤，又过度透支了精力，到了这个年纪身体出了问题并不令人意外。
就算林书白不说，慕容音也早就通过另一个途径发现了皇帝陛下的变化。
嬴帝最让人称道的，除了建立修行体系外，就是在阵法诅咒一道上的成就。
她不能练剑，又决心超过林抱月，从成为天阶之初，大部分的精力就放在了研究阵法诅咒之上。
研究此道，绕不开嬴帝的成就。可随着她在阵法诅咒一道上的精进，慕容音发现这几年来，嬴帝所新创造的一些阵法符咒多与长生和强身健体有关。
甚至还有偷偷让人炼丹的迹象。
所以慕容音推测，嬴帝的身体应该出了不小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