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唯独这个人,我无法告诉你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嬴抱月看向自己的掌心。
西戎国师,云中君。
这个人展现在世人面前的所有形象都不像是真的,即便你见过他,也从他身上什么都不到。
如果说一般的神子是用气息和屏障将自己隐藏得很深,云中君给人的感觉却是“单薄”。
没错,就是单薄。
在战场,他真的就像是个纸人牌子一般,只是树在那里,却什么都不做,你也什么都看不到。
不光中原人看不到,西戎人也一样看不到。
“之前银蝉卫曾经俘虏过一位西戎的天阶修行者,”嬴抱月道,“我亲自带人审问了他。”
能抓到活着的天阶修行者的机会十分少见,她准备用些手段,就算下点药也要套出些情报来,结果她还没用药,就发现那位天阶修行者体内有着极为严重的蛊毒,自他被捉后就开始发作,人还没问就要死了。
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救了回来,但当时如果不是她正好就在现场,那位天阶应该当场就会暴毙,哪怕晚上一会儿,都药石难救。
但即便命救了回来,那个天阶也丧失了功力,整个人逐渐变得痴痴傻傻,她用了催眠的法子,才赶在人完全傻掉前问了几个问题。
其中一个问题就是,西戎国师叫什么名字?出身和师承何处?
“你问出什么来了么?”
慕容音难得急切地问道。
“什么都没有,”嬴抱月摇头,神情复杂,“那个天阶说他也不知道,他没有直接和国师说过话,也没见过对方的脸。”
“这不可能!”慕容音脱口而出,“这人在说谎!”
若是其他修行者倒也罢了,但唯有等阶二的神子才有资格号令等阶三的天阶。指挥本国的天阶修行者,是神子的使命,每个天阶修行者和神子之间都是最紧密的上下级关系,不可能一个国家的天阶都没见过自家的神子。
“他没说谎,”嬴抱月苦笑一声,“你要相信我问人的手段。”
“况且此事也并非完全不可能,”她看了慕容音一眼,“后辽的天阶不是也不知道你这位神子的模样和出身么?”
慕容音噎了一噎,但旋即开口,“我的情况不一样。”
她不用见面就能和天阶交谈,且不用担心有人冒充或者情报泄露,西戎国师能做得到吗?
更关键的一点是,她成为后辽国师后,后辽就再也没有起大规模的战事,她并不需要和御祷省内的天阶保持非常密切的关系。
一旦爆发战争,慕容音很清楚,她的身份很可能就会瞒不住了。
可西戎全民皆兵,不光和长城内六国打,各部落之间也连年征战,在这种情况下,云中君居然还能隐藏自己的身份?
“我不用打仗,可云中君要打。”
慕容音盯着嬴抱月的眼睛。
“就算他能藏得住,但一个永远不露脸的神子,真的能在崇尚武力的西戎人中得到威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