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户夫人看来是喝多了,”庆格尔泰歪了歪身体,满面笑容地伸手一把将嬴抱月从地上捞起来,“都怪我刚刚给她喂酒喂太多。”
“是吗?”
乌日娜一脸狐疑,嬴抱月的模样的确像是醉得不轻,但她刚刚只看见嬴抱月给庆格尔泰倒酒,却没看见她自己在喝。
“行了,哥哥,你别闹了,把人给我送过来。”
乌日娜皱起眉头,淳于夜明明心中在意却在一边袖手旁观,她虽被气得不想管兄长的破事,但她到底还有底线。
让嬴抱月陪庆格尔泰喝几杯酒算不了什么,可既然她已经醉了,那再往下发展就危险了。
眼看着失去神智的侍女被兄长乘人之危……这种事她还做不出来。
乌日娜长长吐出一口气,强势地瞪着庆格尔泰,“快把人还给我,你还不至于想动醉了酒的女人吧?”
对西戎男人而言,明抢是一种光荣,动没有反抗能力的女人却是丢脸的事。
“哈哈哈,那当然不至于,”庆格尔泰大笑起来,从怀中摸出一只羊皮袋,他从袋子里掏出一枚红色的药丸,装模作样地往嬴抱月口中塞去。
“喏,快把解酒药吃了。”
嬴抱月四肢已经开始无力,但脖子却还能动,她偏过头去,庆格尔泰塞了空,药丸滚落在地。
庆格尔泰目光冰冷起来,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别给你脸不要脸。”
说完他捡起药丸继续塞去。
淳于夜桌案下的石板出现了一丝裂缝,他静静地握住了剑柄,细小的电光从剑鞘上一闪而过。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手推开了庆格尔泰的手。
庆格尔泰愣了愣,望着瘫软在地上目光涣散手却还能推开他的女人。
怎么回事?她现在应该全身都动不了了才对。
下一刻,庆格尔泰瞳孔微微收缩。
因为嬴抱月从地上坐了起来。
“谢谢……大沮渠关心。”
嬴抱月声音有点低,但吐字却还清晰,她看了庆格尔泰一眼,“不过民妇醉的不深,就不浪费您的药了。”
说完她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坐在高台出口处的白发老者望着她的背影,目光闪了闪。
“阏氏,”嬴抱月向坐在上首的乌日娜行了个礼,轻声开口,“我想出去醒个酒。”
乌日娜上下打量着她,没发现太大异常,点了点头,“你去吧。”
嬴抱月缓慢地转身,庆格尔泰坐在桌案边目光阴沉地盯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嬴抱月经过他身边,忽然停了下来。
“既然大沮渠这么热心,那这枚解酒药,民妇就收下了。”
嬴抱月弯腰,捡起了被庆格尔泰丢在桌上的红色药丸。
庆格尔泰眯眼看着她,“不是不想浪费我的药么?”
嬴抱月笑了一下,“万一等下酒劲未解,那民妇还用得上。”
说完她收起药丸,脚步蹒跚地向高台下的台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