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个叫她师父出来的暗桩是太祖皇帝也是云中君,这两个最可怕的身份结合起来,真的足以置她的师父于死地。
嬴抱月嵴背发凉。
这是个细思极恐的猜测,但只要仔细推敲禅院和云中君出现的时间,却又能发现破绽。
禅院、云中君和大秦王朝几乎诞生于相同的时间,嬴帝再怎么英明神武,也不可能会分身之术,既在西戎当国师,又在大秦当皇帝吧?
可如果那天叫她师父出来的暗桩是嬴帝不是云中君,就很难解释西戎人发动攻击的时机。
她师父的死其实是三重因素造成的。一是不明原因的虚弱,根据孟诗和万流云的回忆,在到达永夜长城前,她师父的身体就已经有了一定的损伤,看上去有元气大伤的迹象;二是在见完暗桩后受到的损伤,在登上城头前,她师父已经和高手发生过一场战斗,很可能遭到了暗算;三是之后西戎骑兵导致城破的进攻,她师父最终在绝境中选择了化为灵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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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重原因,除了第一重至今原因不明外,第二重和第三重衔接的时机过于紧密,几乎不可能是巧合。
那个暗桩是配合着西戎人进攻长城的节奏,给予了她师父重创。
也就是说那个人不可能和西戎人没有勾结。
如果这人是嬴帝,嬴抱月完全无法理解他这么做的目的。
就算嬴帝真吃丹药把脑子吃出了问题,也不至于如此。
和西戎人联手暗算自己的国师,他为了什么?为了让自己的子子孙孙死得更快吗?
嬴抱月不愿再往下深想。
嬴帝在八年前已经死了,和她一起死了。
如果假设他死而复生,那么一切就都乱了。
而且一旦此事为真,这背后隐藏着的黑暗太过深重,她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
现在这个阶段嬴抱月还是更倾向于那个暗桩是西戎的人,和云中君有关系。
但与此同时嬴抱月注意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她内心的某个角落,宁肯愿意相信那个暗桩是云中君也不愿相信那人是嬴帝。
“殿下?”
杜子卿的声音打断了嬴抱月的思绪,她深吸一口气,“子卿,你在西戎这么多年,知道云中君这个人的底细么?”
“云中君?”
杜子卿一愣,“你是怀疑那名暗桩和禅院有关系?”
“没错,”嬴抱月额首。
杜子卿眉头拧紧,“殿下,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种种迹象都指向大秦内部出现的叛徒,嬴抱月不愿怀疑自己人的心情他能理解,但不能什么事都往禅院身上推吧?
“不管那个暗桩是秦人还是西戎人,但至少可以肯定那个人和西戎人有勾结,”嬴抱月眯起眼睛,“如果那人真是天阶,那么他很可能见过云中君。”
天阶水平的叛徒,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招降的。
嬴抱月侧过头,看着身边这个深不可测的地狱,问出了那个困扰她许久的问题。
“云中君,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
……
“云中君,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就在千里之外,有一个人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李稷站在阿房宫外,凝望着月光下的城墙,声音冷凝。
“云中君,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