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嘉树提着春雷剑沉默片刻,向嬴珣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勉强吧,”姬嘉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实力不够,多靠了玄武神的帮助才勉强渡过难关”
这个笑容让嬴珣找回了姬嘉树过去的感觉,松了一口气,下一刻却忽然发现姬嘉树颈侧多了好几道金色的纹路,看上去像是闪电一般。
“春华,你的脖子上……”
“是我留下的,”一个黑衣少年倏然出现在姬嘉树身边,吓了嬴珣一跳。
看着那双明显不属于人类的竖瞳,嬴珣结巴起来,“您……您是……”
“我是谁不重要。”
黑衣少年的竖瞳朝姬嘉树那边转动了一下,“小子,你听好了,最多三招。”
“每出一招你脖子上的烙印就会少一道,等烙印全部消失你如果还动用真元,哪怕是我也护不住你的心脉,你的经脉会承受不住真元的压力爆裂而亡。”
嬴珣在一边听得心惊胆战,姬嘉树却抱剑朝黑衣少年一礼,嘴角含笑,“谢前辈成全。”
他勉强破境原本无法参加对战,是玄武神听取了他的心愿,助了他一臂之力。
“哼,”黑衣少年冷哼一声,“如果这次你能不死,未来倒是不可限量。我可以允许你登上等阶二后做我的神子。”
嬴珣和周围的前秦官员听见这句话,看姬嘉树的眼神都变了。
只要是修行者都能明白这个许诺意味着什么,任何一名天阶修行者听见都会狂喜不已。
可姬嘉树的反应却十分平静。
“谢前辈抬举,”少年抱剑再次行礼,“我会努力活下来。”
黑衣少年看了一眼天上布满雷电乌云的云团,眯了眯眼睛,“我要回北方了。”
北魏现如今没有神子镇守,祂不能像朱雀一样离开守护地太久。
“谢谢您,前辈。”
姬嘉树抬起头,朝眼前这位黑衣少年真心实意地道谢。
黑衣少年瞥了他一眼,一言未发,身影消失在原地。
天空中属于玄武神的异象也随之烟消云散。
这一幕等于坐实了这名黑衣少年的身份,不少前秦官员腿软地跌坐在地,嬴珣勉强稳住心神,刚想问姬嘉树那烙印是怎么回事,却只见姬嘉树紧握着春雷剑,全神贯注地盯着台阶上方。
嬴抱月和云中君的战斗依然在继续。
两人的身影已经快到没有任何修行者能看清,只能看见空气中如星子般滑动的剑光,由最坚硬的铁岩建成的高台上已经全是剑痕。
“春华,”嬴珣看不懂这场战斗,这下身边终于有个能商议的人了,一把抓住姬嘉树的胳膊,“现在谁占上风?”
姬嘉树盯着台上不断碰撞的两个光点,沉默片刻,“云中君。”
“什么?”嬴珣脸上苍白,“不是势均力敌吗?”
姬嘉树摇了摇头,“云中君没尽全力。”
他升入天阶后终于能勉强看清两人的动作,看上去两人战得你来我往,可嬴抱月一直在单方面进攻,云中君只是空手防守,却防的滴水不漏。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云中君的实力更占上风。
这并不奇怪,嬴抱月在这段时间内一直在高强度战斗,内里早就亏损严重,如今又是勉强破境,状态根本不在巅峰,又如何能和当了那么多年神子的云中君相比。
但姬嘉树不明白的是,云中君为什么只防守不进攻。
他明明有着打败嬴抱月的实力,却躲躲闪闪不主动出招,仿佛在顾忌和掩饰着什么。
可云中君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姬嘉树总觉得这个躲在西戎修行者背后操纵一切的禅院主人,和他想象的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