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术大笑道:“如果此人没有用处,长平公主的颜面给了也就给了,既然此人关系到国朝大政,只能对不起长平公主了,最多我们竭力保他不死。”
壮汉把名册转给乙术道:“你看看,是陛下划掉的。”
乙术楞了一下,仔细看了名册之后就痛快的把名册合上,皱眉问道:“还有谁合适?”
“如果以永安侯云琅的模样来检索人物,我以为淮南王的门客左吴合适,此人器宇轩昂,容貌俊美,长袖善舞,最擅与权贵结交,淮南八骏中就数此人最是无才无德,却高居淮南八骏之首,刘陵曾经跟随此人学作歌,关系也最为亲厚。
听说左吴曾为刘陵入幕之宾长达六年之久。“
乙术点点头道:“此人可有羁縻之法?”
“此人才德不彰,却颇有孝名,其父母,均在此次大索之列,又有一妻二妾,三子,四女,一孙,羁绊之重远超云琅。”
乙术拍拍名册道:“就他了,从明日起对他施以重刑,断一腿,小心别毁了他的容貌与家伙,刘陵本性yín dàng ,久在匈奴怕是再也没有见过这等中华人物,一旦入了匈奴,不由刘陵不凑过来。只是……”
“这是什么?”
“某家还是觉得云琅更胜一筹,左吴不过是刘陵旧爱,如何能比得上云琅这等新欢。”
“要不,你去跟老祖商量一下,顺便再一起请示陛下?看看陛下会不会同意。”
乙术拍拍壮汉的肩膀道:“阎通,我知道你垂涎我的位置已经很久了,还是不要用这种法子来达到目的的好。”
阎通低头道:“我就比你低了半级,也就是老祖宗还活着,要不然你的位置早就是我的了。”
乙术点点头道:“这话不假,老祖宗活着,你我的位置也就到此为止了,确实没什么好往前挤的。
陛下对我绣衣使者猜忌多余信任,如果不是有老祖宗这面墙替我们遮风挡雨,那些官员早就群起而攻之了。
阎通,什么都不要多想,办事去吧。“
阿娇今日要来造纸作坊视察,天知道皇帝会不会来。
因此云琅天刚亮就起来了,推推依旧在酣睡的苏稚,见她哼哼两声转了身又睡着了,云琅摇摇头,清晨有些凉,就给她盖好毯子,自己轻手轻脚的下了楼。
谒者平遮已经等候多时了,见侯爷下楼了,就连忙吩咐厨娘在饭厅摆好早饭,一边伺候云琅吃饭,一边道:“昨日与长门宫管事再次联系之后,已经确定,阿娇贵人会在今日午时抵达造纸作坊,同行人数不详,从人不详。
昨日里,已经按照侯爷的吩咐将造纸作坊打扫的干干净净,墙壁也用白灰粉刷完毕,无关人等今日禁绝入内,仆役们的新的劳作衣衫已经制作完毕,今日就会下发。
不知侯爷还有没有要吩咐的事情?“
“既然是阿娇贵人要来,昨日少君要你邀请霍氏,曹氏,李氏三位少君一同前往的帖子发了没有?”
“已经发了,同时也接到了回应,三位少君今日午时之前就会抵达造纸作坊。
另外,谢氏少君那里也补了一份请帖,同样得到了回应,说今日午时之前恭迎阿娇贵人。”
“告诉那些仆役,今日只许低头干活,不许四处观望,虽说女子视察工坊有些不妥,可这是长门宫专门派人传来的要求,我觉得陛下很可能会混杂期间,我们不敢大意啊。”
“家将们已经安排就位。”
云琅撂下饭碗,瞅瞅刚刚冒出头的太阳叹息一声道:“但愿今日什么意外的事情都不要发生,让我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天。”
云琅刚刚上了马,却看见苏稚一边挽着头发一边风风火火的跑过来道:“夫君,我也去!”
说着话就抱着云琅的腿往上爬,非要跟云琅骑一匹马,云琅手上发力把苏稚拖上马背,一手环着她的腰,就向造纸作坊奔去。
对于眼前的这一幕,云氏家将,仆役,早就见怪不怪了,自家的这位细君最是活泼,喜欢黏着家主,这样的行为他们见多了。